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穿成反派的恶毒嫂嫂在线阅读 -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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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房梁上的木板受不住烤炙,呼的一声,笔直垂落,朝她狠狠砸来!

    .

    谢奚奴静静地看着台上端坐的水神。

    它满目慈悲,怜悯地垂着眼,似乎在回望着他。

    谢奚奴勾了勾唇。

    慈悲?怜悯?

    湖底除了泥沙,只有死寂的沉默。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水神,更不会有哪个神会靠着吸食血rou保一方平安。

    一切不过是愚民们给这方水土找的理由。

    他微微扬头,一脚踢在供奉台上,悲天悯人的水神晃了晃,就这么碎了满地。

    谢奚奴踏在碎片上,碾过脚尖,碎片化为齑粉,扬灭在地板灰烬中。

    结束了。重来一次,还是这样的结局。

    他从来没有错。

    手上还在滴着血,落在地板上,卷起了边渍。

    他不能使用灵力,即便成功使用,他的这具身体也暂时无法承受住剧烈的反噬。好在写符威力虽低,形不成什么惊涛骇浪的结果,但以五行而写就的长符本就攥取于天地万物之间,倒也符合预期。

    比如拔竹笋那日,他在小虎脸上画的水符。

    比如今日,他所画的火符。

    这些虽然也会有反噬,但较轻微,可以被慢慢消化。

    火光下,他的头有些昏昏沉沉,扶着墙根缓缓坐到了地上。

    他忽然想起前世的自己,那时候他不会写符,更谈何灵力,他从未想着能活着离开这里。他积了两年的煤油,埋在后山一隅,等的便是这一刻。

    其实他已经记不清那时候的感受,只记得那场通天的火海,照亮了半山的天。

    烟火浓稠起来,顺着墙角扑在地上。

    他蘸着血在灼热的地板上缓慢地画着符,只差一个煞点,一道水符便可完成。

    耳边的火光爬在木制的桩墙上,发出噼啪的响声,忽然有脚步声踩过灰烬,踏上了台阶。

    谢奚奴正要画下最后一点,闻声错愕地抬头。

    台阶转角口,一道赤红的身影冲破火光,一脚踩灭刚刚抬头的火苗,带着湿漉漉的劲风向他跑来。

    她的披风还滴着水,绵延地打在火上,下一秒,就从她身上脱落,转而附在他的身上。

    披风上宽大的兜帽落在头上,遮住了半边的视线,只有水珠还不停地落着,打在他guntang的手背。

    你他错愕地抬头。

    火光下,她的脸如赤焰般红,却抿着嘴冷冷地盯着他。

    这样的表情,曾经的周秀秀不曾有过,重生后见到的她更不曾表露过。

    但她确实就这么冷冷地盯着他,将他一把拉扯起来。

    就算死不了她忽然开口,声音微微地颤抖,就算死不了,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的命啊。

    我他有一瞬间的语塞,地上的水符被披风打湿了一半,变得模模糊糊。

    他想说他没有,但其实,是有的。

    上辈子的他是有机会逃出火海的,但他没有,反正他又死不了。

    不只是那些村民,他自己曾经也荒唐地想过。

    反正他又死不了,即便被烈火焚烧,化为灰烬,又能怎么样。

    他曾将生命作为筹码。

    面前的女人并不想听他的解释,一把将他抱了起来。他已经不似之前那般瘦弱,又裹着沾满水的披风,她有些吃力地闷哼一声,脚步却没有停留。

    谢奚奴靠在她的颈肩,视线错过光影,落在地上的碎片上,水神掉漆的眼睛正直直地看着他们的方向,一如既往的,悲悯。

    台阶与楼道已经爬满了火,每一脚都吱呀作响,仿佛下一秒就会连人带板纵身火海。

    没办法,秀秀干脆捡起香炉砸破了窗。

    谢奚奴微微侧过脸,正对上她压抑着恐惧,朝他笑了笑。

    她说:别怕。

    下一瞬,风声灌耳,他被死死地护在怀中,破过窗,往外坠去。

    第21章 我会救你的

    月光错过枝叶,浇在崎岖山路上。

    寂静的山径里只有阴森森的凉风伴着早春的虫鸣稀稀落落地在耳边鸣奏着。

    谢奚奴向后望了一眼,冲天的火光已经熄灭了不少,村民忙着救火,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行踪,长长的小径,只能听到二人起伏的心跳声。

    秀秀凭着记忆,提着一口气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跑,见到有岔口就转,也不管对不对,回过神时,已经跑到了山底的茶铺边。

    夜色已深,露天的茶铺没有人影,只有几张简陋的桌椅。

    秀秀累得脚底虚浮,将谢奚奴放下后,扶着桌案,连凳子都未摆正,直直地便瘫坐在地上,大口地换气。

    其实到这里也并没有彻底安全,村民们反应过来后一定会驾车来追,但她现在实在太累了。

    这还得亏前阵子一直有锻炼身体,不然这背着个孩子,一路狂奔,不死也得没半条命啊!

    她背上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摔伤了,火辣辣的,痛得要命,衣衫和背粘在一起,整个人汗津津的。她不敢碰到伤口,缓过气后,便盘腿,挺着背休息。

    谢奚奴陪着她一起坐在地上。

    他脱下披风,靠在椅凳边,低头看去,衣前黏黏糊糊湿了一大片,方才他还以为是披风上的水渍,但原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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