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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暴君之后 第59节

    近来,各国的使臣团已经陆续离开都城,本来元翊还想再多呆一阵子,可是从昨晚开始,风声明显不对,派出去的探子都没有回来。

    一大早元翊就带着魏国的人,偷偷离开了。

    等出了城,他们策马狂奔,想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萧衍的势力范围。

    可是人还没跑出几里,就看到面前有一帮人马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他们都穿着大梁禁卫军的服饰,排成一堵人墙,人数几倍于他们。

    元翊他们立刻又调头,却看到萧衍策马,带着一只披白甲的老虎,一人一马一虎从容地往他们面前而来。

    “太子想去哪儿?”

    萧衍定定地问道。他身上披着简易的铠甲,目光如炬如电。巨大的天幕之下,虽只有一人,却有着统兵千万的气势。元翊身后的那些人被萧衍的气势所摄,纷纷往后退。而他们所骑的马,似乎十分畏惧那只老虎,已经开始露出不安的状态。

    “你,你要干什么?”元翊想勒住身下的马,不让它后退,可是马儿根本不听他的,已经开始原地打转。

    “稳住,摆阵型!”元翊高声吩咐。萧衍也太狂妄了,竟敢一个人过来,自己带的毕竟也是大魏的精锐勇士,完全可以与他一战。

    “兵者,去。”萧衍吩咐了一声,那白虎矫捷地扑出去,猛啸一声,霎时地动山摇。马儿纷纷抬起前蹄嘶鸣,有的已经顾不得身上还骑着人,踢踏着甩下他们,自己狂奔着跑远了。

    元翊的马也是身经百战的好马,尚且还能够稳住,其余的却是被老虎吓破了胆。元翊大叫他们不得后退,可是北魏的骑兵哪里还摆得出阵型,坠马的坠马,逃跑的逃跑,马儿被跳入队伍中的白虎惊得四处狂奔,整只队伍瞬间溃不成军。

    这时,萧衍飞身跃起,一脚踹在元翊的肩膀上,将他踢下了马背。元翊重重地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惨叫一声,似乎手臂摔断了。萧衍一脚踩在他的肩膀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些日子,太子在建康城到处煽风点火,玩得可还开心?”

    “萧衍,有种你就杀了我!”元翊疼得睚眦欲裂。

    萧衍脚下用力,“你以为朕不敢!”

    元翊又痛叫一声。

    “朕杀了你,你的那些兄弟,叔伯,应该很乐意替你坐太子的位置。”他拔出元翊身上的剑。

    元翊哪里是真的不怕死,他就是笃定萧衍不敢杀他。可萧衍这么说,他忽然心中没底了。这个男人不会疯到,真的杀了他吧!

    “别杀我!有话好说。”他立刻转变了态度,忍着疼痛喊道,“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萧衍冷笑一声,“朕不杀你,是看在戍守大梁边境的万千将士的份上。今日,你可以从此处离开,不过朕已经修书给魏帝,详细说明了你在大梁的所作所为,意欲挑起两国争端。你好好想想,回去怎么跟你的父皇交代。至于这些人……”萧衍手指向元翊身后的几个人,不知从哪里射过来几只冷箭,那些人应声倒下,有的还双目圆瞪着,不知发生了什么。

    方继尧就倒在元翊的身边,额头中箭,流血汩汩。

    他们这些日子一直在建康城暗中活动,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元翊只觉得头皮发麻,他抱着摔断的那只手臂,惶惶地看着萧衍。

    这个人是怪物!直到此刻,他才知道父皇为什么在萧衍登基之后,便收了南征的心。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实力的深浅。

    “远来是客。下回战场上再见,朕就不会手下留情了。滚。”

    立刻有人上来搀扶起元翊,他们一行狼狈地上马,仓皇地离去了。

    第69章 不准赶朕走。(一更)……

    王乐瑶回到显阳殿时, 桓曦和已经饿得饥肠辘辘,正等着她用早膳。

    桓曦和本就天性乐观,她已经把要当会稽王妃的事抛之脑后, 一心想见识下宫里的早膳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昨夜她心情不佳, 都没顾上用晚膳。

    王乐瑶挥了挥手,殿上的宫人都退了下去。

    随后,她拉着桓曦和说:“表姐, 会稽王那边有转机了。”

    桓曦和没想到如此突然,听王乐瑶把在台城的见闻说了一遍。

    “我已封锁了消息, 事关二姐和王氏的声誉,提前告知你,是为了让你安心。你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回去后,也别告诉姑父和姑母。”

    桓曦和先是震惊,然后痛惜道:“我知道的, 可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她可是琅琊王氏宗主和寻阳长公主之女, 竟然沦落至此, 跟秦楼楚馆的那些人有何区别?我还是接受不了……”

    王乐瑶说:“我也没想到。她说自己是被打晕了带到那里的。昨夜会稽王刚好又喝了酒, 两个人才会做了那等事。”

    “台城守卫重重,谁能把她送到会稽王身边?”桓曦和皱眉, 说完停顿了一下, 看向王乐瑶, “难道是陛下做的?可陛下为何要这么做!”

