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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白没什么反应,倒是顾惜年,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掌心里悄悄的渗出了许多汗水来。 “不曾。” 段小白一张口,便是喉管嘶哑,仿佛所发出的每个字都用上了极其大的力气,他讲话艰难,别人听着刺耳。 且绝对不是装出来的粗糙感,单单是听着着声音,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孤大概是认错人了。”太子的笑容,浅淡了几分。 段小白神情冷峻,即使对方贵为太子,他的神情之间,也找不出更多多余的情绪,更别提谄媚和奉承,更是一丝一毫都无。 太子还从没有在平民之中,遇到过像是段小白这般人物,忍不住又多看了他好几眼。 段小白的脸上扣着的玄金面具,仿佛是在两人之间,划出了一堵透明的墙。 “护龙卫,果然是与众不同。” 太子走开之前,似笑非笑的留下了这么一句。 七皇子在另一边,正打算给顾惜年送上金牌。他跟太子的心情类似,也是觉得带着面具的顾惜年是极其的熟悉。 男女有别。 对方不与他直视,在不得不与他讲话时,也是挑着最简单的字句,随意的应对。 可越是如此,七皇子心底里被压抑着的那种奇特心情,反而翻涌的更多。 “抬起头,看着本王。”他冷声下令。 心里却是在想,如果她心里有鬼,必定不敢与他直视。 谁想到,这年头才一出现,对面的女子便直接抬了眼,幽静深沉的目光,不避讳的迎向了他。 “你这身打扮,可是来自于护龙卫?” “在下银觉,代表自己参战。”顾惜年拿出之前已准备好的说法。 太子见此情形,在一旁笑着道:“七弟大约是不清楚的,这支护龙卫乃是先皇留给小皇叔的,平素最是神秘,内部规矩森源,你问的那么直接,她定是被下达了严令,决计是不敢承认。” 七皇子心底不由的一阵生出了一阵火大的感觉。 不过太子在一旁,他却是不能当着太子的面前发作。 便只能冷笑着;“既然不承认自己是来自护龙卫,那这场比赛里,她也应与其他参赛者一样,以真面目来出赛。可她却是脸上一直扣着面具,神神秘秘的遮掩,本王有理由怀疑,她是别有居心而来。” 太子顿时笑的更开心了:“听七弟这么一说,倒也真是有几分道理。” “你们两个,把面具摘下来。”七皇子的心里边,那种古怪的感觉是越来越深。 段小白的身畔,惯然环绕着的冷意,比任何人都要冷。 顾惜年同样是被冒犯到的满面怒色,心中此时已经是把七皇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气场不对,果真是换了个身份,换了时间地点,再凑到一起时依旧是犯冲。 “摘不了。”她冷冷的拒绝。 她越是不肯让看,七皇子就越是想要看。 “为什么摘不了?给本王一个理由。” 顾惜年回的更加简单;“不能摘。” 无意之中透出的傲慢和鄙视,直接刺激把七皇子给刺激到了。 他是所有金枝玉叶之中最得宠的,又是中宫皇后所生,从小到大,比别人天然就多了几分骄傲。 除了皇帝与皇后,他连太子都没放在眼底,更别提眼前一个小小的护龙卫了。 “本王今天非看不可了。” 七皇子一抄手,直接奔着她的脸而去。 “王爷自重,您怕是承担不起侮辱一名护龙卫的后果。”顾惜年毫不犹豫的反击。 刀剑骑射这些,七皇子自然是要学的。 但真要说练的多好,那也不太可能。 他的手指,还没碰触到了顾惜年,就被她不客气的给拍开。 期间顾惜年似乎感觉到了一旁站着的段小白想要出手了,还顺便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意思是他能解决的了,让他稍安勿躁。 “你居然敢跟本王动手,反了你了。”七皇子颜面扫地,整个人都有些挂不住了。 “皇上和皇后都在台上观看,等会他们察觉到这边有异动,必是要招人过去询问。等到那时,民女自会如实禀报。”顾惜年并不服软示弱。 她分明是一副不怕把事情给闹大的架势。 正相反,她反而是担心闹的不够大,这样闷亏不就白吃了嘛。 “你意图谋刺皇族,罪该万死,株连九族。”七皇子直接给她安了个罪名,“不必去见皇上,本王直接办了你。” 顾惜年冷哼一声:“此乃四国大比的赛场,来此观赛之人,有本国的权贵,也有其他三国的使者,众目睽睽之下,民女并不曾向七皇子动手,相反一直是七皇子无礼之极,咄咄逼人。您大可直接安排罪名,但民女是靠着本事拿到进入决赛的金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七皇子随意砸过来的罪名,可准备好了证据?” 七皇子被怼了呼吸一窒。 顾惜年转而望向正一脸行为盎然的在旁观看的太子。 她冲着太子抱了抱拳:“更何况,太子殿下在此,国之储君,公平公正,必是不会冒着声名受损的风险,来替七皇子的任性而为做出伪证吧?” 侃侃而谈的声音,铿锵有力的传了出去。 不止太子听的清楚,不远处站着的参赛选手、侍卫和宫人们同样是听的明明白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