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把青春献给祖国[快穿]在线阅读 - 第9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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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穗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检查了手套和口罩,随手叫了几个人一起将它抬进医院里。

    为了处理医疗垃圾,医疗队特意在医院后方设置了焚化炉,所有可能被病毒污染的医疗垃圾全部需要集中焚毁,其中包括尸体。

    900多度的高温,才能将病毒彻底灭杀的可能性提到最高。

    南穗站在一米以外看火焰熊熊燃烧,流出的热浪让她脸上的面罩扭曲变形,但她只能顶着N国的高温,将经历过多次消毒处理的尸体推入焚化炉。

    对生命逝去的无力在一个瞬间占据了心脏,刺得人生疼,忽然涌出一股想流泪的冲动,去悼念一个平生素未相识的死者。

    南穗甚至还没来得及知道她的姓名。

    她鞠了一躬,腰弯得很低,随后去了消毒室更换整套防护服,再朝门外走去。

    在匆忙的医院里连悲伤的时间都显得宝贵。

    *

    年轻的记者去采访了画面中的几个人,为他的作品添加一段背景描述。

    他想让更多人看见这张照片,看见正在非洲N国达斯贝市发生的事件,以及画面中那位医生。

    记者先采访的是照片最下方张着嘴大喊的中年人。

    他皮肤黝黑,传统N国服饰鲜艳的色彩铺在他壮实的身体上,两只手局促地缩在胸前,说话时带着浓重的口音。

    “您是问温医生吗?”

    斯瓦西里语很难发出她的名字,当地人都直接称她为Daktari Wen,讲起这位女医生时,中年人眼中浮现出一丝后怕和感激。

    “温医生是华国人,医院里有许多华国来的医生,他们治好了很多当地人,当然,我也是其中一个。”

    “我曾经因患上疟疾在高烧线上挣扎了两天,当时感觉自己应该就快要见到伟大的奥罗拉了,只能模糊地听见外面的声音,手不能有任何动作。记者先生,您可能不知道那种感受,我的灵魂仿佛随时会从躯壳中离开,但是温医生没有放弃我,一个月后我出院了,现在我还活着。”

    记者用录音笔录下了满溢玛拉奴风味的斯瓦西里语讲述,在速记本上记下几个关键点,诚恳地对中年男人道谢,留下了一点现金。

    记者又找了好几个当地居民打听关于Daktari Wen的消息,最终从他们零零散散的讲述里拼凑出一个人物,他缓了一口气,想要再次亲眼再见到这位医生。

    他每次重新翻看摄影机里的照片,都会忍不住想象防护服背后应当是个怎样的人。

    辗转了好几天,他通过自己的人脉,终于争取到一个作为媒体采访的名额。

    那位温医生只给出了十分钟的时间,地点就在离达斯贝医院最近的一处室内。

    南穗接受采访的原因很简单,她需要舆论的力量将世界的目光引到达斯贝市,正好提出采访的是一家全球知名的报社,她顺势腾出了十分钟。

    她没想到记者并没有抓紧时间问问题,反而向她展示了一张照片。

    “我请求您的允许,可以让这张照片刊登在我们报纸的头条。我认为世界需要看到它,包括每一个您。”

    南穗看着那张照片略微失神,轻轻点了点头。

    记者有些欣喜,才进入到原定的采访环节。

    “您亲眼看见埃博拉患者时是什么样的感受?或者说,您是华国人,为什么会来达斯贝市?”

    “我的祖国有自己的担当,来到这里是祖国的需要,也是我个人的选择。生命在重大疾病前显得不堪一折,我选择了这个职业,就选择了尽我所能去守护健康。病患的健□□命是我首要顾念,记者先生应该听过这段誓言。”

    南穗换了个坐着的姿势,眼眸微眯,神情严肃,回答前一个问题。

    “您拍摄的照片里已经展现了埃博拉的真面目,它残忍,致命,潜伏期不超过一周,出血高热症状为主要,最后致死的病因大多是全身器官衰竭,也有直接的失血过多。”

    “埃博拉是全人类面临的难题,在没有特效药和疫苗的出现前,我们只能打败它,不能打倒它。现在,埃博拉还是通过接触传播,或许某一天它将异变为飞沫传播,或许它的传染性某一天将赶上消失在历史上的天花。”

    “这是警钟,希望所有人都能明白。”

    南穗口述了很长一段话,记者的表情变化了几番,最终停在了释然上。

    这位温医生不仅有一双很美的眼睛,还有灵敏的口才,作为文字工作者,他很清晰地明白这篇报道发出后意味着什么。

    第57章 . 以身扶伤 10 逆光

    作为一名在新闻史上留名的记者, 秦书意的名字被永远铭记,是从他最引以为豪的作品《逆光》面世时开始的。《逆光》最开始就被刊登在国际最顶尖的几家报社上,瞬间引起了广泛的舆论关注, 后来也斩获了当年的普利策奖以及几个摄影比赛的大奖。

    成名后, 总有记者会去采访这位行业的标杆, 询问他拍摄那张照片的初衷。

    秦书意长年奔波在新闻一线,需要抗着笨重的器材,身材完全不如外表看上去纤瘦, 又喜欢靠在躺椅上接受采访时显得不算庄重。

    “那应该称之为一瞬间的光,我并不是摄影师,只是想记录它, 包括画面里的人和事。”

    上了年纪的记者依旧双眼锐利,习惯把相机录音笔挂在脖子上,只在说到“人”时靠近咖啡的手忽然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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