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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发户的前妻重生了[年代] 第67节

    “你的煤窑?那不是阎西山的?”马太太突然一笑:“那跟你没关系啊?”

    “我不好跟您多说,但您要真相信我,我说到做到?”陈美兰说。

    股权的事情不好跟外人说,但马太太会把她的话转告马书记。

    而马书记,应该懂这其中的曲折。

    马太太连连说了几声好,才把电话挂了。

    人家送小孙子来是来探路的,陈美兰的主意出到了马太太的心坎上。

    那个工程,陈美兰越发觉得自己这头傻驴怕是能捡到漏了。

    马小刚是住楼房的,对于这种平房大院特别稀奇,晚上,小旺和小狼几个还要带着他出去逛一逛,走一走看一看,给他介绍一下各家,尤其是最凶的阎三爷家要重点介绍,还要到村里最大的景点,曾经的公审大会现场去打个卡,讲述一下当时的盛况。

    阎肇头一个洗澡,不是用热水器里的热水,是用冷水洗。

    虽然不明说,但他目光里的意味陈美兰又不是不懂。

    “等我哄睡了孩子。”陈美兰说。

    她带着几个孩子,正好路过秦玉家,就听见阎大伟吼了一声:“你自己干的好事,钱你自己去要,我不管。”

    “要不是你没出息,我至于自己去吗,你要但凡有点出息,我何至于上赶着巴结别人?”秦玉吼着哭着,从家里出来了,还拽着宁宁,提着一个编织袋,看样子是要搬家。

    父母吵架孩子丢脸,宁宁仿佛原来的圆圆,不停的说:“爸爸,我求你了,拉我妈一把,求你了。”

    正好出门就碰上陈美兰,秦玉叹了口气说:“美兰,我要离婚了,离婚!”

    阎大伟也追了出来,看秦玉走远了,又气,又带点不好意思,把陈美兰拉进门才说:“秦川集团那个工程,当时马书记那边打来电话让去投标,秦玉不想喊你,要让我来做,我不理她,她自己拿了一千块去送负责招投标的小科长,高层突然调岗,那个小科长被调走了,你就说说,我都说了她干不了,她非要干。”

    当包工头,确实是条狗都能干。

    而工程这一行处处有人吃拿卡要,除非你一次性站稳脚跟,靠准那个最大的领导。

    怪不得秦玉前阵子主动说不教圆圆钢琴了,原来这段时间她是在悄悄给自己揽秦川集团的工程。

    “钱呢,白送了?”一千块可是好几个月的工资呢。

    阎大伟摊手说:“送是她送的,她现在让我去要,我怎么要,一张嘴她就骂我没出息,你说我能怎么办?”

    这事儿陈美兰可出不了主意。

    暴发户确实多,但不是人人下海都能当暴发户。

    秦玉并不擅长搞关系,她的特长在音乐领域,在培养学生,要真动了做工程的心,她怕还要吃很多亏。

    小旺和马小刚睡一屋,圆圆和小狼睡一屋。

    陈美兰得哄孩子,先给圆圆和小狼讲完故事,听隔壁两个孩子也睡了,这才抱着被子蹑手蹑脚往阎肇那边去。

    那崭新的席梦思她也是头一回睡,抱着个枕头悄悄摸摸出了门,她心里还挺激动的。

    不过她听着隔壁隐隐似乎有阎西山的声音,那家伙应该是来三爷家喝酒了,阎三爷是他堂叔,小时候全凭三爷一口口从牙缝里攒粮食他才能活下来,就像他亲爹一样。也是三爷,把他教成了个无赖。

    才一出门,突然有人从身后箍住了她的双臂,打横把她抱了起来。

    因为阎西山的笑声,陈美兰以为是那个人渣,伸手想拍一巴掌,突然回味过来,跟她打架的阎西山是过去式了,这是阎肇。

    他的手特别烫,呼吸炽热,惹得陈美兰个老阿姨心都有点跳。

    鼻子,眼睛,嘴唇,夜风送来隔壁的划拳喝酒声,他吻会儿,喘片刻,再吻一会儿,又是片刻喘息。

    好奇怪,她的额头是那么细腻,唇是那么软,软的就像流淌的月光,而他是高温炽炼着的钢铁,岩浆。

    他的唇扎的她面颊生疼,陈美兰才一挣扎,阎肇哑声说:“别动。”

