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 гǔzんаīщǔ.г#8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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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深渊的花灯节持续了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每天都有外界的人进出,逐利的商人来售卖小商品,单纯对深渊好奇的仙门弟子乔装打扮,偷偷来看戴着面具的鬼修。叶昱治下很严格,整个花灯节,深渊都被他隐秘的禁军牢牢把控着,把所有犯罪都扼死在萌芽中。 白沐不太管叶昱的事情,但知道他有一批忠心耿耿的护卫,由鬼修和魔修组成,编号很简单地从甲一一直编到癸十,一共一百人。 白沐坐在窗边,看着底下伪装成鬼修的仙门弟子,那几个人看上去年纪很轻,两女一男,才炼气初期,年少气盛,戴着粗制滥造的面具就敢直接闯到深渊深处。手上提着可爱的小灯笼,像是被放出笼子的小鸟一样,饶有兴趣地到处看看摸摸。他们自以为隐秘,其实已经有不少魔修向他们投来了晦暗的目光,只是迫于城中鬼卫的积威,不敢动手。 白沐看着他们,就像是看见了当年初出茅庐的自己。她拿起桌上的笔,在黄符上写了个“护”字,黄符面上泛起蓝色的光,慢慢地飘到了那几个弟子身旁,把他们拢在了自己的光辉下。 这个符纸,能保护他们安全地离开深渊。 “在看什么?”叶昱问。 白沐早听见他进来的脚步声,闻言笑着指着那几个仙门弟子说:“你看,他们和我们当时一样,哪里都敢去。” 叶昱扫了他们一眼,说:“没有你强。” 白沐愣了一下。 “他们和你当时比,差远了。”叶昱有些挑剔地看了他们一眼:“脚步虚浮,真气空乏,靠灵药突破的修为,难成大器。” 他难得坦诚一回,说话的时候就带上了以前昆仑派大师兄的口吻,有点严厉,也有点恨铁不成钢,好像还想亲自上手教训他们一顿一样。直到对上白沐含笑的目光,他才猛然反应过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叶昱硬邦邦地说。 “我懂。”白沐笑着应他,“毕竟我是天才嘛,我那个程度,也不是谁都能达到的。” 她笑得懒洋洋的,是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云淡风轻的笑容。哪怕是在现在看,都明澈透亮得像是雪亮的刀锋。她不避讳自己天才的过去,也不把现在的手伤放在心上,一直都笑嘻嘻的。反而是叶昱胸口一窒,心口隐隐泛起疼意来。 他语气沉了下去:“……我知道你要走了。” 叶昱没好气地说:“我这边还有没处理完的事情,没法和你一起离开深渊。”他不情不愿地说:“我给你治手伤的方子,已经给林子洛了。” 这句话的最后几个字,像是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可能是因为临近离别,他的话突然多了起来。 “你要记得喝药,不要偷偷把药倒掉,我院里的芍药已经被你浇死了叁株。”他低声说,“如果嫌苦,就在之后拌点饴糖……你要早点好起来。” 白沐确实偷偷把药倒掉了几次,没想到他院子里的花这么脆弱,这就浇死了。她干咳一声,心虚地小声说:“好,我知道了。” 叶昱又零零碎碎地叮嘱了一些事情,多半是衣食住行的事情,白沐本来以为都是纸人处理的,没想到他也全部记在心里。到最后没什么好说的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了句什么,白沐没听清,问了一声:“你说什么?” 他的脸慢慢红了,耳朵也红红的,像是天边绮丽的晚霞。 他说:“你要记得我。” 他抬眸,他的眼睛颜色本来深而且冷,仿佛万年不化的冰山,但现在却含着一汪水,专注而炽热。 “我会很快去找你。” 他低下头,很快地在白沐的嘴角偷亲了一下,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笑窝,每次白沐笑起来的,那里都像是盛了一小汪蜜水,甜得惊人。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会很快去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