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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既简也不和他假客气了,“挺急的。” 高总立马保证,“行,我今晚就去找他拿。” 程既简和高总相识多年了,也曾听说过他的这位表弟,多少了解这人有几斤几两。 所以压根也不需要他亲自上门去处理这事。 通话结束以后,高总大半夜冒着雨,马不停蹄直奔梁酩以的住处,等了许久才看见梁酩以的车开进了院子,再慢悠悠地进屋来,浑身湿哒哒,西装淌着水。 高总黑着脸,冷不丁出声:“臭小子你是不是拿了谁的手机?” 梁酩以被他猛吓了一跳,“你有病啊?大半夜跑来吓人!” 高总两步逼上前,“你特么一回国就给我找麻烦,平时任意妄为也就算了,今天你惹谁不好偏惹程既简,你是不是皮痒?把手机给我交出来!” 梁酩以一愣,稍稍沉吟,上下文一联系,神思就通了。 原来他就是程既简,这名字他知道。 梁酩以不以为意,“不就是一个导演?” 高总简直被他气笑,“人家新电影等着开拍,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顺利往他电影里塞了个新人?你知道我花了多长时间才让他答应新电影在我公司影院里首映?你知道人家新电影一上映,能让我赚多少钱?你他么知道个屁!! 他说着飞起一脚就要踹过去。 梁酩以身手敏捷,一闪就躲开了,“不还是个破导演?” 高总快步追上去,“他程既简要只是个导演,我至于大半夜不睡觉,跟个神经病似的跑来跟你废这半天话?!你他么别跑!把手机给我交出来!” 梁酩以绕着沙发跑了好几圈,累得跟狗似的,回头一看,他表哥还怒火滔天追杀过来。 他手一抬,“还!我还!我明天就给人还回去!” 一部破手机,他原本也没想霸占。 高总终于止步,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嘴里还骂骂咧咧,电话一接通就笑开了,“程老板?事情办好了,明天一早就把手机还回去,我盯着他呢,不会让他胡来的……不麻烦不麻烦……是是是,那就这样了,早点休息。” 他打完电话,又警告了梁酩以两句:“乖乖把东西还给人家,别给我搞事,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梁酩以回了个不甘心的冷笑。 第二天,苏琅轻起了床,正正好,程既简来敲门。 她穿着浴袍去开门。 程既简递了个纸袋给她,“让人新买的衣服,可能不大合身,凑合穿吧。” 苏琅轻接过来,进了屋换上。 确实不大合身,衣服都是均码,稍宽松了一些,不过好在白经理做事细心,还给她准备了一条皮带,防止裤腰太松没法穿。 程既简带她下楼出了早餐,又送她回了一趟住处,换回自己合身的衣物。 她一直没提昨晚和梁酩以发生的事,显然是不想一有事就麻烦他,程既简想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有的是办法,也不一定非要从她的嘴里探出来。 苏琅轻一早到昆剧院,刚坐下,秦韵就跑过来了。 秦韵一脸正色,把苏琅轻的包包往桌面上一堆,“昨晚一直打你电话,你也不接一个,那个什么白经理,说你有事先走了,你怎么回事?东西不拿,电话不接,我一晚上没睡,你看我黑眼圈又重了!” 苏琅轻还真瞧了一眼,确实气色欠缺,她随口一扯:“我胃痛,直接坐车上医院打吊针了,迷迷糊糊的,没听见手机响。” 秦韵半信半疑地打量她两眼,倒也没说什么。 应付完秦韵,苏琅轻就开始在“找梁酩以拿手机”,和“把手机当做弃子”之间摇摆不定。 只是没等她纠结出结果,午休时间,她就在走廊里碰见梁酩以了,由不得她再摇摆,她直接走过去,问:“能不能把手机还给我?” 梁酩以一脸寒色,半天没有反应。 苏琅轻心想反正都试过了,不还也罢,可就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他忽然把手机递了过来,脸上没什么表情。 苏琅轻狐疑,快速接过来,扭头就走。 不知道梁酩以在想些什么,总之没有追上去为难她。 这事顺利得让她愉快了好一阵。 傍晚下班,程既简给她打了个电话,一听见她的声音,问道:“手机要回来了?” 苏琅轻笑了说:“是啊。” “怎么要回来的?说还就还了?” 她说:“我要回自己的东西,能有多难?” 他闲闲地说:“嗯,你本事大了。” 苏琅轻想了想,说:“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昨晚要是你没追上来,我都不知道自己会跑哪去。” 程既简见缝插针,似真似假地搭着腔,“这么说,你又欠了我一个情?这前前后后算起来,说都说不清楚,你准备怎么还?” 苏琅轻一时哑了口。 钱么,他有的是。 一个人一旦有了钱,基本上生活无忧,什么都能拥有,酒色财气,样样不缺。 苏琅轻思索良久,不抱希望地瞎扯道:“你电影还缺人么?我无偿给你打工吧,你们圈子里不是有什么专属一个导演的御用演员之类的么?” 程既简却淡淡回一句:“我电影不缺人,我身边缺个人。” 苏琅轻一下就噤声了。 半晌过去,他的声音又起,“不如这样,这段时间我就不联系你了,不过你要是想我了,随时可以给我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