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
傅征办的是小型聚会,并没有邀请太多人来。 晚上七点,温景到的时候,差不多有二十几个人已经入场。她简单画了个妆,选了一件修身小礼裙。打扮的并不十分隆重。 她被佣人带着到了泳池旁边,傅征正玩的不亦乐乎。戴着泳镜的傅征从水里爬上来,热络的揽住她的肩膀:“你怎么才来翩翩?” 傅征身上都是水珠,温景毫不掩饰嫌弃的推开他:“你身上都是水,我裙子都被你弄湿了。” 她爱惜极了她的衣服,如果要说温景有什么嗜好,那她一定是个裙装收藏家。从小她就喜欢各种各样的小裙子,长大了买的更是多,家里近百平的衣帽间都快放不下她爱惜的那些裙子。不过每年她会忍痛割爱,拿出几件进行拍卖,然后把筹到的钱捐给“聋哑儿童协会”,帮助那些和她一样的小孩儿。 “对不起对不起,弄脏了我再陪你件。”傅征道歉道的极快。 温景“嘁”了声,傅征拉着她的手腕说去带她拿吃的。 两人才走出没几步,就有人在他们身后叫道:“傅征……” 这个声音温景并不熟悉,她也跟着傅征同时转身去看。 “祝垣!”傅征热烈张开双臂迎了上去。 和他的开心比起来,温景在回头的一瞬间,脑袋里“轰”的一声,脚下像生根似地站着,动作rou眼可见地滞住。 “翩翩,”傅征高兴地回身向温景介绍,“快过来。” 温景不敢看眼前的人,又是挠挠耳朵,又是把发丝别到脑后,浑身都不自然。 傅征一把把她拉过来,向她介绍着说:“这是我朋友祝垣,你之前也见过,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温景完全是一副想跑的架势,没人告诉她,周少陵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男人漆黑的眸子锐利如同鹰隼,平静长久地凝视着她,表情似笑非笑,非常冷酷。 傅征注意到了朋友身边的周少陵,询问道:“祝垣,这位是?” “高伊集团的周总,你应该不认识,”祝垣道,“周总才来沪安,人生地不熟,所以我就带他出来一起逛逛,你小子应该不介意吧?” “哪儿能,”傅征回道,“我这人热爱交朋友。” 说着,傅征热络地伸出手:“你好,我叫傅征,和祝垣老朋友了,欢迎周总来。” 男人这才将视线从温景身上移开,回握:“周少陵,叫我名字就行。” 两人一番寒暄,傅征察觉到面前的人视线老是看向温景。 他看了看温景,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下,好奇问:“你们……认识?” “不认识。”周少陵还没说话,温景赶紧矢口否认,像是生怕被别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为了不让傅征他们看出端倪,她只能微笑中带着一丝心虚的望向他。 她给他不停使眼色,示意他不要乱来。 周少陵扯了扯唇角,幅度很小,语气不温不火,盯着她,没有说话。 不明所以的傅征还给周少陵介绍温景,说他们是青梅竹马的发小,边说边把手搭在温景肩膀上。 相比傅征,祝垣就要聪明很多,他发现身边人的视线不经意扫过傅征的手,带着冷意。 周少陵意味深长地开口:“青梅竹马,那你们关系真好。” 傅征:“那是。” 短短的一句话,听在温景的耳朵里自动带上了恐怖片效果。她尴尬地朝他们笑道:“呃…我去趟洗手间,你们先聊。” 一说完,温景便匆匆逃离了现场。即便没回头,她都能感受到那股视线。 周少陵始终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房子的大厅门口,才收回目光。 进了房子的温景缓解似的拍了拍胸口,透着玻璃往外看,见傅征带着周少陵他们去喝酒。她脑子里已经在计划偷偷溜掉。 周少陵出现在这里对她来说很不正常,他刚刚看见她连一点惊讶的反应都没有,就证明他很有可能早就知道她在这儿。 再深的原因她不敢深究,目前跑路对她来说才是正题。 聚会主阵地在外面的草坪,房子里除了几个厨师和佣人,没有其他人员进来。 就这样温景都觉得待在客厅不安全,她又跑到楼上客房里躲着。跟她一起来的司机已经回去了,她又只能打电话叫司机回来。 司机告知她,需要等个二十来分钟,他正在给车加油。温景应了下来,她没下楼,就在房间里待着。 傅征家里她也算熟悉,人在熟悉的环境里总容易放松警惕。背对房门,坐在床边的她一直在思考,应该在濠江的周少陵,怎么就闪现在了沪安。 他到底是从哪儿知道她在这儿的,温景百思不得其解。 防止她半天不下去,傅征到处找她。温景又给傅征发了条微信,说自己例假来了,不舒服,在里面躺会儿,让他不用管。 发完微信,她半躺在床上,想着躲过今晚,周少陵用不了多久肯定要回濠江。抱着这种想法,她有了种云开见月明的轻松感,反正他总不可能一直耗在这里。 望着天花板的她,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打开又关上的门。 “啪啪……”寂静的房间里,兀地响起两声拍掌的声音。 吓得温景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撞进了一双幽深的眼眸中。 看到门口的人她直接跳下床,结巴着道:“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周少陵不知何时进了放了,他抱着双臂,斜靠在门板上,静静地看着她。 温景心中涌起一股慌乱,被他看的不自然,唯一的出口已经被堵住。她拽着裙子两边的布料,紧张不已。 “你、你为什么不说话?”她问。 “说什么?”他似笑非笑地问,“说你招呼不打就跑的好,还是和其他男人一起吃饭的好,又或者是有个青梅竹马的好。” 