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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ejie,我是人,我也会累的。” 红袖也不知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只能跟着长长叹一口气。 她忍不住想,若是兰大人在会是怎样,殿下会不会像现在这样为难。 “可是红袖,我很难过。”秦姒神情黯然,“我今日对他说了那样的话,我还叫人去抓他回来,他心里一定恨死我了。” 红袖这下真不知该如何劝她,只是叫人出去准备热水了。 待她走后,秦姒环顾殿内,只觉得处处都是齐云楚留下的痕迹。 她轻轻抚摸着上面画着一个牵了一头小绵羊的女子背影的糖果纸袋,一颗心撕裂得更厉害了。 她想起今天一大早他还高高兴兴的说要去给她做糖果,今天晚上,他就已经不在了。 齐云楚。 齐云楚。 齐云楚…… 秦姒好想叫一叫他的名字,哪怕听他骂一骂自己也好。 她只觉得心口处疼得厉害,疼得她连腰都要直不起来了。 她抱着那包糖果躺在榻上,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才觉得好些。 她从怀里摸出从雪地里捡回来的卖身契与印章。纸张有些潮湿,有一处还被晕染了。 她将印章放到一旁,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那纸只要稍微不小心就会扯破的卖身契,这才发现那张卖身契的后面写了字。 是合婚庚帖 不同于齐云楚以往的字体。是一笔一划的小楷:齐云楚秦姒终生所约 永结为好。愿琴瑟在御,岁月静好。 齐云楚亲手写的合婚庚帖。 秦姒冰凉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落款处的名字:齐云楚,秦姒。 齐云楚。 秦姒。 这次他写的不是小七。 秦姒握着那纸婚书坐在那儿好半天都没有缓过来劲儿,心里还在汩汩淌着血。 她将那包早已经冰凉的那包糖果拆开来剥了糖衣。只见那雪白的奇形怪状的糖果裹着厚厚的奶酪,里面还掺了鹅黄色的花瓣,尤其的好看。 她将那些好看的塞进嘴巴里,一股带着奶香味的甜腻味道在口里化开。 她一边吃,一边想:齐云楚的手艺实在太差,好好的一颗糖做的没滋没味苦得很。 吃着吃着,她的眼泪大颗大颗涌了出来,混合着泪水一起进了嘴巴里。 一直守在殿外的宁朝这时听见殿内传来秦姒沙哑的声音。 “将所有人都召集回来,放他们走!” 宁朝站在那儿默默看着殿内的影子一会儿,很快消失在东宫里。 殿内,秦姒将那些糖果一颗一颗塞进嘴里,吃得泪流满面。 齐云楚,出了燕京城的城门,永远不要再回来! 否则,下次她便不会再像今日这般心慈手软! …… 翌日。云府。 云清昏昏沉沉睡了一晚后才醒。他从床上起来,批了一件衣裳坐到外间榻上打开了窗子,将案上的东西打开,开始画去姑墨国的路线图。 屋外的寒风裹着雪花飞进屋子里来。他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这时云方进来了,连忙上前关了窗子。 他瞧着自家公子咳成这样还在为那个没心肝的女子忙活,又忍不住抱怨了几句,。 云清已经习惯了,并未理会他。 过了好一会儿,云方似是想起了什么,道:“殿下放他走了。” 云清手里顿了一下,一张快要绘好的图瞬间毁了。 他原本好了些的面色惨白,“她放他走了?” 云方瞧着他神色不对,连忙给他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手里,不解道:“他走了难道不好吗?” 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云清没有答他的话。他从怀里摸出一枚白玉制成的印章。 这枚印章是经年旧物,早已不知被主人拿出来了摩挲了多少次,连上面的字都变得有些模糊。 它原本是一对的。 而另外一枚,则在东宫里头,藏在一个叫秦姒的女子的藏着最珍爱的物品里头。 他十分爱惜的用拇指刮着上面的字,眼神微动,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苍凉,“她心软了。她从不曾为了任何人心软,她如今居然为了他心软了!” 第61章 把衣裳脱了 自从除夕的那一日开始和亲的圣旨下了以后, 秦姒推说自己病了。且自那以后,她连宫门都懒得出去,一直待在东宫里头, 一直到元宵节这一日都没有出来参加任何的宫宴。 秦晁对这个即将出嫁的女儿异常的宽容, 没有苛责她的无礼,甚至派人送来了各种慰问的赏赐。 人人都认为和宁长公主正躲在东宫里伤心。宫里的人识趣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招惹她。眼下宫里的新贵是昭月宫,大家都忙着上前巴结呢。人人都在心里盘算着说不定待和宁长公主一出嫁, 腾出东宫的位置, 那即刻入主东宫的便是容亲王。母凭子贵, 指不定这纪贵妃因此成为新后也说不定。 于是大家再次瞧向纪贵妃时目光便有所不同, 从前只觉得姿色尚可的贵妃在这元宵的夜宴之上大放异彩,竟然也让人觉得美丽起来。 而这段时日借口躲在东宫里养病的秦姒则一如既往的过上了真正属于自己的难得清闲的日子。 她每日忙得很。自从放下了手中那些总是忙不完的政事之后, 她每日将自己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得,除了不出东宫之外,她发现可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