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许久不孕生不安②

    临出门兰桂丹回头：“那我晚些再来。”

    赵元稹一个字也不多给她，杨宝黛只是道：“元稹有我照顾，就不劳烦弟妹费心了，我听说二婶最近风寒，你还是多伺候汤药的好。”免得被人说了不孝。

    朱氏心急火燎看着被杨宝黛赶走兰桂丹，这她还想找二房拿点好的伤药呢！

    朱氏被杨宝黛一搅混顿时不悦起来，抽出被她拉着的胳膊，不满起来：“自己男人不上心，还不许别人伤心了？”

    她转头，哭丧个脸扑倒赵元稹怀里，使劲干嚎：“我的儿啊，刚刚兰桂丹说的是不是真的啊，可别耽误你前程啊，你老子就你一个孩子啊，整个赵家就你一个独苗啊！可千万不能破相啊·····你考不上进士，我怎么下去见你老子哦·····”

    “我昨个半夜才回来，二房是怎么晓得？”赵元稹看着怀里的老娘，语气微微呵，示意旁边杨宝黛别开口，冷冷扫了老娘烟，：‘我是不是说过了，我的事情不许去给二房说嘴！’

    朱氏嘟着嘴巴，一副做贼心虚模样，低头愤愤起来：“都是亲戚的，你有什么那是整个赵家的损失，他二房也该紧赶着你。”算是不打自招起来，硬着脖子道：“给你什么就受着啊，难不成等你去考举人了，家里有什么什么，我和你媳妇不能应付不去找二房的？”

    在她看来，赵元稹就是如今赵家的传家宝，二房就该出钱出力！

    赵元稹凌厉起来，连声道：“宝黛的亲人就不是我们的亲人了？宝元天天来送豆腐，家里但凡有点好的岳母都想着咱们，宝眉大姐即便来的少，每月也少捎两匹好缎子来，你就怎么忘恩负义的？”

    “那也是给她的！”朱氏大声嘟囔，斜着白眼盛气凌人的很，补充道：“也值不得几个钱。”

    在她看来这门亲事原本就是老杨家高攀了，若不是赵元稹喜欢，她大可给他讨个商贾人家姑娘回来，还有厚厚的嫁妆，最重要的，杨宝黛这都入门半年了，肚子连个响动都没有，即便在贤惠在好上千万倍，那都是赔本的买卖啊！

    赵元稹立刻发作起来，指着老娘缓缓道：“你！那好，以后你就别少岳父岳母的东西，刘家托人送来的都一律不许！反正也不值几个钱，哪里配得上你！”

    朱氏瞬间怒了，狠狠跺脚，骂骂咧咧起来，声音十分高昂：“他们送这些来还不是怕你媳妇下不了蛋！来巴结我的！怕我赵家把她给休了！”

    她一嗓子吼下去，就看儿子整个脸都黑下来，立马知道心直口快了，可她就是在乎子嗣啊！花了白花花五十两银子，可不能得个不下蛋母鸡吧！

    朱氏忙转头去看杨宝黛，怎么说了，这个媳妇贤惠是贤惠，可孙子真的很要紧啊“娘的意思并不是说你不是个好媳妇······”

    “你给我闭嘴！”赵元稹低吼一声，作势要走过去。

    “娘说教的对，是媳妇没用。”杨宝黛看着母子二人过来的举动，忙朝着后面退了半步，忍着鼻尖莫名的酸涩，依旧陪着笑意：“我，我厨房还熬着鸡汤，我去看看”说着转身两步进去，把门合上瞬间，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

    母子二人听着关门声都是愣住。

    朱氏回神，看杨宝黛不给自己台阶下，嫌弃了瞟眼厨房门，嘴立刻碎起来，絮絮叨叨起来：“瞧瞧，你给我睁大你的驴子眼睛好好瞧瞧，就是被你给宠的脾气越来越大，居然还敢撂脸色给我看来，这是媳妇吗？这怕不是祖宗牌位把，哼！我都没嫌弃她不能给你开枝散叶，她就敢嫌弃我说她了。”