    王乐瑶抬手按住额头, 轻声说:“我不知道,或许我们都被陛下算计了。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很可怕,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在想什么, 他的心思究竟藏得有多深。难道我们在帝王家,就没有信任,只能互相猜疑和防备吗?”

    桓曦和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阿瑶,这一切不过是你的猜测。等陛下回来,你亲口问问他,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呢?你们虽然出身不同,中间又隔着士族和皇帝的争斗,但既然做了夫妻,便是几世修来的缘分。你向来聪慧,只是陷在这段感情里,患得患失,自己看不清罢了。”

    王乐瑶的身体僵了一下,桓曦和索性点破她,“你比你自己想象的更在乎陛下,你没发现吗?”

    王乐瑶想要否认,但是话到嘴边却凝住了。

    桓曦和点了点她的额头,“一个坐拥天下的男人,当着旁人的面说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要跟你生同衾,死同xue,是我也会动心的。”

    王乐瑶怔怔地问道:“你如何知道……”

    “此事早就在民间传遍了,不然你以为,之前陛下跟朝臣僵持的时候,舅父为何认定只有你能说服陛下,特意让长公主进宫?你现在独得帝王宠爱,多少人眼红嫉妒。王姝瑾那么要强,就算不出会稽王这件事,她肯定也坐不住的,还会惹出别的祸。”桓曦和摸了摸肚子,“阿瑶,我饿了,咱们先用早膳吧?”

    王乐瑶便吩咐宫人去膳房把早膳端来。今日有客在,所以膳房准备得丰盛了一些,以免怠慢了桓家娘子。等到桓曦和看见王乐瑶面前居然摆着一盘髓饼,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阿瑶,你竟然吃这种东西?”

    “怎么了?”王乐瑶习以为常地撕下一小块放入嘴里,“挺好吃的。”

    “这可是平民和军营里才吃的东西!”桓曦和把髓饼放回盘子里,又看到另一碗卖相普通的汤饼,表情立时变得严肃起来,“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缺钱?你堂堂一个皇后,食邑过千户,不至于要吃这些东西吧?还是皇帝逼你接受他的习惯?!”

    “他没有逼我,我是自愿的。”

    桓曦和觉得更奇怪了,“为何啊!”

    竹君早就看不下去了,看到桓曦和提起来,倒苦水似得说:“太后娘娘和皇上节俭,两殿的开支都很少。我们娘娘怕影响不好,也跟着节衣缩食。娘娘是名门出身,自小养成的习惯,哪能跟皇上他们比呢?婢子嘴都说破了,可娘娘就是不肯听,非要委屈自己。”

    王乐瑶抢在桓曦和开口前说:“那日我不是让你去办六疾馆吗?我也是自己去了大市才知道,民间还有很多人,食不果腹,有疾不能医,而且就活在我们的身边。我如今所吃所用,都取之于民,我少用点,百姓的负担就会少一点,虽然个人的力量有限,但陛下和太后也都是如此,我不应该例外。坐在皇后这个位置上,就有要承担的责任,正像我们出身士族,也要承担家族的责任一样。再说珍馐美味吃了那么多年,早就吃腻了,偶尔换换这些平民的食物,也挺好的。你尝尝看。”

    她撕了一块髓饼递给桓曦和。

    桓曦和心里是很嫌弃的,但盛情难却,还是吃了下去。

    “我原以为你进宫会影响陛下的习惯,没想到,陛下影响你更深。怪不得他那么喜欢你呢,换了是我,未必有你这样的觉悟。我还是觉得珍馐美味好吃,好好的,干嘛要去适应寒门的习惯……”

    王乐瑶忍不住笑了一下,“那你就吃你喜欢的。”

    用过早膳,桓曦和便向王乐瑶告辞了。

    “阿瑶,多谢你收留我。我虽然还想多陪陪你,但再不回去,父亲跟母亲该担心了。”

    “也好,事情总算顺利解决。你也可以安心了。”

    两人正道别,宫女在外面说:“娘娘,沈侍中求见。”

    桓曦和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左右看看,一下跑进了寝殿里面,好像沈约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王乐瑶无奈,叫宫女请沈约进来。

    沈约进殿后,向王乐瑶行礼。他看到案上还有个空的茶碗,但桓曦和人不在,也没点破,只把手里的药包呈上去,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昨日桓家娘子来找臣,不巧淋了雨。女子本就体寒,不宜湿寒入体。臣让尚药局的御医开了两副易服的姜汤,请娘娘帮臣转交,早晚各一副即可。”

