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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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缠绵的时候,他摁着谢微言反复进入才发现,原来不是谢微言提出离开江凛的条件他才答应欢好,而是他从一开始就拒绝不了谢微言。 这无关情爱,而是一种无法压制的冲动,对于清流来说,他只是突然间想要谢微言而已,没有任何特殊情感。 这一千多年里,让他唯一产生这种感觉的,也只有一个谢微言了。 而这场欢好,他自始至终不曾动摇。 谢微言从结界出来时,青华长乐妙严宫里凝滞的花瓣随风飞舞,哗啦一声全落在了道场边的溪流上。 他在结界里十二个时辰,外界才过了两刻钟。 云卷云舒。 云海上,几十道带着银色尾翼的星芒破空而来,急促得仿佛有人在身后追赶。 那是江凛。 谢微言站在窗边,目光一片平静。 清流接到消息时,江凛已经魂游在外了,前来回禀的弟子脸上没有表情,等着道宗下令。 仙游宫道场,清流凝神闭目。他乌发束起,冷色单衣从流云袖底钻出,随风飞舞。 不知为何,他今日没有用法冠束发。 什么时候的事?清流没有睁开双眼,而是淡声开口。 一刻钟前。弟子回答。 一刻钟前清流刚从青华长乐妙严宫出来。 清流缓缓的睁开了眼,目光里没有情绪,下去吧。 弟子不敢多待,恭敬的转身离去。 瀚海上水色悠悠,碧蓝如空。 谢微言从太虚灵境里出来,直接隐去身形,落到了一艘停泊在海面的巨船上。 这海如同它的名字。 瀚海如烟,一眼望不到尽头。而此时此刻,原本平静如镜的海面上却停泊着十几艘巨船。 这是离北江家回城的船队,有三十二个炼神境修为的修士护送。 日光穿过云层,落在海面上。 甲板上五步一站的侍卫手持□□身穿铠甲,站姿好似雪中松柏。 云海上有飞鹤经过,长唳一声后不知落到了何处。 船中厢房,陈设奢华至极。 谢微言找了间没有人的厢房,挽袖端坐于桌案前凝神冥想。他从青华长乐妙严宫出来时并未沐浴,因此身上穿着的还是那身云衣长袖。 点点碎光凝实于谢微言面前,逐渐化作冰蓝色的星芒。 谢微言乌黑的长发铺在身后榻上,他手一抬,如水般柔软的长袖直垂落于桌案上。 敇! 点缀着无数银光的星芒变作光点,在谢微言面前幻化出一面半人高的镜子。 那镜面犹如寒冰制成,周身寒气萦绕,又有青烟袅袅。 这便是谢微言的本命法器三生三世镜。 寒雾卷起散去,一双手轻轻抚上镜面,厢房里一声轻轻叹息。 嫣然他低声唤了一句,手指颤抖起来,我不会骗你不会负你万千人里,我只爱你。 谢微言忍着心口酸涩,急忙施展灵力。 镜面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然而不管谢微言施展多少次灵力,却始终没有人出现在镜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被锁,我就enenenen 谢谢灌溉的大宝贝们~爱你们~ 第105章 .28 魔道太疏 太疏幻府, 断崖云台。 云海缥缈不断变化,名为善的云亭四周栽满桃花树,在卷涌而来的白雾里露出青色枝叶。 桃花林,云海金光。 飞鹤盘旋,升于空, 又落于空。 沿着雕梁画栋的游廊往云海深处走, 只见十几座壮丽巍峨的宫殿立于云崖上, 正有飞鹤与霞光相伴铺来, 好似神仙妙境。 桃林断崖外, 白雾里,虚浮于半空的群山犹如玉石堆砌,上面遍布青苔绿藓,手臂粗细的铁索从中间穿过,稳稳的栓在云崖边。 瀑布飞流,有人立于崖边铁索桥上。 水流声如雷鸣, 响在来人耳廓边, 犹如弦上之音, 妙不可言。 陆堰道友?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陆堰转过头,神色冷沉。 铁索桥的另一头, 浮山前, 站着一位乌发墨眉,头戴墨色法冠的俊美青年。 青年容色沉静,身量颀长,正是这一任太疏府君的公子纳兰流月。 太疏幻府里断崖浮山数不胜数, 与飞流瀑布并称两大奇景。 而此刻冰冷的潭水下,正关着纳兰家数百年来唯一一个敢与魔修互许终身的人纳兰嫣然。 水牢里湿气很重,遍布青苔,虫蛇蚁xue更是随处可见。 