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种田旧事在线阅读 - 第14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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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末名忽然抱住柱子大哭。管家和下人忙着哄他,程灵慧这边儿反而一个人都没有了。没人看着,程灵慧可不会乖乖待在这里。那就不是程灵慧了。

    她乘人不注意身形一闪往另一边儿滑去。绕到了假山后的小道上。

    叠翠园她是来过的,虽然不熟悉,可找到出去的路还不难。吴末名又没说不许她走。即便是有人看见她,也不怎么理会。程灵慧就这么一路无阻出来了。

    她一口气下了山,跑到路口。远远看见常继文带着几个人还等在那里,顿时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飞扑进常继文的怀里,又是想哭又是想笑。

    夫妻二人急忙忙离开这是非之地,将将在城门关闭前赶回家中。程灵慧这才想起陆晓晓。得知她被陆公美府上的人接走了,一颗心才稍稍落地。

    想起陆晓晓的遭遇,心里又十分不是滋味。程灵慧长这么大,虽然吃过不少苦,可骨子里不是受气的人。登闻鼓她都敢敲,可况一个吴末名。就算是告御状,她也非替陆晓晓出这口气不可。

    可铺开纸张,写下‘状纸’二字,她又踟蹰了。她这状纸要是递到官府,陆晓晓可就真得不能活了。要是不告,她又实在不知道怎样才能把吴末名绳之以法,难道就让他继续逍遥法外?

    程灵慧一夜辗转,常继文也是怒火中烧。不管怎么说,陆晓晓都顶着常家三奶奶的名头呢。是个男人都咽不下这口气。可这状不能告。不但不能告,还不能张扬。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陆府那边儿也好不到哪去。

    陆家虽然门生众多,但是关系到家门名声的事,也是有口难言。更何况牵扯到长公主,这事就算捅出来,也不见得能动吴末名一根毫毛。

    吴末名其人,常继文和程灵慧不大清楚。陆公瑾可是清楚得很。(未完待续。)

    第88章 、就看你懂不懂事

    认真说,吴末名姓翟。他的生母就是本朝最尊贵的长公主。他的生父翟之桓身居文渊阁大学士之职,兼任吏部尚书。可谓身高权重。

    历来驸马最高官职不过四品,这个翟之桓却是个例外。

    当年长公主及笄。帝后花费了不知多少心思才给她选中个才貌双全的驸马爷。也就是吴末名的生父翟之桓。翟之桓是当年的状元及第,论才学是不差的。可他出身寒微。是个正经的寒门学子。

    一个寒门学子一朝及第,红袍加身,又尚了公主,这可是八辈子烧高香,祖坟冒青烟的好事。可这翟之桓少年得志,持才傲物,就有些目下无尘起来。

    尚了公主,前程就算断送了。少年人难免就满怀愤懑,连带对公主也冷淡起来。

    小夫妻有了囹圄,有人劝解估计也走不到后来那一步。可长公主自幼金娇玉贵的养大,难免有几分自持身份的矜持骄傲。心里苦闷从不往外说。更不会对驸马爷软语温存,做小伏低。

    翟之桓毕竟年轻,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夫妻二人久不相谐,难免被有心人钻了空子。竟然和公主身边的大宫女缠绵到一起。彼此如胶似漆,不知道多恩爱。

    长公主为此,把自己沤得生了一场大病,这才惊动了国母娘娘。一国之母,膝下连个儿子都没有还能稳掌凤印。可想而知,这国母娘娘是个有手段的。

    也是冤孽,合该长公主夫妻二人难到白头。

    林太后,当时的皇后娘娘但凡用些心思,处置个把宫人还不是跟捏死只蚂蚁似得。偏偏关心则乱。林太后一看到女儿憔悴的模样,只剩满腔怒火了。问也没问一声,让人拖了那宫女当着翟之桓的面生生杖毙。

    翟之桓虽然寒门出身,可骨子里有一股傲气。,要不然也生不出这乱七八糟的事。他虽然不能拿皇后怎么样,可从此不进后宅。连宫人告诉他,公主给他生了个儿子,他都不肯去看一眼。

    长公主心灰意冷,就向先帝请求和离。先帝一看,日子都过成这样了,和离就和离吧。

    俩人和离之后,长公主就住进了皇家庵堂,一心一意吃斋念佛。把个不满周岁的吴末名扔在公主府,从此不闻不问。

    翟之桓也是奇怪。你说你尚了公主不高兴,这下解脱了,总该高兴了吧?他不,他之后自请到地方做了一县之主,远离京城,一走了之。对这个儿子也是不闻不问。

    直到十多年后,从县官一直做到五品大员,这才重新回了京城。这时的他已经没了当年意气风发的样子。反而看上去要比实际年纪老的多。而且,他自和离之后也没再娶妻。仍是孤身一人。

    这时,吴末名已经十来岁了。因为自幼长于奴仆之手,林太后又宠他,长成个嚣张古怪的性格。翟之桓想要管他,已经管束不了了。这祖宗根本不认他。至今,翟之桓升到文渊阁大学士,在京城已经十几年了,就没听吴末名叫过一声‘父亲’。

    翟之桓回京后,一众同僚发现,他和先前辩若两人。他不惧权势,不贪图名利,不喝酒,不好色,除了儿子几乎没有任何缺点。加上他真有才华,能做到文渊阁大学士也是实至名归。

    而且,他这个人无情、孤僻,没有朋友。秉政执法,铁面无私。除了他儿子,谁犯到他手里都只能洗干净等着倒霉。可要是一涉及他儿子,他就一点儿原则不讲了。黑得能给你说成白的,死的能给说成活的。他又比寻常人都心思深沉,往往算计的人有口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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