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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上的伤很痛,心上的伤更痛。她就是不明白,她明明爱了他这么多年,为何他却将自己视为洪水猛兽,不曾看过一眼! 今日这般丢颜面,若是这样回去,又不知该如何同旁人说,说了又不知该遭受多少耻笑。 越想便越觉着委屈,失声痛哭起来。 身后树叶被人踩踏,发出脆脆声响,齐梦莱听见心里一惊,忙扭过头来,却意外见着一人身影——三皇子蒲念礼。 仍旧是那副让人厌恶的模样,那佝偻的身子,半分气势也无。 他能出现在这里,是她不曾想到的,不过她现在谁也不想见,凭他是谁,于是只瞧了他一眼,随即扭过头来,用袖子擦了眼泪。 身后那人似是不太识趣,大步上前,坐到她身侧来,随后从怀中掏出帕子,递到她的脸前,那帕子花样好看,就在自己眼前,几乎贴上了自己的鼻尖儿,她脸朝后仰去,连看他一眼都觉着恶心,“你最好离我远一些,我不需要你的安慰。” “凌锦安再好,也不是你的,何苦为他伤心呢,”这话倒不像是蒲念礼该有的口气,“他伤你时,眼睛都不眨一下,可见,你在他心里,半分位置也没有。” 他的语气有些奇怪,不过现在齐梦莱也顾不上那些,只是他后说的那句,让她很是介意,这样说来,岂不是方才的窘迫皆让他瞧见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齐梦莱恼羞成怒,顾不得他那个三皇子的名头,对他大声吼叫起来。 随之手掌撑在膝盖上,怒而起身,大步离开,将蒲念礼远远甩于身后。 蒲念礼不怒不卑,反而一反常态轻笑一声,眼中隐隐透着一股子从未被人察觉的邪意,随手将那方才没送出去的帕子丢入溪水中。 而后只听身后闷响一声,他不急不慢的回过头来,见得齐梦莱已经晕倒在地。 他起身朝她踱步过去,瞧着她的脸,轻笑一声,而后将人拦腰抱起...... ....... 兔rou瘦而不柴,在火架上烤着,给晚膳添了道菜。 凌锦安捏着孜然细细洒匀,香气随之飘来。 锦秀平和孙紫苑还有蒲怀玉带着吉若一同来蹭饭,几人围坐一堂,欢快喜人。 吉若身手不错,今日猎了一头鹿,她许久都没这么玩过了,眼见着今日比平时开心许多。 烤兔上桌,凌锦安最先给陆澜汐撕了兔腿上的一块儿放到盘中。 菜还没吃两口,只听单通进来禀报,“王爷,齐家小姐不见了。” 众人齐齐朝单通看去,凌锦安并未发话,反而是凌秀平问道:“她不见了就不见了,你来此通报为何?” 陆澜汐扫了凌锦安一眼,二人对视,白日在林中发生的事情凌秀平他们并不知晓。 陆澜汐心头一震,转而问单通道:“什么时候的事?” “听说白日出去就一直没回来,”单通目光一闪,挪到凌锦安身上,齐阳王这会儿在皇上那里告状呢,说是……说是王爷伤了齐家小姐……” 林中的婢女四处都寻不到人,只得跑回来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齐阳王,齐阳王听闻后大怒,却也清楚凌锦安的性子,若是直接过来寻他谈个说法,定然占不到什么便宜,不如直接去寻了皇上。 “怎么回事锦安?”蒲怀玉问道。 “小事。”对此凌锦安毫不在意,只顾着给陆澜汐夹菜。 相比而言,陆澜汐倒是没那么冷静,只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于是在他身边轻轻劝道:“人没回来,兴许是抹不开面,现在天色黑了,林子里又黑又深,山里野兽不少,怕是会出事。” 凌锦安毫不关心,仍旧无动于衷。 陆澜汐此时又想起她曾经独自在山上时候的那股无助感,不禁打了个冷战。 见凌锦安全然没有插手此事的意思,于是自作主张朝单通道:“单通,你也带些人手去山里找一下,说到底,也是个姑娘家,独自在外不安全。” 单通得令,却有些犹豫,目光盯在凌锦安的脸上。 凌锦安眼皮也不抬,只道:“王妃都已经发话了,你还愣在这里作甚,去吧。” 他的话很是敷衍,急急将人打发了。 凌秀平这个时候才听出些门路来,于是伸头问:“哥,白天你们碰面了?” “嗯,她的箭险些伤了澜汐,于是我便给了她些教训。”凌锦安简单说来,语气平淡的像是在说旁人的事。 …… 齐梦莱是被冻醒的,醒过来时身上打了一个寒颤。 山里的夜要更冷一些,她紧紧抱住了自己的手臂。 猛然睁眼,只见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一下子反应过来,吸了一口凉气,而后坐起身来,起的太着急,头有些晕,而后方觉疼的厉害。 此时发觉她置身于山洞中,眯着眼环视,惊觉洞口火光闪动,而后一个身影背对着她,火焰将他的身影照的一阵闪烁。 这个身影她认得,正是蒲念礼。 她不晓得自己怎么会跑来这里,又怎么会和蒲念礼在一起。 听见身后稀稀落落的声响,蒲念礼微微侧过身瞧着她,眼底露出邪邪一笑,“醒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会儿的蒲念礼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样,处处透着诡异,可是究竟哪里不对劲,她一时也说不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