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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身边人一直怏怏不乐,情绪低落到苏冰周围的风实打实的冷。 “阿思,有什么不开心的,同我说说。” 鞋底薄,走久了路,硌得痛,即使是皮做的长靴,接触地面时间过长,脚趾难免冻到麻木。白见思哪里都不舒服,尤其是心里。 “女子都是三心二意的,有了一个还想要第二个。夫倌成群,你敢说你不会娶侧室?” 他也不知怎的,最近和妻主聊不到几句,就会同她发脾气。怨她达不到自己心底的期许,总觉得她不够喜欢自身。 “不娶不娶,绝不娶。” 苏冰在感情方面初出茅庐,且不论一个白见思够她cao心,她对其他男子也没讨好的劲。 早前要把男主交出去,自己找个称心夫郎隐居的想法,全然被她抛诸脑后。 “此生就娶我一个?” 白见思咬着银牙,面纱遮盖大半张脸,仅露出蒙蒙水气的双眸。要是妻主不答应,他估摸会把牙咬碎。 苏冰与其相视,心头一颤,当即连连点头发誓:“就你一个,一个足矣。有其他人,我自刎谢罪。” 说完一顿,想起龙凤体之事,她背后就长了双龙眼睛,八字才有一撇,另一撇有没有仍是个未知数。此时答应,未免太乐观、太早? 得到妻主的誓言,白见思莞尔,周围吹的风柔柔的,带着丝丝暖意。若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当个妒夫有何不可。 今番苏冰不再搓胳膊喊冷,拉着他进入一家首饰铺,让他随便挑,多贵都给买。 白见思一腔怨气付与春风,揪住她手袖,不知什么适合自己:“妻主帮我选。” 簪子金的银的玉的,各式各样。苏冰从中挑根素竹绿翡翠簪,插予那头顺滑乌润青丝之间,左看右看。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白见思眼角斜翘虽媚,颀长身姿和气质却格外渊清玉絜,与岁寒三友相搭。 苏冰甚是满意:“就它了!” 在或宽或窄的街巷穿梭,苏冰偶见一座神庙,锣鼓喧天。庆坛上男觋女巫手持长幡,跳着令人毛发洒淅的舞,几个圣童边唱早春,边发黄符。 众人都在抢,白见思听闻能辟邪驱鬼,也想去。苏冰拽着他的手臂,把人拖回来。 “阿思,没用的,我们再买点东西回家吧。” “好。” 白见思不情不愿地跟着她离开,在密集的喧哗的人群中,他的心脏忽的猛烈跳动。 他瞳孔放大,有感应地,目光穿过川流不息的人群,望向中间肃杀冷厉、一身黑衣的女人。 目光如雷电交闪,迸溅火花,他看到对方嘴角勾起,对他露出不明深意的笑。 她旁边争抢黄符的女人更是熟悉,把自己当牛马使唤的jiejie——白见薰。 须臾的时间,白见思被苏冰拉着往外面走,再回头已经看不见那两人的身影。 他惴惴不安,走得比苏冰还快,时不时回头,生怕被人跟踪。 “妻主,我看见顾柒柒和我jiejie白见薰了。” 他说话的声音都在抖。周身飘了几瓣雪花,簌簌抖落到地面被人一踏而过。 苏冰握紧他的手:“别担心,这里人山人海,她们找不出我们。现在回家,以后出门小心点。马上开春科考,等我入朝为官,就不用再提心吊胆。” 往四周望了望,两人脚步加速,七歪八拐多绕了段路回家。 身在龙潭虎xue,不得不谨慎。 除夕之夜。 贝嫦提出两家一起吃年夜饭,苏冰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她想吃点家常菜。 等她和贝嫦挂完灯笼、贴好对联,忙里忙外进屋上桌,结果倒好,依旧一桌子的水煮青菜和油炸rou块。 她突然明白为何白见思的厨艺不见长进,原来是师傅如此,徒弟学不到一技之长,登时后悔那一两银子的学费。 咂咂嘴,苏冰略过盘盘色香味俱无的菜,拈一块桂花糕到口里,甘甜易化,满脸享受。 吃过晚饭,四人在院里放了串鞭炮辞旧,等明日再点燃一匝迎新。 “鹿神庙那边要放烟花,我们去看看吧!”鲁水提议道。 “好啊,妹子你们去吗?”贝嫦转头问。 苏冰看向白见思,见他目露期待,点头道:“去!” 外面人头攒动,烟火气浓重,苏冰一边抓紧白见思的手,一边捂紧荷包提防扒手。 临到鹿神庙,白见思忽然停住脚:“我怕去那边遇上她们。” 苏冰想想也是,皇城虽大,但热闹处就那么几个地方,于是踅步带他上一家茶楼,坐到三楼靠窗的位置,远远观望鹿神庙的烟花。 焰火升天,爆裂成百丝灯,一会儿如仙子掷了把灵花,一会儿如蛟龙游走,煞是好看。 白见思合目合手,朝烟花方向道:“听说朝烟花许愿会实现。” “你怎么什么都信。” 苏冰哑然笑道。她跟白见思完全相反,她什么灵异怪志都不信。 “许了什么愿?”她问。 白见思还是那个回答:“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看完烟花,他们到四合院的时候,贝嫦和鲁水已经回来了,说是人太多怕走散。 苏冰不想熬夜守岁,就去厨房烧水准备洗漱。 这时鲁水带来一碟瓜子,分给白见思,挽他到院子角落嗑:“你们还是什么都没做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