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先生他很甜在线阅读 - 第5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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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许久,他才轻轻叹了一句,“那……我呢?殿下,你怨我吗?”

    当年迫这孩子离京,这孩子的眼神……他怕是至死都不会忘的。

    “啊……哈?”

    慕容笙愣了愣,没想到突然提起这一茬,当即敛尽情绪,龇着牙笑:“你说什么?我怨你做什么?”

    他挥挥手,往马车外面去,“我瞧瞧宋瑾瑜去,师弟说他伤的不轻。”

    宋瑾瑜就是那日险些伤了齐诏的青袍人,倚着对他古襄人身份的认定,慕容笙干脆利索的扣住了他,并且在一路上极尽可能的亲近过去,与他打探古襄的风土人情与药物。

    毕竟齐诏的身体已经呈现油尽灯枯的事态,发作起来的那几日,覆依急着觉都睡不好,大半夜被噩梦惊醒之后,都要爬起来去问慕容笙,齐诏是不是要死了。

    “他要是撑不到古襄怎么办?”

    少女红着眼睛,声音带着哭腔。

    慕容笙无言,心知覆依能力已尽,也不能再多苛责什么。

    有些事情啊——

    还是要看天命的。

    尽人事,听天命。

    好在齐诏最后醒了过来,越往南去,情况竟是离奇的稳定下来。

    这让慕容笙一颗心也略为安定。

    什么泼天富贵,滔天权势,帝王之位,都比不得齐诏这个人,那几日他都想着,他什么也不要了,只要上苍开恩,让齐诏活着就好。

    “药——”

    慕容笙走向宋瑾瑜,把手里的金疮药递过去,笑了一下,“这是我从京都带来的,算得上是不错的伤药,你试试看。”

    这一场生死搏斗过后,大家都有些狼狈,宋瑾瑜功夫不算太高,因此也受了伤。

    他道过谢,也不推拒,便抬手接了。

    小童倒是毫发无损,噘着嘴坐在一旁,帮宋瑾瑜包扎伤口,“师父,您虽然担心人家,可人家未必担心你啊——”

    平时倒是老往身边凑,可生乱的时候,哪里有个鬼影子,他可不傻,不是没看到那家伙一直守着马车,寸步不离,哪里顾不得自家师父?

    “小甄,你话太多了。”

    宋瑾瑜警告的瞥过去,皱了皱眉,包扎好伤口之后,抬手拢上外袍,随即去看慕容笙,神色稍微凝重了些。

    “这一批人,不止是江湖人。”

    “嗯?”慕容笙愣了愣,立刻警觉起来,“你的意思是说……古襄?”

    这里已至南境,一路上他们都在赶路,虽然不曾刻意把身份的痕迹抹去,但若不是真正的有心人,谁会对他们的行踪一清二楚?

    宋瑾瑜摊开手,掌心有一个非常袖珍的小匣子,他看向慕容笙,示意他打开。

    慕容笙接过,轻轻推开,发现里头是一只绿莹莹的小虫子。

    “哎?”

    有点可爱。

    慕容笙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戳。

    “等等!”

    宋瑾瑜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赶紧捏住他的手腕,把那只不老实的爪子扯下来,额角疯狂的跳了几下。

    “这是蛊虫,我从一个死士身上取的。”

    慕容笙倏尔瞪大了眼睛。

    “是古襄的化尸虫,”宋瑾瑜摇摇头,面色沉重的解释:“这种东西,只有很多大家族养着,为的就是必要时候,解决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慕容笙越听,脸色越沉。

    “严十一,”他转头,突然冲不远处喝了一句,“传我命令,今夜……必须入城!”

    再磨蹭下去,怕是要有危险。

    这都是着什么古怪东西,那个古襄虽然是个不大的小国,可凭着这些歪门邪道,倒是数十年来屹立不倒。

    “其实你不用这般心焦,”宋瑾瑜定定的看了慕容笙一阵,突然笑了,“你脖子上戴的那个东西,可阻百虫,所以寻常情况之下,这些东西,都是不敢伤害你的。”

    啊?

    慕容笙又愣了,下意识就去摸颈间的挂坠。

    那是一块古玉,镶着铜边,上头图腾奇怪而罕见,而玉的本体也并不清透,反而十分浑浊,透出一股子奇异的色彩。

    齐诏给的。

    那人并不擅长解释什么,只嘱咐他戴着,不要离身,而他沉浸在“定情信物”的狂喜里,哪里还能发现其他什么不对?

    这个东西——

    “有什么奇怪?”

    慕容笙不解。

    宋瑾瑜见状,不由得解释,“那是古襄的国玉,整个古襄之中,持有人不会超过五位,不过多年来也在不断辗转着换主人,到底落入谁之手,也未可知。”

    兴许是贡入皇室,被乾帝赏给了齐诏吧!

    慕容笙这样想着,不由得松了口气。

    而宋瑾瑜目光复杂的望着不远处的马车,陷入沉思。

    齐诏……齐诏这个人,身份不简单。

    古襄的国玉,其珍贵之处,并不仅仅是驱虫这样简单,关键时候,是可以保命的。

    齐诏不仅有这东西,而且还肯把这东西予了慕容笙,这很清楚,齐诏对慕容笙非常看重。

    至少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漫不经心。

    第83章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并非爱而不得,而是无能为力

    齐诏靠坐在马车里,面色沉静。

    他自己动手束发,依旧是戴了那个发冠,好像习惯一样,深切的刻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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