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悔婚后死对头他后悔莫及在线阅读 - 第155章

第155章

    可诡异的是,悬崖之上竟感觉不到半点风声。

    秦黛黛蹙了蹙眉,只觉这悬崖莫名的熟悉,好一会儿她陡然想起什么,看向闻人敛,未曾想恰好迎上他看过来的目光,二人几乎异口同声:“无烬崖。”

    这个悬崖,竟像极了神玄宫入门考核时,秘境中遇见的那个悬崖。

    只是比起无烬崖,眼前的悬崖要大得多,也幽深可怖得多。

    甚至……

    闻人敛捡起一块石头扔入崖底,却见悬崖下几乎立刻亮起一道伞状的法器,周围萦绕着雪青色灵力,肃杀又强劲。

    “役灵伞,”闻人敛凝眉道,“像是十几年前便布下的,我探不出布置此法器之人的修为,只怕……是大乘修者。”

    “大乘境中期。”秦黛黛呢喃。

    闻人敛诧异:“黛黛?”

    秦黛黛看着已逐渐消散的雪青色光芒,神情怔忡。

    “是爹爹的灵力!”秦洛水掩唇惊呼,“我识得爹爹的气息,爹爹来过此处!”

    闻人敛一怔。

    秦黛黛的眸子微微动了下。

    甫一看见雪青灵力升起时,她便察觉到这股灵力与滋养自己灵根的灵力一模一样。

    秦胥根本不是没找到千山莲池,甚至……连千山莲池的守护屏障,都有他的气息,他怎会不知千山莲池的下落?

    他在找的……是什么?

    旋风如旋涡涌动,秦黛黛看着,不觉朝悬崖探了一步,一支白玉笛拦在她眼前,岑望不知何时走了上来,没看她,只懒洋洋道:“想寻死别在本少君跟前,晦气。”

    秦黛黛倏地清醒过来。

    秦胥是大乘境中期,可他如今昏迷不醒,是否意味着……

    她不由转头看向一旁的岑望。

    这役灵伞,除却岑望的父亲靖华道君外,再无人能破?

    “看我作甚?”许是她看得时间太久,岑望咳嗽一声,没好气道。

    秦黛黛长睫一顿,是啊,他是岑望,是玉麟少君,不是对她言听计从的阿望了。

    秦黛黛正欲收回视线,电光石火之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当初岑望悔婚时,曾让临溪送与她一枚玉佩,青白色的环形透玉。

    他还说:因退婚一事提得匆忙,若往后她有事相求,可执玉佩去找他,他应她一件事。

    不知自己若提出让岑望去求靖华道君伸出援手,他会否同意。

    “想让本少君帮你?”岑望挑眉问道。

    秦黛黛点点头,手探向芥子袋便要取出玉佩。

    岑望似没想到她会如此果断地承认,愣了愣,神情也变得古怪起来:“信我?”

    秦黛黛疑惑地蹙眉,可想到终究是自己有求于人,再次点头。

    岑望的表情愈发怪异,眉头紧皱地盯着她,似乎怀疑她被人夺舍了一般。

    秦黛黛紧攥着玉佩,正要拿起:“玉麟少君……”

    话未说完,岑望倏地朝悬崖下打入一道灵力,役灵伞反噬得震动开来,秦黛黛顷刻被震得后退五六步。

    一旁的秦洛水比起她只差不好,只闻人敛仍立在悬崖边上,脸色微白。

    岑望转了转手腕,饶有兴致地看向崖底。

    千山莲池定在下方,难怪这么多年从未有人寻到。

    他徐徐张开手掌,白玉笛听话地飞落到他掌心,一声悦耳的嗡鸣后,化作流光溢彩的长剑。

    下瞬,岑望剑指夜空,阴云积聚中,霹雳如银蛇穿梭,而后化作一道闪电,直直劈向偷闲剑剑尖。

    刹那间狂风大作,吹动林间树木簌簌作响,枝丫狂舞。

    偷闲剑行动之间,搅弄得山林之间灵雾翻滚,岑望踏风而起,高束的马尾与绯红缎袍被风吹得高高扬起。

    “岑兄!”闻人敛诧异地唤他,察觉到他的意图,手中长剑徐徐现世,墨如漆玉,飞身而起相助。

    岑望看了眼闻人敛,捻役万灵咒诀cao纵着偷闲剑,一金一蓝两道灵力倏地劈向悬崖下,磅礴的力量有一瞬暂停了悬崖下狂涌的罡风。

    然下瞬,并未破开的役灵伞很快以更为强大的力量反噬起来,罡风震怒,雪青灵力愈发强盛。

    闻人敛执剑挡在身前,生生逼退数米。

    岑望的身躯震了震,许久转头:“看好她们。”话落,一头飞入役灵伞盛怒的反噬之力中。

    不知多久,岑望的身形再次现身悬崖之上,万千灵力均数砸在少年身上。

    秦黛黛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好似阿望历劫那日之事再次发生一般,那般庞大的天地之力,均数落在一个瘦削的少年身上。

    “阿望……”秦黛黛呢喃,下瞬飞奔上前,却在行至悬崖处时,只觉一股难以抵挡的力量挡在了悬崖外侧,任人接近不得。

    “黛黛,秦姑娘,岑兄要破役灵伞,快避开……”闻人敛的声音自身侧传来,只是尾音带着几分停顿的错愕。

    秦黛黛不解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再次怔住。

    岑望脸色苍白地自崖底凌空而起,双眸微阖,眉心一道血色的红线若隐若现,俊俏的面颊多了诡艳。

    他的周身,至纯的金色灵力也夹杂了血红之色,翻滚着,力量愈发庞大。

    直至最后,血色红线如篆刻在他的眉间,再未消失,分外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