    朱氏摊开手，气的不行，冷眼道：“整条胡同那个媳妇不是过门就有孕了，你说你们两个没有行房我就认了·····”她脑子瞬间一闪，哎唷一声：“儿啊，这怕不是个不能下蛋的吧！”不然在怎么也该有了啊！

    朱氏越想觉得越有可能，那不然为啥贾珠把着姑娘拘到十八才出嫁的，还不是因为村里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而且都是些莽夫之人，不想她儿子是个读大道理的人，老杨家光看看贾珠和杨宝眉，那就是不要命又横的！她孤儿寡母的，哪里敢去叫嚣，就算去叫嚣，那赔了夫人又折兵还不是她赵家！

    朱氏感觉到了人生的绝望，扯着赵元稹：“儿啊，你可不能意气用事啊，她真的不能生，咱们就可不能留下啊······”

    赵元稹撇她一眼，觉得老娘又开始作死了，脸色一沉，目光威胁十足：“我再说一次，有没有孩子是我和宝黛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难道你生我就是为了抱孙子的吗，难道女人活着就是为了生孩子的吗，你既然看不起女子，你干嘛还活着呢？”

    朱氏一张脸涨的通红：“你这死孩子胡扯什么！”五十两取个门不当户不对媳妇回来，不是为着传宗接代又是为了什么！不是她不通情达理，而是赵家不能绝后啊！“你知不知，若是你二叔二婶知道，不知要给你塞多少丫头过来——”

    赵元稹嗤笑起来，“既然你喜欢去二房说三道四，等我去府州了，我会亲自把宝黛送回娘家，你就在家自己玩吧。”笑话，他的媳妇还要别人来说三道四了？

    朱氏差点一口气没有提上了，声音愈发打起来：“赵元稹，我才是你娘，你可是从我肚子出来的！”朱氏到底要脸，又把声音降下来：“她半年肚子没有音信，我可没给她半点气了，高家奶奶儿媳妇半年没响动，她奶奶可是立刻找了个好生养丫头抬进去了，我可······”

    厨房里面的杨宝黛听着外头的话，不停的啜泣，捂着脸使劲擦拭眼泪，默默的低头看着平坦的肚子，虽然她对贾珠和杨宝眉让她快点开枝散叶话表示不在意，但，不代表她不期待和赵元稹的孩子，钱氏每次让她过去，也都会旁敲侧击提醒她赵家只有一根独苗。

    当年村子媒婆踏破她家门槛，除开她和杨宝眉模样精致外，还有便是有个好生养的身材，贾珠当初入门三月不到就有了身孕。

    而且，她和赵元稹的房事也算频繁······

    杨宝黛放在腰间的手攥着衣裳，不应该啊，怎么可能一点音信都没有啊。

    杨宝眉的话又涌上心头，是啊，若是等着赵元稹中了举人，她更是高攀这门亲事，即便赵元稹再喜欢他又如何？没有夫妻会一辈子都靠着喜欢过日子的，都是情谊和孩子作为连接的，朱氏又是个容易被人拾掇的性子，而且，不止是朱氏，整个二房都在等她的动静。

    敲门声传来，赵元稹轻轻对着里面人道：“宝黛，宝黛啊，你先把门打开啊，娘就是抱孙子心太急了，你别放在心上，我如今学业繁忙，若真的有孕了，我还没有功夫照顾你你，你先把门打开啊。”

    “宝黛，你说句话啊，你别吓我啊，我已经教训过娘了，你也知道她什么性子不是，宝黛啊！”

    赵元稹说了一箩筐好话，生怕杨宝黛在里面想不开，正预备踹门，就看门打开，杨宝黛端着鸡汤笑眯眯出来，一副没事人的模样，目光柔和：“走吧，别让娘等的太急了。”，

    赵元稹拦住她的路，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就知道这人刚刚不知道哭成什么模样了，认真和她道：“刚刚的话都给我忘记，杨宝黛你给我记住了，我赵元稹娶你是过日子的，不是传宗接代的，明白吗？孩子什么的我丝毫不在意的！”

