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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次是面向本次所有高考毕业生的竞赛,往届复读的高考生也都可以参加,所以竞争力度更大。 像以往这种竞赛扔到社会上去很少会有人重视,但是这次不一样,本次竞赛拿到奖的学生,不论是否考上h大,都会给予录取机会,外加配备全校最好的师资。 “重点你也知道,”江mama一边开着车一边看着后视镜里的江昀,“有法国的进修名额,你出个国再回来,学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在家上了一段时间网课的江昀被江mama开车送到了考场,也不知道是在江昀一路看着不断往后退去的风景,觉得自己像个囚犯。 江昀左耳进右耳出,什么也没回应。 江mama朝后视镜看了一眼:“在想什么?” 皮质的座椅容易吸热,晒得发烫,她伸手把车里的温度又调低了一点。 江昀看着窗外,好像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在想今天会不会是附中年级第一的陨落。” 江mama愣了愣。 自上次江荣星的事出来她发了一通火之后,江昀每晚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间,她早出晚归,江荣星的事又进退两难,往往到家已是深夜。 有时候江昀在楼上看书,灯亮着还没睡觉,逃避不过,在看到她回家的时候会礼节性地出来喊一声“妈”,等她抬头往楼上看,只看到江昀匆匆关门进房的后脑勺。 这样的次数多了,她也会觉得难过,会想自己为什么总是没有时间多陪一陪他,但每每想到江荣星那副得意的样子,松口的话又如数咽回去。 她告诉自己,这是迫不得已,儿子会在自己身边,她总会挤出时间来陪他的。 而前提是她的儿子必须争气。 江mama这么想着,转而又觉得实在亏欠,再拿起手机转些钱给江昀的卡里。 她纠结这个,纠结那个,这桩事情没解决,转头又扑进铺天盖地的工作里。 这是近期来唯一听到江昀开的玩笑。 江mama因为儿子的一句话也跟着心情好起来:“怎么今天突然觉得心情这么好?” “你在家关了这么久也会向往外面的世界啊。”江昀闭上了眼睛,无奈道,“我现在就是急于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江昀这话让江mama觉得心里有点难受,但却没多说什么。 飞驰的车子呼啸而过,江mama把江昀送到考场,自己先下了车。 考场是白云师范学院,这个学校经常被用来当做考场。 白砖灰瓦,门口一个发了绿的大池塘长满苔藓,金鱼没几条,池水都发了乌。 江mama把江昀的车门打开。 “妈,今天怎么这么客气。”江昀下了车,开了句玩笑,“劳驾了。” 江mama把考试准备的笔袋给他。 江昀接了过来。 “身份证也在里面,别弄丢了。”江mama说话依旧带着一贯的严厉,“进去之前想想这段时间学的东西,听说这次考试专业性不强,都是看你高中学的知识点如何,注意卷子上的开放题。” “知道。”江昀说。 考前预备铃打响了,所有考生涌进来,耳边没有闲言碎语,就是闷头而入的嘈杂脚步声。 “我进去了。”江昀说着,拿着笔袋转过身。 不知道什么驱使,江mama忽然叫住了他:“小昀。” “我本没指望着你真能考上,”江mama顿了顿,执着道,“但这是你自己选的,你愿意离开茗州。” 她这话像是自欺欺人,强制着儿子不要怪自己,都是自己选的。 江mama说完,自己手心不知为何沁了一层冷汗。 江昀回头。 江mama看到江昀僵了一下。 他也许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也许没有。 良久,她看到他什么都没辩驳,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是我自己选的。” 然后转身,踏着铃声进了考场。 _ 江mama在茗州这边人脉也广,人和人之间的了解不过就那么几张嘴。 就算江昀从没主动跟她提起过林楷,她一来二去到朋友那儿问几句,打听打听,知道林楷家都情况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自认为自己对林楷算得上很好,也算很欣赏林楷这样的孩子,遇上这种事也有些女人的同情心,她可以摸着良心说从没瞧不起过。 不过排斥两个字区间太大了。 江mama不觉得自己是排斥,顶多算得上是对陌生人的距离。 她觉得江昀这样说很可笑。 她有私心难道不对么?林楷又不是她的孩子,她为什么不防着? 因为防着,所以客气,才有了那样对他好。 难不成真把外人当自己亲儿子一样对待? “妈。” “我想留住我。” 只有这一句,江昀再没说过话。 江mama越思越觉得不舒服。 自从江昀考试结束,江mama,江爸,江劲,还有偶尔还会和江昀打个照面的外公和外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变得和前段时间不一样了。 他好像没什么变化,又让人觉得他整个人都变了。他会在江mama下班回来累了的时候开一句玩笑,会起得很早给江mama和江爸做饭,再偶尔的偶尔,也会下楼配江爸看一会儿新闻,笑着出门和邻家的拉布拉多握握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