黑暗里,纳兰流月提着油灯,往水牢最深的地方走。 火光摇曳,将息未息。 纳兰嫣然虚弱的靠着墙,听到脚步声,她转过头,映在烛光下的脸色惨白。 哥哥 纳兰流月站在牢门前,低声开口,嫣然,你还不认错吗? 纳兰嫣然低下头,我没有错。 良久,有人轻声一叹。 为了一个魔修,值得吗?纳兰流月心底很复杂,一方面,他希望自己的meimei能够得偿所愿,一方面,他又痛恨那个引诱纳兰嫣然的人。 人人都觉得她有错,但纳兰嫣然从不觉得自己错在哪里。 相爱有错吗? 他们一没杀人,二没妨碍到别人,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 在水牢的这几个月,纳兰嫣然反反复复思考这个问题。 人人都说她有错,说她被魔修迷惑,说她不知悔改,又有谁来问过她,问她是不是真的爱谢微言?是不是真的要跟他在一起? 哥哥,我真的有错吗?她苍白着脸色,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和微言,只是想在一起而已,这也不行吗? 纳兰流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他曾经也想过,却没有答案。 地板上的光圈渐渐缩小,水牢里潮湿的空气令纳兰嫣然止不住的咳嗽起来,她低着头,手指蜷缩成拳抵在唇边,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纳兰流月提着油灯的手指发白,目光却很平静,我来是想告诉你,谢微言已经从太虚灵境出来,天苍魔地那边为他选了一个鼎炉作药引,你不出来,是要眼睁睁的把他送给别人吗? 纳兰嫣然眼角通红,已是止不住泪水,他那天伤得可重? 纳兰流月转过身,他在太虚灵境待了数月,再重的伤也早该好了。 太疏府君气了数月,其实早就后悔把女儿关进水牢里,只是若不给她个教训,他只怕难以服众。 纳兰流月走出水牢,穿过浮山,过铁索桥,往玲珑塔走去。 云崖上白雾萦绕,松柏挺拔。 太疏府君负手而立,对岸瀑布飞流,仙鹤于水面盘旋,唯他目光不动。 纳兰流月走到他身后,依然是道袍加身墨色法冠,身姿如松如竹。 父亲。他唤了一声。 太疏府君千岁有余,面上却仍是一副俊美青年的模样,只是气息过于冰冷。 你去看嫣儿了? 是。纳兰流月没有隐瞒。 天上云海变换,太疏府君收回视线,她一心想着那祸害,已经没有救了。 纳兰流月没有说话。 太疏府君继续道,当日我本以为他会知难而退,放弃嫣然回天苍魔地,不曾想他竟如此固执。 父亲,既然那东黎道君回了天苍魔地,meimei也该放出来了。纳兰流月提议。 巨船驶过海峡,到达离北时,正是深夜时分。 海岸线与遥远的星海相衬,加上幽幽白雾,明月悬挂,如此景色,美轮美奂。 船队抵达码头,陆陆续续的走出许多凡人与修士,而码头临街的地方,灯笼的烛光星星点点,落在地上投出许多光影。 月色朦胧。 谢微言推开窗,坐在竹席上凝神沉思。 他一心想避开江凛,没想到却误打误撞的上了江家的船,还跟着船队到了离北。 然而修为没有恢复,他不能回天苍魔地。 思来想去,谢微言换了个模样,推开房门走出船舱,跟着人流一起下了船。 夜色沉冷,寒意来袭。 离北的天气一向湿冷,少有炎热干燥的时候。 你也是跟着少主来离北的吗? 伴随着声音响起,谢微言的肩膀被人用胳膊轻轻撞了一下。 他转过头,看见一个身着藏青色道服,容貌美丽的青年。 青年看见谢微言,眼睛亮了一下,刚才下船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你长得可真好看,你是哪里人?家里可有妻妾? 谢微言, 他神色冷淡的转过头,没有搭理青年,穿过人流向临街走去。 等等!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青年被人群拥挤,一脸焦急的看着远去的谢微言。 深夜时分,街道上只有灯笼的烛光,谢微言找了家客栈,付了银两,进厢房后又唤店小二去打热水,才端坐于床上凝神冥想。 灵力在体内慢慢梳理,谢微言展开神识,看见自己腹腔内流转的金丹若隐若现,时而暗淡无光,时而云蒸霞蔚。 他心下一叹,不知是该恼恨江凛还是厌恨自己。 不可否认,在太虚灵境里的几个月,他确实有沉溺于江凛的深情与温柔。 