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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想说,您为什么要打晕了我? 晕倒之前的事,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可顾惜年此时的神情莫名危险,一双眸子裹挟着杀气,绿娥只与她对望了一眼,就觉得被看穿了掩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莫名心虚了起来。 芳菲苑的管事嬷嬷姓赵,脸上挂着一道疤,不止容貌毁了,看起来还有些吓人。她本是顾惜年的娘亲身边的近侍,后来她娘去世,赵嬷嬷临终受命,便跟在了顾惜年的身边。那脸上的疤,是当年英勇护主而留下的,在芳菲苑内很是受器重。 可以说,她也是整个顾府内,顾惜年唯一敢给予百分百信任的下人。 芳菲苑内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这会儿才赶到,也是得了顾惜年的密令,忙的抽不出手。 这不,一回来,就赶上顾惜年在针对绿娥发难了。 赵嬷嬷先给顾惜年见了礼,之后便转身,板着脸斥责,“绿娥,大姑娘的床榻你也敢躺?你懂不懂规矩?” 绿娥瑟缩的蜷紧了身子,“嬷嬷,我冤枉,是大姑娘她……” “我怎么了?我允你躺那儿的?”顾惜年似笑非笑,换了个姿势坐着,将绿娥变幻的脸色尽数收于眼底。 就见绿娥是满满的不服气,几乎是要将真相脱口而出了。可转念一想,谁会相信是顾家大姑娘打晕了一个小丫鬟丢自己床上呢?她是签了死契的下人,要生要死要打要骂还不是大姑娘一句话的事,根本没那个必要去陷害,太麻烦了。 “你jiejie绿珠,与你还有联系吗?”顾惜年突然转了话题。 “绿珠……绿珠她……绿珠是跟大小姐一起留在边关了呀,并没有随行返回京城,大姑娘怎么不记得了?”绿娥强扯出一抹笑,额头明显见了汗,“对了,绿珠呢?没见她陪在大姑娘身边。” “的确是出了事。”顾惜年的目光充满玩味。 绿娥被盯的浑身发毛,还得作出紧张的姿态追问:“请大姑娘告知,我jiejie她究竟出了什么事?” 她跪在地上,向前凑了凑。 凑的太近了,赵嬷嬷直接挡在了正中,不允许她再往前。 “赵嬷嬷,奴婢就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了,请您让奴婢求大姑娘告知,绿珠她……” “叛主。”赵嬷嬷冷笑打断。 “什么?话不能乱说的,绿珠她绝不会背叛大姑娘。”绿娥似是极度震惊,眼睛瞪的大大的。 就在这时,从内室之内,竟有一名老者走了出来,他头发花白,已上了年级,却仍是双目有神,精神矍铄。 这位是什么时候进的内室,竟没人注意到。 但顾惜年显然并不意外,她向老者望了过去,“李神医查看好了吗?可有发现?” ------------ 第16章 自证清白 李神医便是之前在锦院之内给顾老夫人医病的那位老者,江湖之上极为有名气。 但近十年来真正见过他的人却是不多,因为他早已成为了顾家养在府上的客卿,除了顾家人,他是不会再接外诊,给别人看病了。 这李神医,不止会医人,还极其擅长解毒,是难得的奇才,在顾家,很受重视。 顾惜年刚才从锦院那边回来时,顺便请了他过来。 只为证实自己的一些猜测。 李神医见了礼,才开口说道:“老夫已查验过了,大姑娘所用的茶碗内被人下了七绝毒,哪怕只是嘴唇沾了沾杯沿,也会在顷刻间丢了性命,此毒极其霸道,虽非无药可解,却根本不留时间给人寻医保命,毒发即毙命。” 此言一出,芳菲阁内哗然一片。 奴才们各怀心事,脸色变幻。 绿娥尤其紧张,“大姑娘,这件事与我无关,我什么都不知道。” “嗯?”顾惜年只是发出一个声音,充满玩味。 绿娥便开始哭着解释。 “奴婢入府时年岁还小,一晃十年,就在这顾府内长大,能够在大姑娘身边做个小丫鬟,奴婢感恩又知足,是万万不敢做出危害主子的事情来的。” 赵嬷嬷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些:“是不是你做的,总会有办法查个水落石出,在主子面前你嚎什么嚎,来啊,先把绿娥关起来,等候发落。” 绿娥大声求饶,说什么不能因为绿珠犯了过错,就连累到她。 还嚷嚷着她与绿珠虽是亲姐妹,但她跟绿珠真的不一样。 完全是划清界限的姿态。 只是根本没人听她讲什么,连拖带拽,就把人拉走了。 托盘上,放着那只染了毒的茶碗。 顾惜年正打算拿起,李神医很是紧张的提醒:“大姑娘,小心着些,千万不要碰到了。” “无妨。”顾惜年不介意的笑了笑。 单手捏着碗的底部,旋转了一圈,夜里光线昏暗,但挂在碗壁上的水渍却是划过了一道道妖冶的七彩光泽。 似乎是与顾老夫人那儿所用的一样毒。 顾惜年狠狠压下心头的恼火,若无其事的把茶碗放回了原处。 她冷笑,“见血封喉的毒,下在这茶碗里,就等着我喝下去呢,这种行为,就是意图害主吧?” 没人敢吭声。 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芳菲阁内,死寂一片。 “诸位,我顾家可有对不住诸位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