    王乐瑶示意竹君收下。想着这沈约还挺细心的,竟然会担心表姐淋雨受了寒气。

    “臣还有几句话想让娘娘转达。当年之事,臣心中未有恨意,与桓家也不愿再有过多的牵扯。此姜汤为还桓家娘子赠书的心意,以后就当是两清了。请她不必再为往昔之事介怀。”

    说完,他又拜了一下,就告退了。

    桓曦和这才从寝殿里走出来,看着那两包姜汤,叹了口气,“原来他一直都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也好,反正我没脸见他了。”

    王乐瑶打量她的神色,“你老实告诉我,你对沈侍中,到底是什么感觉?”

    桓曦和也不遮掩,“我近来一直在打听他的事,越了解就越觉得喜欢,所以才叫他娶我。当初我二姐是瞎了眼才不要他,非要嫁给什么甲族,如今又过得凄凄惨惨的。门第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人才是最要紧的。算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别人还以为我是看中他现在的权势。反正他已经明明白白拒绝我了,不提也罢。阿瑶,我这就回去了。”

    王乐瑶点了点头,让竹君送她出宫。

    快近晌午的时候,萧衍才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他自觉地先去净室冲洗了一把,出来的时候,看见他的女人正坐在窗边的榻上,拿针线给他缝补衣裳。

    她是娇生惯养,很少做这些事,萧衍也只在寿康殿看过那把扇子,母后视作珍宝,都不让旁人动。

    萧衍心念一动,走到她身后坐下,伸手环抱着她,贴在她耳边说:“朕的阿瑶越来越会过日子了。”

    王乐瑶觉得痒,躲开他,“陛下别闹,我要把针脚缝坏了。陛下不肯扔旧衣裳,我只能试着修补一下了。”

    “坏就坏了,你缝的,朕一样穿。”萧衍抓着她的手,细细摩挲着,这双手莹白无暇,连上好的玉石都比不过,跟他粗糙的手掌放在一起,形成鲜明的对比。

    “以后这些事交给宫人来做,你的手是用来下棋写字,抚琴作画的。昨夜为了桓家娘子冷落朕,今日打算如何补偿?”萧衍的手摸到她的腰带,准备要解开。

    王乐瑶按住他的手,见他丝毫不提台城的事,主动问道:“会稽王的事,陛下已经知道了?”

    萧衍淡淡地应了一声,似乎不愿多说。

    “我想知道,二姐为何能到会稽王的身边去,台城内外都是陛下的人吧?若没有陛下的允许,她是绝对进不去的。”

    萧衍看着她,没有回答,更像是默认。

    王乐瑶站起来,背对着萧衍,声音尽量保持平静:“陛下就没有话要对我说吗?你是早就算好这一步,冷眼旁观我们着急,看着士族内讧。我自问对陛下坦诚以待,从没有使过心计手段,可陛下呢?你把我当成什么,棋盘上的众多棋子之一吗?”

    她说完,见萧衍不说话,更像是无言以对,心口微微地抽疼,“今日我身体不适,无法伴驾,陛下还是请回吧。”

    她往前走了两步,想离这个人远一点。她应该保持清醒的,他是帝王,无情,猜疑,高高在上,做任何事都无需对别人解释。跟他这样的人在一起,本就不能陷得太深,否则痛苦的只会是自己。

    萧衍起身,几部走到她身后,用力地将她抱入怀中,“不准赶朕走,朕也不会走。”

    王乐瑶挣扎了一下,萧衍把她转过来,用力地吻着她。

    他急切地撬开她的唇齿,不容她拒绝。

    王乐瑶用手推他的肩膀,但他似铜墙铁壁一般,她的力气根本撼不动半分,手反被他抓着。她的身体对这个男人太熟悉,本能地屈服了,整个人都瘫软在他的怀里。

    一吻结束以后,萧衍强行把她按在怀里,不让她挣开。他不是个喜欢解释的人,多年来也习惯了独断专行。

    “你明知朕对你的心意,还说这样的话?朕并没有算计她。”

    第70章 你不喜欢吗?(二更)……

    王乐瑶被萧衍禁锢在怀里, 整个人都贴着他硬实的胸膛。

    她虽然任由他抱着,但双手垂放在身侧 ,这是一种抗拒的姿势。

    萧衍太熟悉这种感觉, 他们刚刚大婚那阵子, 她便是这样,被迫接受了他,却浑身都是僵硬的。

    萧衍不想看到她如此, 便说道:“今早,六弟在一处民居醒过来, 完全不知昨夜发生了何事。你知道本来应该是谁在他的身边?”

    王乐瑶只觉得胸口震了一下,“你是说,二姐本来要被送到小叔那里……可这是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