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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乔猜到她心中所想,明媚的脸上多了抹安慰的笑,“在殿中的事我瞧见了,你是个心善的,菩萨说不定真降了慈悲,今儿这雪来的甚巧,往常寺中死了人,僧人们能做的就是简短的超度,这场雪留下了那孩子,老妇人也能再多一天儿的念想,孩子往生的路上又要多些佛音加持。夭折的孩子哪有入葬的,现下却是缘分,指不定住持会替他料理后事呢。” “嗯!愿能如夫人所言。”玉芙点点头,手握紧了杯盏,说这话的语气似祈愿般虔诚,惹得殷乔莞尔一笑,小姑娘却悄悄红了脸,紧接着道:“夫人瞧着不信佛,可是信道的?先生他们也是吗?” 殷乔未拆穿她的窘迫,提及此事认真地道:“我倒是哪头都不大信,不过他们竹林四友却都是信道的,无论是观星绘图,排兵布阵,几人都师从一位道人,各自学了所长。不过佛道有相同之处,他们都是极为尊敬佛家之地的,说起来鹤行还与此处的住持交好呢。” 话音刚落,玉芙就听见了门扉的响动,温时书两人提着食盒进了来,寒风卷着细雪,从缝隙中骤然而入。 “真是巧了,可不说到就到。你们俩早就去预备晚膳,都做了些什么,夫君你又不会下厨,可没给鹤行添乱吧?”殷乔走上前去,用帕子将沈意眉眼上的水气都擦拭了一番,嘴上说着打趣儿的话,可手上的动作却极为体贴。 惹得沈意摇头晃脑,好生得意,连道几声“夫人辛苦了”。 玉芙早就起了身,见状哪敢多看,她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甚少见到夫妻恩爱的模样,这下连手都不知往何处放了。 悄悄看了眼先生,他如画的眉眼早就隔了层水雾,就连发间的玉簪都有了寒霜,可想外头有多冷,他从风雪里走来,继而灯火又将他的容貌镀了层光瀑,温柔儒雅,满身矜贵。 玉芙走近行礼,他身上绵长悠远的香气,还夹杂着风雪的清冽,随着袖笼摆动,似要将她整个人裹住。 而他眉梢上的寒露恰好要滴落下来,她攥紧了帕子,情急之下,踮脚就替他擦拭了下去 温时书刚刚放下食盒,脸庞传来的暖意让他忽地怔住,浑身都有了些僵硬。视线里,小姑娘盈盈的杏眼里,有着无暇纯净,还盛满了她所有的美好。 他下意识地按住了她作乱的小手,帕子却隐隐传来了属于小女儿家的香味,惹得他心头一跳。 “玉芙……”他的语气里,无奈中夹杂着愠怒。 “嗯?”玉芙踮着脚颇为吃力,而他的眉骨又高,这样按下去,眼尾瞬间就变得嫣红,剑眉微皱时,依稀有些凌厉。 小姑娘被吓了一跳,倒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个荒唐事,可手却抽不回来了。 霎时,玉芙竟被吓得小脸煞白,“先、先生,我不是有意的……” 趁着温时书缓神,她连忙将手抽了回来,白皙的手背上已有了红印,她却顾不得这些,连忙行了一礼,退后好几步。 虽说先生也替自个儿擦过泪,但男女终究不一样,姑娘家的帕子是不能随意给他人用的,自己这样太过逾越了。先生这番神情,她哪里又见过,恐怕是气的厉害。 玉芙站在那处,无措地绞着帕子,心里乱糟糟的,想了许多解释的话,不敢抬头再看。 其余人并未瞧见发生了什么,听见动静这才围了过来。 殷乔左右打量了两人的神情,心中暗惊不表,赶紧走过去握住了小姑娘的手问道:“鹤行这是怎了?因何生气了?” 玉芙闻言鼻尖都红了,大眼睛里含着泪,却不敢落下来,磕磕巴巴的想要解释,还没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被打断了。 “无碍,都过来吃饭吧。”温时书移开目光,神情恢复如初,瞧不出有任何怒意的迹象,就连声线都如往日般温和。 殷乔虽说有些疑惑,却没深问。她嫁给沈意多年,自认识温时书以来,哪儿见过他真生气过,就算清冷时,也总是温和的,更不觉着他会跟孩子生气了。 几人落座,初时还有些尴尬,直到小桃将吃食摆放在桌上,气氛顿时就变了。 寺中食素斋,不能被荤腥污了佛门清净处,可有些食材到了手巧的人那处,就像换了个模样。 斋汤香浓,缓缓冒着热气,配着八宝素菜与热汤面,极为适合在雪天吃,一口入下,就能从肺腑暖到指尖,还有软糯白胖的米糕,上头撒着桂花蜜,这种吃食女子们都极其喜欢,想来做饭的人,用了许多心思。 玉芙还想着前头的事,又摸不准先生的心思,乖乖的坐在凳子上,连半点儿差池都不敢有,自然没什么心思吃饭。 温时书拿起筷子,余光瞧见小姑娘正襟危坐的模样,使他嘴角都多了抹转瞬即逝的笑意。 他确是没生气的,却不料直接将孩子吓哭了,心中有些不忍,淡淡地道:“待会儿吃过饭,我教你读书吧。” 冷不丁儿的一句话,惹得沈意咳嗽了好几声,涨红着脸没好意思说出口。 这是教哪门子的书?大晚上的成何体统。偏偏说这话的是温时书,叫他什么龌龊想法都生不出来,不禁在心中感叹着:当此人的学生,命苦! 玉芙听了却极为开怀地应下了。 她原以为先生真恼了,一顿饭吃得心惊胆战,不知该怎样道歉才好,可先生愿意教她读书,那就证明是不气的,怎能不叫她心生欢喜,连带着食欲都好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