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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苼以为是她要吃,立刻应下出去了。 蛋糕和rou包都有,用油纸包包好了,都还热乎着。邱苼想来是知道林文旌在哪儿的,连翘就吩咐她:“你把东西送去给林文旌吧,另外再跟他说,我晚上……还是算了,叫他在这附近等我,我一会子去见他。”晚上去见实在暗示味太浓了。她眼下只不过是想用资助林文旌来换个保障,可不能叫林文旌误会太深。 邱苼惊了一下,继而就满脸惊喜,一副小姐你终于想通了的表情,乐滋滋道:“哎!奴婢这就去!他肯定就在这附近,奴婢叫他等着您!” 邱苼蹬蹬蹬跑了,脚步声里都透着欢快。 连翘想着到原主身边才半年的邱苼,觉得这姑娘的确是有问题的,但看原主记忆以及这几天她的接触,大的坏心或许没有,但小的谋算,却不知是什么了。那就再说吧,暂时先保持原样。 邱苼的确知道林文旌在哪儿,就在这酒楼附近的一座小桥边的大树下,大树下有一块大石头,她赶到的时候,林文旌正坐在大石头上,面无表情的往小河里丢石子。邱苼驻足看了片刻,心说林文旌的确是好夫婿人选了,样貌好,学问好,家里人口也简单,唯一的老娘还那么喜欢连翘,连翘嫁给他,日子绝对差不了。 “林公子。”她叫着人走上前。 林文旌回头,少年人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缓过来后便神情极淡:“有事?” 邱苼笑着递上油纸包:“小姐挂记着您没吃饭,叫奴婢给您送些吃的来。林公子,您先吃着,小姐说想见您,一刻钟后奴婢带她来可好?” 林文旌看着邱苼手里的油纸包,这才发觉肚子是真饿了,这会儿竟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但他却并没去接那油纸包,而是转了头看向静谧的河水,淡淡道:“不必了,我已经吃过了。” 已经吃过了? 邱苼有些不信,她也是知道林家条件的,林文旌就算手里还有些钱,但那也是连翘给的,马上就要进京了,他应该不舍得这时候多花用。 不过她并未点出,仍是笑着道:“这里是小姐最爱吃的蛋糕和rou包,您若是吃过了,就拿着当点心,或者拿回去给林太太吃。” 蛋糕可以当点心,rou包也可以吗? 还拿回去给他娘吃,他那样的家境,他娘又如何当得起一声林太太,他又如何当得起一声林公子。林文旌心里克制不住的升腾起怒气,猛地转身冷冷看向邱苼:“我说不必了!” 邱苼吓了一跳,这般冷着脸怒目而向的林文旌,这半年来她当真是第一次见。“林……林公子,您怎么了?”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林文旌迅速转开头。 但却并未回答这问题。 邱苼却慢慢明白了。 她是早早就出来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看着此刻林文旌的反应,再想到先前在德园楼时自己说的话,还有林文旌读书科举靠的是连翘的资助,她就知道,林文旌这是觉得伤自尊了。 她一叹,道:“林公子,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您现在这样又是何苦,来日您金榜题名,多得是人奉承您巴结您。更何况……我们小姐是喜欢您,喜欢您所以才这样对您好,您若是拒了她的好意,那才是伤了她的心。” 既是喜欢他,那为何不与家人说清楚? 且还默许了邱苼的话,说他是受资助才前去感谢的,这不是叫连大哥看笑话?林文旌没将这话问出口,默默咽回肚子里,转身来接了油纸包:“你去告诉你们小姐,我在这里等她。” 邱苼知他心里还有芥蒂,便又道:“您也知道,今儿是周盛来了酒楼,不管小姐喜不喜欢他,他都是小姐名正言顺的未婚夫。连家的长辈不肯帮着解除婚约,那小姐再是喜欢您,也不能大大方方叫所有人都知道。这也不单是为了小姐的名声,这还有您的名声呢,您是读书人,若是传出您和有了未婚夫的女子有私情,于您是更为不利的。” 不得不说,邱苼真的很会说话。经她这么一说,林文旌的不满消失了大半。甚至,他还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份,连翘对他已经够好的了。 “你去吧!”他这么说,长长出了口气。 邱苼见他面色终于缓和了,这才笑着行了一礼,脚步轻快的回去找连翘了。 连翘已经下了楼,并且顺利从连二哥手里要了十张十两一张的银票。林文旌进京赶考,带着太多现银不好藏,大额银票又怕不好破开反倒露了财,这般十两一张,正正好好。 邱苼一到,二人便结伴往小桥边去了。 德园楼里,连二哥站在酒楼门口眼巴巴的望着她们的背影,连二嫂凑过来,低声道:“翘翘也真是,一要就是一百两,真能舍得!” “你懂什么,这叫投资你懂吗?!”连二哥低声斥道,眼睛仍然看着前方,“你小声点,别被老大两口子听见了,这是翘翘相信我们才告诉我们的,以后啊,林文旌考中了,咱们也能跟林文旌更亲近些,更能得到好处。” 话虽是这么说,但那可是一百两啊! 这都是他们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就算酒楼是因连翘才开起来的,但开起来后,真正劳心劳力的却是他们两口子和老大两口子。 连翘出过什么力? 她就成天来要钱了。 连二嫂不满道:“我就不信她手里没有一百两。她来店里拿过那么多回钱,就算她一向大手大脚惯了,但五百两也定然拿得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