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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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天线宝宝外套还是宁明昧从手下的老三十五那里没收的。老三十五决定为自己申请一个研究基金,将主体选为了近年来最流行的热点话题高达,将主题定为了基于机器学习的对高达的结构改进。这样叠满buff的主题自然为老三十五审下了一笔研究基金。在摸鱼一年后,眼见项目要交付,老三十五通过问卷星投票,得出“天线宝宝”是最适合高达的涂装外套的结论,并购买了一套可供高达穿戴的天线宝宝皮套套装。而后,他为实验室的高达穿上了天线宝宝套装,并从“隐蔽性”“机动性”“社会学”“心理学”的角度多方论证了为何天线宝宝套装能增强高达的实用性的观点,产出一篇论文,并搞了一点无用的机器学习。 这种骗经费的行为自然被宁明昧狠狠制裁。如今老三十五负责给整个清极宗清扫茅房,以儆效尤。而这个天线宝宝外套,也被宁明昧没收了。 宁明昧:“你是自己走还是在天线宝宝外套里被我推走?” 巫雨:…… “去见见他吧。”宁明昧道,“或许他也想见你呢。” “毕竟,在这千年后的世界里,只有你们二人,是活在过去的时间线上的人了。” 瑶川城内处处是眼线。三人乔装打扮,去往的却是谁也没想到的地方。 瑶川城最大的当铺——无间之间。 战争让晔都这样的正常城邦变得萧瑟,却让瑶川城这样的特殊地带变得混乱与繁华。各界之人来来去去,都希望在这里交易、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在人人都想献出自己的珍贵之物得到一线生机的乱世,当铺便是最受欢迎的地方。 宁明昧在与当铺伙计交代过暗号后,便被引到了隐秘的后院。屏风后,身着长袍的女子已经坐在那里,叼着烟枪,看起来已经等候多时了。 跨过屏风,宁明昧看见她细长的眉眼,略有沧桑但极有韵味的容貌,与略微偏冷的神情。 柳霜。 无间之间的老板,销金窟/往生集团的重要份子,乌合众的成员,瑶川城最大的情报贩子,以及常非常的青梅竹马。 “柳老板,别来无恙啊。”宁明昧对她微笑。 柳霜也微笑。她请宁明昧坐下:“没想到梅仙尊的记性这样好。我倒是很记得梅仙尊。毕竟,梅仙尊可是从往生手里掏走了整整八百万,还有他们最宠爱的大小姐——当然,我不是来找宁仙尊兴师问罪的。往生的生意与无间之间的生意,是相互独立的。” “柳老板能这么想,我很高兴。”宁明昧说,“不过我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落脚在柳老板这里。” “你们这群人残的残、伤的伤,还有几个在发疯。他们以为自己的行动很隐蔽,其实刚进瑶川城时,就已经被好几个人盯上了。”柳霜长长地吐出了一口烟气,“在瑶川城里有眼线的,岂止十几方势力。如今天狐族在找他们,魔界在找他们,妖狐族在找他们,还有一些神秘的势力也在找他们——” 宁明昧道:“那还得感谢柳老板庇护他们啊。” “他们是同你一起来的。”柳霜忽然转向宁明昧,“我答应过他,如果你出事,我得照顾你。这才是我收留他们的原因。” “……” 这个“他”是谁已经不言自明。宁明昧说:“所以,你不是代表乌合众在与我们谈话?” “乌合众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柳霜说。 这句话倒是让人很警惕。像是某种把柄,或者某种暗示。 “那这还真是很大的牺牲。”宁明昧道,“只是因为他的要求?还是因为,我们之间有合作可谈?” “不。”柳霜忽然道,“是因为我也想看看,与他真正血脉相连的兄弟,是长什么样的。” 又来了。 又是宁明昧不擅长应付的情感。这样幼稚冲动的情感,竟然会出现在柳霜这样一个饱经霜华的女人身上。宁明昧不再言语。他听见柳霜说:“我和他做了几百年的‘兄妹’,却没有血缘关系。所以,我想看看他真正的兄弟,是长什么样的。” “你觉得如何?” “也不怎么像。眉眼,表情,性格,都不怎么像。”柳霜道,“不过帮你,总比帮另一个人让我好受多了。那个人是他的徒弟,明明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不是他的meimei,不是他的弟弟,也不是他的青梅竹马,他却让我照顾他——这可真让我生气啊。” “……” “我时常想,他怎么总是这样。好像和一个人相处了几十年,就把这个人彻底绑在自己的身上了?责任就像沙袋,一个个地往他的身上绑。他好似乐此不疲一样。”柳霜牙齿咬着烟枪,“常非常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其实比他的年纪更小?” 宁明昧道:“我知道。” “从小到大,他的个子都比我更高。小时候,我家门前有一棵柳树。每年春分时,娘亲会带着我们到柳树下,用小刀在柳树上划一道。他的那一道一直都比我的那一道更高。我就会闹。他不是很会说话的人,每次我闹过之后,他都会烤个红薯给我,和我说,等到明年,我就会长到他的那条横线那么高了。” “所以我长啊长啊,可每一年,他都会长得更高。我好像每一年都只是在追逐过去的、属于他的一条线。他总是很聪明,无论是修行还是长高,就像他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家一样。再后来,家里出事了,只剩我们两个了……可就在这时,我开始知道,他原来不是我的哥哥。”柳霜轻声说,“这时他告诉我,在南方的瑶川城,有花有草,有家里的熟人。一开始,他说我们可以坐车去。再后来,我们发现我们被人骗了,所以只能走过去。其实每天晚上我都很害怕,我要抓着他的手睡觉。常非常以为,我只是害怕那些害死娘亲的人再来追杀我们。其实,我是害怕一觉醒来,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