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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帮我写封信吗?” “给萧琢?”云鹤问道。 谢染点头。 云鹤哂笑:“你俩这腻歪劲儿。” 信寄出去后,谢染并没有急着离开,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个什么状况, 听了云鹤的话留在这里好好养伤,此处人烟罕至,有山有水,倒也是个修养的好地方。 云鹤每日变着法的给谢染熬补药,跟个老妈子一样碎碎念。 “好好的王府不待,出来把自己搞得受伤,你是不是有病。” “我当年给你疗伤的时候你身体没这么弱的吧,怎么搞的,一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年纪轻轻,活不到老哟。” 如他所言,谢染的身体确实不好了,倒也没有个具体原因,简单概括就是忧思成疾。 在这里谢染真的轻松了一段时日,萧琢信中叫她照顾好自己,长安有他在,不必担忧,谢明朝也已经顺利抵达范阳,正在卢家待着。 上次一战后,温辞之好像消失了一般,没有人再追,谢染大概知道是为什么,她利用了他们曾经的感情,很无耻,却达到了目的。 安心修养二十多日,谢染也准备启程去范阳了,萧琢说,那位锦瑟夫人也去了范阳,恐将对谢明朝不利,她去会安心一些。 至于长安,现在有了卢氏相助,很多问题都可以解决的。 似乎现在崔道衍跟萧瑜掐了起来,定远侯和卢侍中帮着搅混水,西凉复国,西境战事再起,萧临渊每天都在发脾气,前些时日还因为丹药不合口,直接杀了太乙真人。 现在的长安,要多乱有多乱,不回去也罢。 谢染简单的收拾好,一开门发现云鹤就在院子外等她。 “你这是?” 云鹤笑容璀璨,往谢染身边凑:“我一个人云游四海实在孤单,小南枝,带我一起去范阳吧,我虽然不会武功,可是我医术好啊,你要是受了伤,我都能救的。” “那倒也不必诅咒我。”谢染想了想,带着也行,她也不亏。 “那走吧。” “得嘞!” 两人各骑一匹马,踏上旅程。 跟着谢染几日,云鹤才惊觉她的体力是真好,日夜不休,他都累吐了好吗。 “是你要跟着我的。”在他即将第三次谴责谢染的时候,她一句话把他怼了回去。 云鹤心里苦又说不出来,只能认命的继续跟着谢染跑。 他们出现在范阳的时候,已经被人盯上了。 “夫人,那个女子身旁又出现了一个人,我们还要动手吗?” 锦瑟夫人瞥了他一眼,说出的话极为冷漠:“敢坏我的事,就是找死,不管是谁,杀了。” 那贺宁远是她计划中关键的一环,只要他被带到了长安,带到了陛下面前,一切就可以照常推行,现在出了这么个人,她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这一次来范阳,不管是贺宁远还是那个身手极好的女子,都得死。 - 萧临渊很久没有得到他派出去的暗卫的消息了,他想再次派人出去的时候,温辞之回来了。 带着满身伤,气息孱弱。 “臣,有负陛下所托,还望陛下恕罪。” 能把温辞之伤成这样,那到底是个什么人,萧临渊深吸着气,越来越多的事情朝着他预想之外去,到底是如何演变为今日之局面他都记不清了。 “罢了。”良久,萧临渊吐出一口浊气,脸色还是很不好。 “你好好养伤,西境诸国有乱,倘若战火再扬,你便挂帅出征,下去吧。” “是。” 要不是还有用得到温辞之的地方,他早就火冒三丈了。 温辞之前脚踏出甘露殿的门,后脚里面就传来劈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 终究克制不了。 温辞之眼神一暗,想起一月前发生的事情。 暗卫再三催促他追捕,温辞之却没什么反应。 “将军可是要违背圣意?就不怕属下回宫复命之时参将军一本吗!” “你都这样说了,我还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那些人死的悄无声息,连尸体都没留下。 战场上看惯了生死,温辞之也变得不那么珍视生命了。 “但愿,我还没有害了她。” - 他出宫的时候,遇上了魏王府的马车,电光火石间,谢染的脸和谢南枝的重合在一起,温辞之那些迷惑全都解开了,难怪这么多年,魏王府与崔氏虽未姻亲却不亲厚,崔襄才误认谢染,便出了孤魂索命的事情,那夜与他交手之人,西市上他看到的两道身影。 全部都有了解释。 温辞之露出一个讽刺至极的笑容,是他太过愚钝了,明明人就在他身边,他还认不出来。 “魏王殿下。”他开口叫住萧琢。 马车中的人听出他的声音,并未掀帘去看,只是客气回话:“温将军有事吗?” “在下想问殿下一个问题。” “但说无妨。” 温辞之别开视线,眼神失焦,他问:“先前我与光禄寺卿府娘子的婚事,可是殿下一手促成?” 竟是问这个,萧琢坐在马车里,唇边绽开笑容,他掷地有声说了句:“是又如何?” 丝毫没有自知之明,还几次三番陷谢染于危难之中,他有什么资格缠着她。 萧琢的占有欲从来没有这么强过,他就是要温辞之,连想都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