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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媳妇伺候了蒋吕氏早饭,桌子还没撤呢,就见朱么娘披头散发地冲了进来,后面跟着的是秦玉珠。 “太太!太太!二爷的姨娘自己想不开在河边的槐树下上了吊!二爷非说是我害死她的!要休了我!” “谁?谁上吊了?”林慈恩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听朱么娘这么一说,心里直打鼓。 “还能是谁!雪梅那个贱人!” 她这边话音未落,蒋佑昌冲了进来,“太太,我要休了……” 他的话音还没落,蒋吕氏的茶杯就扔出去了,擦着他的脑门飞了过去,“你们一个一个的好生孝顺啊!我养你们这么大,竟连一顿安稳饭都吃不成了!” 蒋佑昌见蒋吕氏这是真的动了怒,赶紧的跪下了,朱么娘也知道自己这次是闯了祸,跪得也很顺溜。 闵四娘赶紧的扶了蒋吕氏,“太太,太大您熄怒……”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冤孽啊!一大早晨的也不知道去衙门里公干,倒在后宅里为了一个姨娘闹起来了,妾通买卖,谩说她是自尽,她就是真被你媳妇打死了,又能如何?左不过陪她娘家几个钱罢了!还不给我快滚!!” 蒋佑昌磕了个头,低头走了。 朱么娘还张张嘴想说什么,被蒋吕氏瞪了一眼,“你也给我滚!” 这满府的人都知道蒋吕氏的性子,她要是肯骂你,你讨饶了,这事也就算过去了,若是连骂都不肯骂你了,在蒋吕氏那里真的是对你失望透顶了。 蒋吕氏被蒋佑昌夫妇气得胸口直疼,挥退了儿媳妇们,躺在美人榻上直捶胸口。 “老二和老二家的啊,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太太,奴婢觉得这事颇有些蹊跷……” “还能有何蹊跷!我原本以为她改好了,学精了,没想到还是个棒槌!那个喜嬷嬷也是个银样蜡枪头!” “二奶奶就是那样的直筒子脾气,若是说她把雪梅狠狠打一顿,打得她一尸两命奴婢信,若说她吊死雪梅……奴婢不信。” “哼,这事保不齐是喜嬷嬷干的。”蒋吕氏说道,“不会是旁人做的,二房院子里婉娘是个胆小如鼠的,仲秋不会那么蠢,弄死雪梅她一点好处都没有,除了老二家的不会是旁人。” “还是太太想得周全。”裴大贵家的心里面还是有疑惑,可是除了朱么娘,别人谁能跟雪梅有那么大的仇?要害她一尸两命?而且还能在二房的院子里来去自如?也只能以为是喜嬷嬷出的主意了。 “朱么娘是不成了,可怜我的儿竟然平白的没了个孩儿……” “太太您是说……” “二房不能没有嫡子,佑昌本来就差了佑明一头了,如今世人都说佑明是次辅……”蒋吕氏咬了咬牙,“纳贵妾,给佑昌纳个贴心贴肺的姨奶奶!若是生了子,我就做主把她给扶正!我能扶她朱么娘上位,也能把她赶下去!” “太太可是相中了哪家的姑娘?” “老爷心腹的师爷司马师爷有个闺女,前年死了未婚夫,托到如今十八了还没订亲……” “太太说得是静姑娘?” “正是。” “静姑娘的人品才貌配二爷倒是极相配的……” “静丫头除了出身差些,哪一点不比陈雨霖、朱么娘强?就是她了!我晚上就跟老爷说,让老爷亲自做媒!” “是。”司马静……旁人不知道,裴大贵家的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那是个人精中的人精,人都说司马师爷是老狐狸,司马静那就是小狐狸!人长得漂亮不说,还嘴甜会讨好人,从小就把蒋吕氏哄得一愣一愣的,差点收了做义女,她嫁了蒋佑昌——朱么娘的好日子算是彻底到头了。 更不用说司马师爷是蒋至先的心腹,蒋至先对他言听计从,有了这样的岳父,蒋佑昌在蒋至先跟前,自是无往而不利…… 蒋吕氏怕是从司马静的未婚夫死了,就谋划这事,如今朱么娘闹起来了,正好给了蒋吕氏借口…… 所谓的扶正——还能休妻扶正不成?无非是“恶疾”而死罢了,朱么娘啊朱么娘,你真的是自己找死啊。 雪梅死了,这事不管朱么娘怎么喊冤,说不是她干的,这满府上下若能找出一个人信她的,那也就只有闵四娘了。 雪梅守着一箱子的财宝,却不能直接拿出赏人或者是如何,只有趁着被她买通的婆子值夜时,偷偷溜出去,在蒋府后花园一处僻静的所在,偷偷交给她娘家哥哥去卖。 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早就被银玲摸清楚了她的底细,这晚正巧时机恰当,闵四娘一不作二不休,用沾了蒙汗药的帕子迷倒了她,和银玲一起将她吊死在槐树下 那一箱子珠宝,也被银玲盗了出来,两人将珠宝藏到了早已经被封的“陈雨霖”的旧居,这院子里闹鬼的传闻极盛,平日根本没人敢接近。 待她们回到自己所居的院子时,满院子的人因为吸了银玲下的“线香”,根本毫无所觉,第二天天亮只是觉得一夜好眠而已。 闵四娘将绣好的梅花图扔进了火盆,在火盆里梅花图快速的化为了灰烬。 世人只说鬼可怕,却不知道鬼至多只是吓人,杀人的——只有人! 15 15、观音堂 ... 闵四娘将绣好的梅花图扔进了火盆,在火盆里梅花图快速的化为了灰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