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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发户的前妻重生了[年代] 第121节

    阎佩衡深深叹了口气,随即厉声说:“不必,不准回来。让阎卫和米兰把小旺的钱清算出来,立刻还给他。告诉你二哥,他和米兰要是赔了钱,就拿房产,工资抵,实在不够,就像美兰说的,割rou偿还。”

    ……

    “让他们还清楚账再上首都,我死不了,我会很健康的等着他们!”秋后算账。

    阎肇要挂电话,阎佩衡又问了句:“老三,孩子们还好吧?”

    阎肇没回答,把电话挂了。

    这一闹都闹到晚上8点了,钱肯定得还,阎卫想当时就想把债券交了,但阎肇不同意。

    “兑成钱吧,我只收钱。”他说。

    要是债券跌的太惨,难道缺的钱让阎肇夫妻补,怎么可能。

    阎卫俩口子也没脸再在阎肇家呆下去,正好阎斌请他们过去给苏文上柱香,就去一支队的老宅子了。

    目送他们两口子出了门,阎肇问美兰:“以你估算,米兰手头的债券能兑出多少钱?”

    陈美兰大概数了一下债券,以最坏的结果来估:“钱我估计顶多能有十万,那幢楼的签约合同是20万。”

    也就是说米兰辛辛苦苦这么些年,最后其实就剩下三十万。

    阎肇在下油泼面,面坯被他压平整,啪的一声,皮带一样光滑薄亮的面条飞锅里了,顿了良久他才说:“大哥是学哲学的,出国后曾经写信跟我说,国内的教育没有任何前景,这个国家没有希望,古有李鸿章的留洋派,如今自己会在国外培养三个儿子,等他们长大之后回来报效国家,他坚信国外良好的教育会让他的儿子们成为栋梁之材。二哥阎卫,我向来觉得他人虽说没出息,但还算善良……”

    三个亲兄弟,除了阎肇自己,没有一个记挂着自己的母亲不说。

    顾霄是谁,害他们的父母一辈子都没有消除隔阂的人。

    阎卫居然拿着对方的钱炒股买楼,现在为了骗弟弟,居然合伙外人要演一场戏。

    而且那么拙劣的把戏,一眼就能戳穿,他居然自认为能天衣无缝?

    此刻的阎肇大概是想杀人的。

    这个话题没有再谈下去,陈美兰也就不说了。

    当然,他的气闷全揉在了面里头,今天晚上的油泼面格外的爽滑筋道。

    几个孩子吃油泼面吃的吸溜吸溜,小狼非要给大家表演一个一口气吸完一根面,吸着吸着呛到面色发红,噎住了,要不是陈美兰拍了几把,就要给呛坏了。

    吃完饭,齐松露在隔墙喊陈美兰,让她过去一趟。

    陈美兰也想知道今天她怎么会被阎肇扶着的,于是就过去了。

    甫一进门,就见阎三爷在打水,齐松露在洗膝盖,她膝盖上擦破了一大片,洗完之后,阎三爷替她找了块干净毛巾,再找个凳子让她坐着。

    齐松露坐到凳子上,一手酒精一手棉花,要替自己消毒。

    “你这怎么会事,在哪儿磕的?”陈美兰问着,接过了酒精和棉花,替齐松露擦腿。

    齐松露是这样的。

    她当然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案子有一天还能翻案。

    但是就在刚才,阎肇找到她,让她写一封申诉书,向津东路分局陈述自己的冤案,说是明天公审现场要用。

    俩人是边走边说的,齐松露一激动,膝盖一软就扑在了地上,膝盖扑出了血。

    阎肇还说今天晚上她必须赶紧把《申诉书》写出来。

    赶明天一早,她要把陈述信交给阎肇,之后她也得去公审大会现场。

    明天的公审大会,因为考虑到现场人太多会发生踩踏事故,是不公开的,要以电视转播的形式在地方台播放。

    所以明天,齐松露要上电视了。

    她将在电视上,从晚上七点半开始进行现场申诉。

    用阎肇的话说,公安局有冤案处理程序,明天她的案子会翻过来。

    等翻过来之后她甚至可以打官司,问公安局要赔偿。

    其实这些事情都是写在法律里头的,公安局误判了案子,致使普通人蒙受了不白之冤,坐了牢,是可以起诉,也可以审请赔偿的。

    但是毕竟现在社会黑暗,法律还不完善,齐松露自己也破罐子破摔,总觉得那是自己倒霉,眼瞎,看错了男人。

    可万万没想过,案子还能有平反的一天。

    她甚至没想过自己会上电视,刚才进门之后就一直趴在炕上哭,这会儿才爬起来,打起精神准备要写东西,找到了纸和笔出来,伸手一拉,灯没拉着,居然把卧室的灯绳给拽掉了。

    她看着陈美兰傻笑:“完了,国家准备给我翻案,但我的灯不争气,它坏了。”

    上辈子陈美兰从新闻上看到很多蒙受了不白之冤的人跟国家打官司,问国家要赔偿的,但这还是头一回亲身经历。

    齐松露坐了整整一年牢,又因为名声败坏,工作也丢,这些都是可以审请赔偿。

    她不但要写《申诉书》,应该直接再给法院写一封《起诉书》,把公安局一并给起诉了,赶紧要赔偿。

    “去我家写。”陈美兰说。

    “不不不,刚才我摔倒,阎肇扶了我一把,一下子冒出来三四个妇女同志抢着扶我,刚才还有好几个进来串门子,跟我说了好多你人有多好,让我不要辜负你的话,你是不在意,但我要再去你家,这村里的妇女们就该背地里悄悄骂我了。”