毕竟那是太微。 房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谢微言收回神识,缓缓的睁开眼,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逃跑的鼎炉与东黎道君。 第106章 .29 魔道太疏 天色微明, 窗外已是人声沸鼎,吆喝声不断传入客栈里。 离北地处西疆,空气较为湿冷,云霞时分更是冷意刺骨,往往要多穿几件衣服才能出门。 谢微言本就没有睡意, 听到窗外吆喝声, 直接掀开床帘起身。 他在船上时为了避开耳目, 早已变了个模样, 身形也大为不同, 再穿以前那些素色云衣就显得过于清瘦单薄,因此特意去买了几身衣裳。 厢房里陈设雅致,因窗外尚未大亮,房里有些暗沉。 谢微言洗漱完毕,走到窗前,轻轻推开。 外面晨光熹微, 万道霞光于云海中铺满, 远远望去, 好似星露点缀,美轮美奂。 因天色尚早, 街道上的人群并不多, 只有沿着街道一路摆下去的摊位令人眼花缭乱。 谢微言在天苍魔地时早就听说过离北城的大名,也暗自佩服那位把离北城治理得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城主江流云,只因在此之前,离北城不过是个西疆流民藏污纳垢之地。 老板, 这个怎么卖? 窗底下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谢微言低下头,看见对面摊位上,站在一个穿着藏青色道服的美丽青年,青年面露忧色,似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 谢微言的视线从青年身上扫过,落到他面前的摊位上,微微一怔。 只见那摊位上几个锁袋摆放整齐,幽幽蓝光下露出几颗琥珀色的玉珠,那玉珠圆润光滑,虽颜色透明好看,却不如玉饰来得值钱有用。 谢微言之所以会愣住,是因为那几颗玉珠,很像锁在虚空之阵上的玉天珠。 客栈前人流拥挤,依稀听到里面店小二的声音。 云季兮步伐匆匆的回到厢房,把刚才买的几颗玉珠随手放进乾坤袋,收拾东西就要下楼退房。 离北城鱼龙混杂,修士与凡人共存,若不是云季兮自身难保,他也不会来到这里。 退好房,他走到街巷没有人的角落,祭出遁符,化作一道流光飞逝离去。 云季兮为了躲开族人,一上船就把身上代表身份的铭牌碾碎,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追他而来的几个修士,早就定位了他的行踪。 乌云聚拢,风卷残云。 万道云霞散去,复又拢在一起,逐渐凝实成几道杀意凛然的身影。 衣诀翩翩长发如墨,云家乾道修士几乎人人都有的身份铭牌挂在来人长袖底下,随风伶仃作响。 云季兮,你逃不掉的。 几人中修为最高的乾道修士开口,对方神情中没有多余的感情,仿佛立在半空中的美丽青年不是他的青梅竹马。 视线相对,遥遥相望。 云季兮冷笑一声,你也学会说这些废话了。 云休冷淡的瞥了他一眼,长剑对空,任长袖飞舞,战吧。 话落,轰雷声响起,闪电如游龙穿梭于乌云。 云季兮紧了紧手中的符箓,指骨发白。 哗啦暴雨突临。 云休抬头看了看天,用灵力梳理起自己的道服长发来。 尽快动手吧,若再拖下去,家主那边不好交代。乾道修士中另一人开口。 云休自然知道,他用锦帕擦了擦长剑,云季兮,若不想战,便跟我回去。 云季兮疯了才会答应他。 暴雨之下,他的衣物全被打湿,长发松松垮垮的束在法冠上,青年美丽的面容有些憎恨与心寒。 我从来不知道,你们暗中竟与魔道有这么多来往。 雨声丝毫不减,轰隆雷声响彻云霄。 他留不得了。 云休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向那个说话的师弟,而是慢条斯理的揉了揉手腕。 符箓的爆破声震耳欲聋,云季兮胸腔疼得几乎要晕过去,他被剑气巨大的波动震到地上,偏头咳出一口鲜血。 白雾散去,只剩下冰蓝色的闪电噼里啪啦打在焦黑的泥地上。 云休执剑一步步走过来,云季兮,还战吗?他冷声开口,凛若冰霜的脸上似有一丝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