他朝她缓缓走近:“你觉得,我说哪件比较好?” 她被他逼得逐步向后退。 周少陵姿态闲散,踱步向她靠近。他每走近一步,温景的心就跳得更快一分,直到她的背抵上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我不知道......”温景的声音细若蚊蚋,她试图解释,但一想到确实是她要跑的,什么样的解释都会显得苍白。她的眼神四处游离,不敢直视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睛。 周少陵停下脚步,没有继续逼近,但那股压迫感却并未减少半分。 视着她一颤一颤的睫毛,他弓下腰身,忽然轻笑了一声,语调听起来很是真诚:“别紧张,我不是来对你兴师问罪。” “那你……唔……”温景话没问完。 意外之外的吻落了下来,他的吻像是要吃了她一样,扣着她的后脑勺含着她的舌尖又吸又嘬弄。空气里水声“啧啧”,温景睁大了眼睛,伸手去推他的胸膛。 男人一把攥住她两只手手腕,压过头顶,她试图挣扎,但力气在他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久别的亲密像是燎原的星火,他肆意掠夺着她口腔里甜蜜的津液,舔舐着她的唇角。温景扭动的厉害。感受到她的动作,他暂时离开了她的唇,语气兼具温柔又带着丝威胁:“别动。” 温景眼角潋滟着水光,不服气道:“你还说不是兴师问罪,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亲你。” “周少陵……!” 她又是没说完,他撬开她的牙关,再次占有了她的呼吸,吞噬着她所有的呜咽声。他们的头一前一后耸动,像是博弈般交缠,直至喘息声覆盖了室内。 温景双腿发软,被男人按在怀里,紧贴着他的身体。 她得空呼吸时会出声讨伐他,但每次在说出一个字后,就会被堵住嘴唇凶狠亲吻,到了最后,她已经没力气说出来一个字。 绵长的湿吻过后,他拇指摩挲着她肿胀的唇,暗哑问:“这下仔细说说,你和我,怎么个不认识法儿。” 温景内心:好记仇的一个男人。 他微凉的指尖落在她颈侧动脉的位置,修剪的整齐的指甲按压上去:“这里跳的这么厉害,是因为和不认识的我接吻,才会这样么。” 他大掌抚弄着她腰侧上的软rou,低眸像是要将她看个透彻,鼻尖与她相抵,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颤动的眼睛,拖着腔调散漫幽冷的说:“原来你喜欢这种,翩翩喜欢玩刺激的是不是?” “才不是,我……” “翩翩,”门外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温景的话,“你在里面吗?” 这个声音温景瞬间听出来了是谁,她推开他就要门口走。他捕捉到她眼底的慌乱,这抹慌乱使他非常不屑。 温景才走出两步,就被他拽了回来径直压到了床上。 “你疯了周少陵?”她压低了声音,像是生怕被门外的人听到。 他们在的客房并不大,距离门口也近。 周少陵抬眸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低眸冷呵了声:“就这么害怕?” 温景一脸不想跟他多说的模样:“你快让我出去,等会儿人进来了怎么办?” “那不是更刺激,被人看着做,我还没试过。” 温景脸红透了,骂他:“你变态周少陵……你快让我出去……” 他钳住她的手,凑到她眼前:“这就变态了?你知不知道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 “翩翩?”外面的人还在继续敲门。 温景急了:“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闻言,他表情里有得逞的意味:“取悦我。” 温景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愕,她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发现自己越用力,他的手就握得越紧。 外面的敲门声还在继续。 她深吸一口气:“行,你别反悔。” 说完,她学着他那样,勾下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她伸出粉红的舌尖,舔舐着他的唇,几次却不敢伸到里面去,胆小极了。 周少陵眼眸微阖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的吻技,和她第一次主动吻上他时,并没有差别。 可湿润的触感,和属于她的香气,这次却让他多了一丝攻击性。 在温景吻了没有半分钟后,他反客为主,压着她加深了这个吻。久别的亲密像是燎原的星火,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 每一次舌尖的触碰都像是电流穿过,激起她一阵阵酥麻的感觉。 挣扎,开始变得顺从。温景双手不自觉地环绕上他的颈肩,她的身体不可控地贴近他,甚至想要更多。 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连敲门声逐渐开始变得听不见。 房间内,热意攀升。他的手探进她的底裤,羞耻心让温景如梦初醒,按住他的手腕:“不要。” 周少陵以为她是害怕有人进来,抚慰性的在温景耳朵上亲了亲,慵懒的嗓音掺着些许沙哑:“门我早关好了,刚刚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