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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望岫居的,她一路冲回琨玉斋,回去之后紧闭房门,景央见她情况不对,拍着门问:“南枝你怎么了?” “我没事,有点不舒服,你先去忙你的。”谢南枝稳住心神缓声说,她手捂着心口,许久才好了些。 有些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接下来的几日,谢明朝总觉得谢南枝有点不对,总是心神不宁,叫半天没反应,还老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怎么了?”刚练完功夫,谢明朝拍了下南枝的肩膀。 “你吓到我了。”南枝顺了两下气,有些闪躲:“没怎么。” “对了,你跟文茵是不是好久没出去了,你怎么不去找她啊?” 话题一下子被转移,谢明朝也没多想,答:“她最近不知道闹什么别扭,阴阳怪气的,前几天还骂了我一顿,我才不去找她。” “她骂你什么?”谢南枝好奇了,卢文茵一双眼睛恨不得长在谢明朝身上,还舍得骂他? 谢明朝有些激动:“她骂我是傻子呆子,还不解风情,你说她是不是有病?” 他们两个的事情也实在绕的谢南枝头晕了,听过了一阵她各劝了两句最后也就好了,余下的日子她就是看看书练练功,跟着攸宁她们到处跑一跑,给温辞之写信,过的很是安宁。 只是每次王随来的时候,她就很烦忧。 她二哥如今好友不少,算得上知己的也就是中书舍人的弟弟唐柯还有王家七郎王随,外加一个王弘。 今日唐柯跟王随一道来,谢南枝在花园和他们碰上。 “见过四娘子。”唐柯俯身作揖,才气外露,姿态昂扬,在文人圈子里颇受欢迎,加上他为人风趣幽默,好友故交遍天下。 “唐郎君好。” “怎么在望岫居没有看见明谨,说好了今日一同作诗的。”唐柯问着。 谢南枝想了想:“可能在久安堂,阿爹近来总会叫他过去。” 唐柯得了话就想去找人,他先行半步,王随跟在后面,被谢南枝叫住。 “七郎君留步,有些话我想问问你。” 望岫居内,谢南枝和王随面对面站着,这位王氏嫡子,新科榜眼,一身雍容华贵,矜贵公子气息藏不住,他看着谢南枝问:“四娘子要问我什么?” “七郎军和我二哥是什么关系?” 不拐弯扭捏,谢南枝就那么直白的问了出来,这件事可大可小,不能放任不管。 王随脸色微变,最隐晦的心思被公之于众,这样从小到大没有经历过一点挫折的人,也经不起外人的审视。 “我……”他踯躅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这样的反应,更让谢南枝难受了。 “七郎军,我二哥是个很好的人,我很尊敬他,他喜欢谁要同谁在一起我无权过问,也没那个资格去指责,我只希望你能明白你们两个的身份,倘若此事为世人知晓,后果你们是否承担的起,不管怎么样,请不要伤害到我的二哥。” 后面的话谢南枝不继续说了,如果造成了伤害,她一定会让琅琊王氏鸡犬不宁。 躺回自己的榻上,谢南枝翻来覆去的,这到底要怎么做才好,跟谢崇说她又不敢,按她阿爹那个脾气,打死谢明谨都有可能,谢明朝那个人又藏不住话,南锦和孟夫人更别提了,吓都能吓死,她是一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 过了几日,谢明谨明显有些魂不守舍,王随也没有再来府里,总是唐柯一个人过来,谢南枝大概知道是什么样的,看谢明谨那般模样,她又觉得自己做的不太对。 要是那日没有去望岫居该多好,就没有这么多烦恼了。 风平浪静一阵子,端午节的时候,一家人围在一起,谢南枝跟着江姨娘和南锦包粽子,她包的是最丑的,谢明朝笑话她许久,气的她推了他好几下。 一家子坐在一起用膳,孩子们都大了些,谢崇也有往儿女亲事上提。 说到谢明谨的时候,南枝格外注意。 “你今年也十八了,可有看中哪家的娘子,成家立业,你已入翰林阁,立业已成,该娶亲了。”谢崇苦口婆心的劝,“你的定下了,这臭小子和文茵的婚事也好说。” “阿爹!”谢明朝难得脸皮薄,被说的不好意思了。 “父亲,我,还没有成亲的打算,还是再看看吧。”谢明谨笑容有些勉强,含糊过去后大家也都不再提。 那一晚的饭桌上,各人心思皆不相同。 入了夏边关战事的消息多了些,谢南枝总会收到温辞之寄回来的信,话语不多,但都是很用心写的,她看的入迷,每次也要被长大了一些的明繁取笑。 “四姐在看辞之哥哥写的信,四姐思春了!” 谢南枝把他拽过来就是一顿教训:“你这破孩子知道什么叫思春吗就乱说,小心我揍你啊!”她瞪着眼睛,模样凶狠。 明繁瘪了两下嘴,要哭不哭的样子:“我错了四姐,再也不敢了。” 这个再也不敢了总是维持不了多久。 值得一提的是,魏晚蘅和淮安侯世子的婚事终于定下,她决心摆在那里,南枝她们三个自然要帮,谢崔卢三家当着说客,淮安侯夫人念及世家威势,也好跟谢家搭上关系,最后也松了口。 魏晚蘅已经开始绣嫁衣,南锦会过去帮忙,四五个人聚在一处,说说笑笑,逗趣有加,五人之中已经有三个婚事将定,另外两个就成为被催促的对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