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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快走了,谢明朝还在问:“你们认识?” “一点意外。”南枝没打算和他多说。 “这样的话,那咱俩回去吧。”跑了没几步就成这样了,真惹事了回家又得被谢崇罚。 谢明朝摇晃着身子:“可是真的好无聊!” 他才不想听他们聊什么朝堂政事,那里年岁相仿的郎君他一个都不认识,他们还用新奇的眼神打量着他。 “我想回北疆了。” “我也想。” “唉……” 他们是想老实一回的,有人不给他们机会,回去的路上又碰到了那个陈良娣,她在打骂自己的侍女。 “你个没用的东西!连谢家的人都认不出来,害我出丑,还被卢家那个死丫头骂!你要害死我啊!”陈良娣一边扇着那婢女的耳光一边骂,典型的自己犯错别人受罚。 谢南枝看的牙齿咯咯作响,这口气,她今天必须出了。 “你弹弓带了吗?”话才刚问出口东西就怼在了她脸颊旁。 不愧是双胞胎。 谢南枝的准头非常好,寻了个不错的位置,她闭上一只眼睛对准,弹弓被拉到极致。 “啊!”第一下打掉了陈良娣的簪子。 “谁……啊!”第二下是耳环。 第三第四下是腿,直接把人给打跪了。 陈良娣又是痛呼又是四处看着,什么都没发现后叫嚷着让侍女把她扶回去,看她那一瘸一拐的样子,兄妹两个乐呵的不行。 他们乐着,有人也在假山后看完了全场。 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他们才回到前殿去,南蕴找南枝都快找疯了,这会见了她脸色也不太好:“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跑什么跑,没遇上什么事吧?” 南枝摇头。 “给我老老实实坐着,哪也不许去。” 好吧,彻底走不了了。 南枝和南锦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其实南锦也不喜欢这里,她有听到的,有几家娘子说她是庶女,不应该来这样的场合,她那点自卑的心理全被勾了出来,也没有再随着南蕴去认人,就这么坐着吧。 可明明在北疆的时候,从来没有人瞧不起她的庶女身份,还因为她很乖巧很照顾她,送她小玩意和喜欢的丝线。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总之,第一次踏足这样的场合,三个小的孩子都有种种不适应,他们不明白为什么父母可以对不熟悉的人笑容满面,亲昵交谈,也不明白为什么哥哥jiejie平日里冷冷淡淡,在这里却游走来去,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其实他们也没有相差多大,可不能理解的事件太多了。 第一次,谢南枝充分理解了虚伪这个词,可能把这个词用在自己家人身上并不好,但在她眼里就是这样,朝夕相处下,她知道他们真正开心的时候是什么模样的。 来长安两个月后,谢南枝开始讨厌起了这里,这座繁华靡丽,熙攘喧哗的城池把她的家人都改变了。 宴席之上,谢南枝和南锦安静的吃着自己的东西,两个小姑娘大概都看出了对方的不开心,兴许也猜出了原因,那时候的想法很单纯,只要她们自己好好的,不跟他们一样就好,日子越过越久,她们终究也变成了自己年少时不喜欢的模样。 盛大隆重的生辰宴仿佛没有尽头,谢南枝从白天坐到黑夜,她觉得自己已经快发霉了,得亏是南锦要如厕,她才找了个借口一起出去,非常凑巧的,又遇上了谢明朝。 “真的坐不住。”再次同时发言。 “再逛逛?”谢明朝问。 “走吧。” 他们的运气实在太好,每次逛的时候都能遇见人,这回不是女的了,是男的。 谢南枝原以为,自家哥哥和温辞之便是世上最俊朗的儿郎了,萧琢的出现打破了她的认知,他不需要好看的衣裳和精美的佩饰的衬托,就只是站在那里,灯火光辉映照,半张面容有些模糊,朦朦胧胧也可以看看出是有高耸的鼻梁,纤长的眼睫,那一双桃花眼格外迷人,如果再柔和一些就更好了。 “你犯什么花痴?”谢明朝一句话打破了她美好的联想,谢南枝掐了他两把,她再看过去的时候觉得他周身气息有些冷肃,美好遐想变换为一点点害怕。 直到那些人的话语传到耳朵里,她才明白他为什么是那个样子。 “魏王殿下,这个称呼不就是个笑话吗,一个妓.女生出来的孩子,还真当自己是天皇贵胄了。” 谢南枝反应过来,这个魏王殿下说的就是他,不出于其他什么理由,谢南枝就觉得这样说很不对,他又没做错什么。 “说什么呢你们!不好好做事在这编排主子,当心我和太子殿下说,治你们死罪!”谢南枝其实很少责骂下人的,她和府里的下人相处的都很好,可是这一次真的很过分。 宫人们自是知道她的身份,连忙跪下认错,谢南枝当然不会真的跟太子说,毕竟不熟,她再转身的时候,萧琢已经走远了,留给她一个颀长落寞的背影。 “他,他就这么走了,都不谢谢我吗?”谢南枝问谢明朝。 “再不走等着你犯花痴吗?” “谢明朝!”她掐了他好几把,她哪有犯花痴,长的好看多看几眼这不是很正常吗,“你不许跟辞之哥哥说。” “我就说,气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