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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四娘看了她一眼,要说这四个陪嫁丫头中最出挑的就是这个叫锦凤的,论容貌就算是在美貌丫头如云的蒋家也是一等一的,在主子面前勤快会来事的很,在小丫头面前—— “嗯。”闵四娘张口将能一口吃到嘴里不会破坏妆容的小点心吃到嘴里,果然是豆砂馅的,在闵家时她怕被人看出破绽并未显露出明显的偏好,却没想到心思却被这丫头给揣摩出来了。 她略满意的点点头,锦凤几不可见的得意地看了锦环和金玲、银铃一眼。 相貌平平的锦环没有多出多少表情,只是替闵四娘整理着头上的发饰,金玲有些不服气,银铃拉了她一下,金玲这才恢复了笑容。 “姑爷长得相貌堂堂,跟姑娘是天作之合,真的是恭喜姑娘了。”银玲说道。 “这蒋府的富贵气派,果然与咱们家不同,人却都和善得很,姑娘真的是有福气。”金玲不甘落后,“姑爷听说有孝廉的功名,实在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似的。” 闵四娘听着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夸着这段美满姻缘,配合的羞涩之态来,心里却冷笑不止。 所谓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闵四娘在这洞房花烛夜,张臂搂着那个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心里面却想着她化成鬼魂的时候,听见自己的夫君跟曾经是自己丫环的小妾说—— “你比你家姑娘好多了,那女人木头人似的,又只肯用一个姿势,哪像你这么懂情知趣……” “她真的是这样?” “不光如此,在床上她连一句话都不说,更别说会叫了——” 闵四娘搂紧了那个在自己身上奋斗的男人,娇声吟道——“六爷,六爷,我好疼……” “忍忍……”蒋佑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却被自己新婚妻子一声一声又娇又脆的声音弄得更加兴奋。 “六爷……我好怕……” “六爷……”那娇吟中满满的掺了些快意,蒋佑方更加的卖力起来,他原觉得官家养的娇女在床上都是木头人,却没想到新娶的妻子竟是如此知情知趣。 他将头埋到新婚妻子柔软如同小鸽子的胸部,却没有看见口中发出娇吟的妻子,仰头望着床顶,眼里萧杀一片。 终于尽了兴的蒋佑方将身子挪开,将头发汗湿的小妻子抱在怀里,“宝贝,弄疼你了?” “六爷——你欺负我。”闵四娘轻捶了他一记。 “你喜欢六爷我欺负你吗?”蒋佑方捏了捏她的翘臀。 “讨厌!讨厌!讨厌死了!”她略往旁边一挣,用被子盖住了自己,却将雪白的颈子和莹白的一双玉足露了出来。 “我看是喜欢吧?”蒋佑方被撩拨的又是兴起,直接掀开了被子,盖住了两人—— 待蒋佑方终于筋疲力尽的躺在她身边鼾声如雷的睡着时,闵四娘的眼里却了无睡意。 什么理教规矩,什么贞烈名声,什么好女不嫁二夫——全都是用来骗人的!说到底男人就是喜欢在床上像荡妇,出门像贵妇的,她想要在蒋家站住脚,必然得先将蒋佑方笼络住,幸好蒋佑方是个单纯好哄的,至于多得一些身体的快感——又什么不可以吗?男人可以嫖,女人一样也可以嫖! 她做孤魂野鬼时,蒋家上上下下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见多了,早不把这些男女□当成一回事了,她上一世就是太善了,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月娘西沉时,门外传来喜娘轻巧的敲门声,“六爷,六奶奶,该灭喜烛了。” 闵四娘坐了起来,在窗边迎着月光的喜烛已经快要燃尽,所谓男左女右,男子的那跟离风近些,燃得略快一些,女子还剩姆指宽的一小截。 她穿上了事先准备好的干净的内衣和里衣,推了推蒋佑方,“六爷,该灭喜烛了。” 蒋佑方咕弄一声,约么是骂这麻烦的规矩,还是起来了,闵四娘服侍他穿了衣裳,两人一起到了窗前。 她先拿了铜盖子,盖了代表男方的龙烛,又将盖子交到蒋佑方手上,“熄了这根。” “不是要等燃尽吗?” “你我做夫妻,自然要白头皆老,同生共死。”闵四娘说道,哼,她当年和蒋佑昌的喜烛是同时燃尽的,结果又如何? “好。”蒋佑方灭了代表女方的凤烛,此时闵四娘脸上的妆容褪了大半,露出略有些削瘦却绝美无双的脸来,蒋佑方只觉得心中微动,搂了闵四娘,“再睡一会儿吧,明早还要敬茶。” 闵四娘坐在梳妆台前梳妆,头发梳了八宝髻,锦环拿了事先挑好的五凤朝阳挂珠钗,左右各插凤头流苏烧蓝步摇,项戴赤金盘螭璎珞圈,身穿大红刻丝掐半寸金牙的宽袍大袖吉服,脚踩大红鸳鸯戏水高底绣鞋。 金玲拿了靶镜在她的身后照着,闵四娘从妆盒里拿了赤金莲花分心递给锦环,“用这个。” 锦环把分心插在闵四娘的发后,闵四娘透过镜子看着两个如花似玉的丫头围着蒋佑方替他穿衣,蒋佑方也是一身的大红吉服——他背过身让丫头替他整理后面的腰带,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的背景竟隐隐的像极了——闵四娘手略一用力…… “姑娘,您的手——”银玲惊呼。 闵四娘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竟被花钿刺破,忙将手放进嘴里,锦凤拿了红伤药给她,伤口细小却插进极深,索性血流得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