    齐松露把信纸拿出门,两张凳子对面一放,就在院子里开写了。

    阎三爷耳朵有点背,不知道这俩女的叽叽咕咕在说什么。

    但于他这种老色鬼,老流氓来说,只要看到年青的,漂亮的女人们在自己面前绕来绕去,就要乐开怀的。

    所以他忙不迭儿的给陈美兰搬着凳子,非得让陈美兰也坐下。

    这两个大美女能治好他的白内障。

    他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会儿说:“小齐,西山要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揍他。”

    一会儿又说:“小齐,你看我家西山怎么样,要不你嫁给他吧,虽然你屁股比美兰的还小,一看就不会生儿子,但没关系,三爷我觉得你人不错,生七八个闺女,咱们不信邪,咱们使劲儿生,总能生出儿子来。”

    “三爷,走吧,咱俩出去逛逛,让松露赶紧写东西,行吗?”陈美兰说着,把阎三爷从家里给哄了出来。

    让他再打扰下去,齐松露的《申诉书》今晚怕是写不出来了。

    回到家,几个小崽崽异常团结,而且不吵不闹了,圆圆在弹琴,小旺和小狼在扎马步,一个不打扰一个,安静又乖巧,让陈美兰莫名觉得,家里闹点矛盾挺好,至少会让孩子们团结。

    都十点半了,阎肇勒令着一个个洗澡冲头,把他们赶上床,让他们睡觉了。

    晚上躺在床上,六月,天热的可以。

    陈美兰其实还有一件特别好奇的事情,要趁着晚上跟阎肇聊上一聊。

    她脑海里始终回响的是王戈壁一声声的佩衡,她特好奇阎佩衡和王戈壁的关系。

    但她没去过首都,没见过王戈壁,具体的情况又不清楚,也只能问阎肇。

    当然,问这种事也只能是在事后问。

    “你说咱爸在首都那么多年,一直是一个人,会不会也找过别的女人?”陈美兰试探着问,见阎肇不吭声,她又说:“你知道王戈壁是怎么称呼咱爸的吗,她居然叫咱爸叫他佩衡。”

    这暗示还不清楚吗?

    远水解不了近渴,王戈壁长什么样子陈美兰并不知道。

    不过听她的口吻,很是知书达礼,温柔内敛的内型。

    陈美兰可太了解男人了。

    被判刑的马凯马副局长,妻子是中学老师,端庄文静,气质出众,可他养的情妇是个农村妇女,又黑又普通,不说没有脸蛋,身材都没有,肚子鼓的像六个月的孕妇一样。

    王戈壁在她听到的那一回,直呼阎佩衡为佩衡,要不是俩人之间真有点什么,能这么叫?

    会不会王戈壁和阎佩衡就是那种关系?

    阎军早就出国了,阎卫个面瓜,说不定乐于看他爹跟丈母娘在一起呢,毕竟他对丈母娘可比亲妈贴心得多。

    阎肇成年后也曾经去过首都,虽说去了也不过短暂的呆几天,可能还不住在家里,但他是个局外人。

    而且他是个很聪明的人,要真有,肯定能观察得出来。

    但是阎肇在这方面果真是驴性子。

    “我在老山前线整整呆了四年。”他说。

    陈美兰知道啊,自打周雪琴怀上小狼,他就没有回来过。

    “是人都会有生理需求,但这个是可以克制的,我跟你结婚后也一直等到你自己愿意才在一起的。如果你当时不愿意,几年我也愿意等。”阎肇又说。

    这意思是他在外面四年没胡搞过,他怎么不说战场上只有男人没女人,他想搞也没得地方去搞?

    再说了,四年和二十年能比吗?

    让他熬二十年试试?

    但在阎肇这儿,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了。

    “睡觉。”他转身,关灯,进了另一个被窝。

    “一个人要熬二十年可不容易,真的。”陈美兰于是又说。

    阎肇突然转身,一本正经,黑暗中眼睛特别亮:“我可以,它不是必须的,我在那方面向来也淡,没有太多需求。”

    陈美兰心中在怒吼,在尖嚎,心说怎么可能。

    他一晚上都等不了。

    但凡她月经走的那天他干活都格外起劲,锅柄一月一换,都是被他撅折的。

    二十年,骗鬼去吧。

    不过阎肇上辈子自打跟周雪琴离婚后,就真的没有别的感情经历了吗?

    陈美兰从不好奇吕靖宇在外面养的那些女人,生了孩子的都不好奇,见了胡小眉心都不会疼一下。

    可她现在止不住的好奇,好奇阎肇上辈子的感情经历。

    人一胡思乱想就会热,这房子又是西晒,更热,因为太热,陈美兰坐了起来:“我去跟圆圆睡吧?”

    空调在孩子的卧室里,她得去找凉快了。

    阎肇猛然翻坐了起来:“……兰,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

    她能有什么想法,她只是觉得热,想去隔壁睡而已。

    “三哥,我热,我想去隔壁睡,行不行。”陈美兰突然脑子一个机灵,开始撒娇了。

    她想学学王戈壁,看在阎肇这种钢铁直男身上会不会有效果。

    阎肇呼吸一滞,继而沉默,陈美兰估计他应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