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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面子可真不小,奶奶刚一下飞机就过来看你,还有傅家的准孙媳。” 傅成文笑着拉着他往自己旁边入座,这话听着阴阳怪气的。 其中一中年妇人接过他的话茬来,“姨妈,你在寺院静心想必还不知道斯昂和这位杨先生的传奇故事,斯昂接手的食品出现中毒事件,这位杨先生豁出命来都要还他一个清白真相,也不知是早就所图呢还是真的就是一见钟情。” 在被傅斯昂困在家里的那段时间,杨子谦列了个傅氏族谱出来,座上那位老妇人是傅斯昂的奶奶陈芬,自从傅老爷子死后就搬到了山上寺院清修,已经有好几年都没有下山,不过即便她人不在傅家,可也算是傅家的当家主母,除了生意场上的事,家中大小还是由她说了算,就连傅东都要听取她的意见。 这位急着搭话的中年阿姨是他七大姑八大姨中的一位,听这话就知道肯定也有张不饶人的嘴。 只要不是门当户对,任谁都会猜忌自己是为了钱刻意接近傅斯昂。 陈芬没有说话,只是多看了几眼杨子谦,嘴角带着笑意,也不知究竟是何意思。 还没等气氛陷入冷冻中,服务员就端着三种品类的茶上桌。 傅东起身乐呵着为陈芬斟茶,“妈,知道您喜欢喝茶,特意给您准备上了……” 他倾倒一杯双手奉上,突然将话头引到杨子谦身上,“听说咱们这位傅少夫人除了能够舍身挽回斯昂的颜面和傅氏集团声誉,对茶道也颇为有研究,不如趁这个时间好好谈论一番,岂不乐哉。” 乐你大爷个头,杨子谦面上微笑着,心里早就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此人跟禽兽之类的动物都不沾边,以免玷污了动物。 周围人也都跟着附和,这些亲戚中有做茶生意的,自然不会放过,还强行把老夫人的面子搬上桌面来,“子谦,不如你就说说看,反正姑妈也喜欢茶,说不定还真是和我们傅家有缘。” 傅斯昂推了一下眼镜,扬起嘴角一侧讪笑一声,“小叔这么喜欢茶,不如你先给大家开开眼。当然,你虽然是做茶生意的,但我想你应该对铜臭味更为敏感。” “斯昂,你何必要把话给说死了,我卖茶当然懂茶,可不会像一些市井小户,随便一点苦蒿子都能当茶喝。” 他说着转动圆桌上的玻璃将茶端起来慢条斯理闻着,“好茶,姑妈好品味,傅东看来也是个行家。” 杨子谦不禁笑出了声,周围人此刻本还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这一笑所有人都齐刷刷盯着他,那位小叔嗤之以鼻,说他不懂只能打着哈哈想要蒙混过去,还不如直接坦言。 “小叔,其实我发笑是因为你刚才的话是万能公式套路,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得罪人,这在定义上称为笼统概念,挑不出错,倘若你真懂,不如捡细的说。” 他收起笑脸继续纠正着刚才的错误,“苦蒿子不能当茶喝,只能用于外敷,可起止血作用,小叔日后想要举例可得鉴证后再讲,以免出去让人笑话您不懂装懂呢。” 小叔瞬间脸就变了,还没等他发怒开口,那位擅长接话阿姨又上线了,还美其名曰讲着明人不说暗话,既然他这么有能耐,那就给大家说说其中道理,鉴别出这三种分明是什么品类的茶,只怕他一个市井小侩,名贵茶都不知道有哪些。 杨子谦摇头叹息,轻视他们一眼,“奶奶,冒犯了。”说着将茶转到自己跟前,装模作样细嗅一番,又各自抿了一小口,依次说着他面前的三杯茶水,“铁观音、君山银针和祁门红茶。” 铁观音叶体沉重如铁,具有天然兰花香,汤色清澈金黄,味醇厚甜美,入口微苦,但会立即转甜,耐冲泡,叶底展开青绿红边。 君山银针满披茸毛,色泽金黄光亮,香气清鲜,茶色浅黄,味甜爽,冲泡看起来芽尖冲向水面,悬空竖立,然后徐徐下沉杯底,形如群笋出土,又像银刀直立。 至于祁门红茶,茶颜色为棕红色,味道浓厚,强烈醇和、鲜爽。 “其实我不懂茶道,但知道名茶跟人一样需要细品,不是越贵就越能体现它的味道,好茶要细品,人恐怕也需要细看才是。奶奶,您不介意我先品了您的茶吧。”杨子谦微笑着冲陈芬一一介绍着。 幸亏之前研究过这群人的喜好,虽对茶道不懂,但对于名茶可是将其特性背的滚瓜烂熟,这回出丑的可就不是自己了。 周围人顿时不做声了,不是因为他猜对了,而是陈老夫人将一个观音玉坠送给了他。 谁都知道陈芬在寺院清修,手上的观音可是她修行多年之物,连傅氏子孙都没有从她那里得到一块来,这观音一旦给出,便就认定了杨子谦进入傅家的身份。 她挥动手喊着他过去,“子谦啊,别人说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听,主要是看你怎么想,斯昂这孩子脾气从小就拧,知道他在置气,你成了他的枕边人,可要担待些。” 这话也是众人万万没有料想到的,虽说陈老夫人比较宠傅斯昂,可对于傅家颜面那定是不会不管不顾的,更何况此事还牵扯到了莫家。 本是请她回来阻止羞辱这门亲事,怎么就一杯茶的功夫反而让她直接就承认了,傅东见势不对便在一旁敲着边鼓,“妈,这事是不是还要商量一番,杨子谦分明就有不良动机,弟弟不在,我这当大哥的自然是要把关,而且傅家一早便和莫家订下契约,总不能毁了打自己的脸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