    隔壁阎西山正在跟阎三爷吹嘘自己接下来的计划,他的煤炭不止要在西平市销售,更要做大做强辐射全国,尤其是南方,厂矿居多的南方,煤炭需求极其旺盛。

    他要深入南方,猛烈出击,抢占那片被形容为梦里水乡的,温柔似水,肥沃的像女人身体一样的广阔市场。

    不过他怎么个深入法没人知道,但隔着一墙,这边确实有人在深入交流。

    “你是自愿的吧,我没有强迫过你吧?”阎肇突然停下,问了句。

    陈美兰给惊讶到了,夫妻之间,不存在强迫不强迫吧。

    “不是吧?”他一本正经,月光下两只眼睛里有片红雾。

    大院子里,月亮圆盘一样,陈美兰穿的太少,冻的瑟瑟发抖。

    老阿姨没法不崩人设了,她抱着枕头,自己往小卧室跑。

    她不要脸了,自己抱着枕头跑。

    但她是被阎肇扔上去的。

    那是惊天动地的嘎吱一声响,像是老鼠在叫,但是一只跟床一样大的老鼠,吱的一声,弹簧把陈美兰高高抛起,又重重压下。

    男人突然混身一僵,不知所措。

    终于他略微移动了一下身体,紧接着又是吱一声。

    是床,崭新的席梦思,给几个孩子连蹦带跳,早就把弹簧跳松了,你要从侧面上,睡着不动倒没事儿,但要从上往下重压,它就会嘎吱嘎吱作响。

    “吱!”又是扬天一长声巨鼠愤怒的鸣叫。

    “哪儿有老鼠吧,老鼠?”有人在喊。

    “现在社会好了,老鼠吃得饱,声音这么大?”还有人在说。

    阎肇目瞪口呆,大概他也没想过,席梦思会这么快就被踩坏。

    不是说千捶不烂吗,怎么它这么快坏了?

    未拉紧的帘子缝里有月光洒下,陈美兰低声问阎肇:“看见墙角那两口缸了吗?”

    ……

    墙角有两口大缸,装面粉和细米用的,陕省人老习惯,总觉得塑料袋里装的面粉和白米会串味儿,买回细米白面要装在缸里头,放在荫凉处,这样才能保住长久的麦香和米香。

    阎肇并不想松手,直到陈美兰一把推开他。

    吱吱吱,随着俩人起床,一连串老鼠似的叫声,惹得隔壁都没法喝酒了。

    “阎肇,你就不能把那老鼠打一打?”阎三爷吼说。

    陈美兰不可自抑的笑了起来,阎肇正在拉她起来,问她:“好笑?”

    这会儿说好笑似乎有点煞风景,但陈美兰真觉得好笑,特别好笑。

    阎肇掰过陈美兰的脸看了会儿,说:“一会让你哭!”

    第51章 钱和安全(甜蜜蜜)

    说到做到,陈美兰还真哭了。

    ……

    她不期自己的小命还要小狼来救。

    缸沿都要被她抓烂了,突然就听到小狼一声哼:“mama。”

    这孩子半夜爱起夜,没尿也要哭两声,借着哭声,她抱起衣服就走,头都没敢回,边跑边穿衣服,刚进门,阎肇的手拍上门了。

    她才揪着小狼起来,就听阎肇在外面吭气儿,她不应,他再吭一声,她再不应,又吭一声。

    她还不应,他直接拍门了。

    但再拍她也不过去了,该交的作业她已经交过了。

    “mama,外面有大灰狼。”小狼哼哼唧唧说。

    陈美兰团着孩子上炕了,心有余悸:“大灰狼已经被mama打跑了,快睡觉。”

    哪有个天天吃rou管饱的,她还要命呢。

    陈美兰估计阎肇肯定很生气,说不定要气到罢工不干家务,因为他在外面站了半夜,时不时吭一声,过会儿再吭一声,一直踱着沉沉的步子,困兽一样。

    直到她说:“疼。”

    “那你早点睡。”他这才走了。

    听声音,像是很不爽的样子。

    不过还好,第二天一早起来,钢精锅里有买来的糊辣汤,回一下锅就热了,昨天晚上吃剩的羊rou卷子,怕蒸了有膻味,他是专门烤的。

    烤过的羊rou卷子壳太硬,配粥并不好吃,但泡在萝卜牛rou丸的糊辣汤简直绝了。

    陈美兰早晨去三支队,一瘸一拐,因为她忘了套子,而她清楚的明白,要说男人在那方面是个抛物线,那这几天必定是她最难熬的时候。

    村卫生所在三支队,卫生员叫苏春草,跟美兰半系不错,看美兰走路一瘸一拐的,很是吃惊:“你怎么走路一瘸一拐的,这是怎么啦?”

    “摔了一跤,问题不大,给我几个套子。”美兰说。

    她四五年没那啥过,为怕床嘎吱,又是站着,手支缸沿上,时间又长。

    阎肇大概没那么来过,激动坏了,当然,肯定也发现陈美兰是个老司机了。

    但陈美兰两条腿都要废了。

    她是来要套子的,不过陈美兰忘了这些年农村的套路了,苏春草一把抓住了美兰:“套子?要那干嘛,结扎,现在就结扎,结扎了凭着你们怎么样,根本不需要防啥。”

    陈美兰转身从卫生所出来了。

    苏春草追在后面喊:“美兰,你家有三个孩子,你必须做节育,上环和结扎你得选一项,不然改天计生队的上门亲自逮你。”

    ……

    “美兰,不准跑,一人结扎,你们全家光荣。”苏春草还在追。

    陈美兰假装没听见,飞一般的跑了。

    结扎和上环她都不选,还是去找套子吧,那不,她在跑,正好碰上宋槐花。

    “不就套子嘛,问卫生所要啥,我们单位多得是,等我周一给你拿。”宋槐花捂着肚子说:“我上了环大出血,还不小心怀上了,最后还是结扎了,结扎有后遗症,你不要管政策怎么样,保护好自己。”

    今天是周末,马小刚要搭建友谊桥梁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也该回家了。

    “阿姨,我以后还能来你们家吗?”马小刚吐着鼻涕泡问。

    陈美兰说:“当然可以,就把这当你家,随时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