    杨宝黛点点头，淡淡道：“我都明白的。”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朱氏也不敢惹儿子不快，还主动给杨宝黛夹菜。

    吃完后，杨宝黛和赵元稹一同出门，跟他说想回去看看杨豆腐，赵元稹就道：“不着急回来，你若想多住几日也是可以的。”

    杨宝黛点点头，待着和赵元稹分道扬镳，知道子啊巷子口看不见男人背影了，cia深吸了口气，朝着刘府去。

    青花镇就怎么大，女人进医馆看这种事情，的确难以启齿，也容易传的人尽皆知，但是有病就得治啊，想来想去通过刘府这等门第，里面养了大夫，还能方便点。

    她到了角门，让人去传话，等了小半个时辰，就有个小斯急匆匆出来，不好意思道：“赵夫人，今个少爷不舒服，老太太不许闲杂人等进去，宝眉姑娘离不开，这是宝眉姑娘托我给夫人的。”

    是一袋银子，里面还有些金银细软。

    杨宝黛失落的叹息，给了二钱辛苦费给小斯，颓废的走在街上，忽然感觉有人挡在她面前，吓了她一跳。

    她一抬头就看着苟洱站住他面前，笑的如沐春风，脸上比赵元稹好的多，只是眼睛淤青，苟洱含笑打招呼，笑眯眯问：“心事重重的，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就当昨晚发酒疯不小心元稹的赔礼了！”

    杨宝黛目光微微闪动。

    苟洱安排的人看着杨宝黛撒谎回家拐到去了刘府，就即可通知他了。

    苟洱看她犹豫的很，恍然大悟起来，做出一副惊恐模样：“我的天，你不会是要你大姐求刘小少爷打死我吧，好歹我算是你男人的兄弟啊！”

    杨宝黛被他一句话搞得笑出来，捂着嘴笑着摇头，温柔的笑道：“反正打的又不是我。”

    苟洱轻笑起来，又把话题活络了下，依旧拐弯回到最开始，又道：“你来刘府赵元稹怕是不知道吧？到底来做什么？说出来没准我能帮帮你。”

    杨宝黛盯着她，想了想就交待起来：“我来刘府自然是见大姐了。”

    “那简单，刘府旁边有个狗洞，我带你钻进去，之前大哥来给他家老爷子诊脉过，我路清。”苟洱信以为真，这也叫事情？说罢，攥着杨宝黛衣袖让他甭和自己客气。

    他想了一晚上，既然已成定局，那他日后便好好的护着她！也算全了执念，维护了兄弟情义。

    杨宝黛见状，面色慢慢变了下来，苟洱看出所以然来，哀叹起来：“好歹咱们也是老相识，我自然是站在你这边的，你不去找赵元稹，想来不想让他知道，而你一个人又处理不好，反正你大姐是见不到了，就算见到了，人家现在也是自顾不暇的，倒不如，你且说出来，我自然能帮你。”

    他看杨宝黛犹豫，拍着心口保证：“我保证不会告密！要让赵元稹知道，我就喝水被呛死！”

    杨宝黛这次犹豫了很久，看着苟洱的目光越发深了起来，声音很小：“我身体有点不适，想找个大夫。”

    “那去找穆·····”苟洱眼睛一闪，看着杨宝黛僵着脖子，没有往日的大方端庄，他目光冷下来，这怕是女子的隐疾方面了，他想了片刻，扯下腰间一枚玉佩：“去城北茶庄，我去给你请个大夫来。”

    “苟·····”杨宝黛看着顷刻跑没影子的人，低头看着那枚玉佩，不禁哑然，这成色绝对不低于一千两啊！这苟洱不是过得很不容易吗？他哪里来的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