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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设想,若是在侯府矮了辈分,那以后看见六meimei八meimei,她都要行礼叫姑姑婶婶姨姨了,那不行,绝对不行! 晚上洗漱完,香香照例把小宝剑和手镯放在枕头边上。 阿明吹息烛火,蹑手蹑脚的离开,屋子就安静下来了。 香香不知道为什么,回了王府却有点睡不着。 她想了很多很多,渐渐的,耳朵边上响起三哥哥说的话。 娘亲不是生病走的,可能被人害死的。 若是被人害死的,那是谁? 为什么要害娘亲? 如果娘亲是被人害死的,那自己生病是不是也是有人故意害她的? 香香想不明白,她有些难过,把小宝剑和镯子一起抱在怀里。 侯府所有人都说她是个傻子,可是,香香隐约记得,娘亲去世前,从来没有这么说过她。 大家好像都说她漂亮可爱来着,似乎有人还说过,她将来也会和娘亲一样聪明能干。 二jiejie、六meimei也生过病,但是她们病好了之后,从来没有人说过她们是傻子。 那么,为什么单单说自己是傻子呢? 自己又不傻。 夫子说了,她很聪明的。 夫子让记住的,她都牢牢记在心里。 王嬷嬷和阿亮担心她在太夫人面前吃亏,教她说的话也都牢牢记得。 只是王嬷嬷叫她的动作她学不好,她以后也会好好学的。 但是,明明她不傻,侯府里的人为什么要说她是个傻子。 太夫人和侯爷是她在侯府最亲近的人了,可是,他们就算嘴里不说,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总是和看向六meimei她们不一样,香香知道,太夫人和侯爷不喜欢自己,肯定也在心里认为自己是个傻子。 太夫人侯爷和夫子的话,信谁? 香香觉得,一定得信夫子。 但是,他们是自己除了娘亲外最亲的人了,为什么要说她傻,要这样欺负她? 她不傻,真的真的,一点也不傻! 香香觉得自己眼眶酸酸的,可能又要哭鼻子了。 不行的,不可以的。 香香狠狠揉了几下眼睛。 我要勇敢起来。 夫子说我聪明,我就好好和夫子学,变得更聪明! 香香在心里作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她忍住眼泪,连白天作了“可以在被窝里稍微哭一小会”的决定都推翻了。 把小宝剑和手镯放到一边,香香决定要好好睡觉,明天还要学功课。 娘亲和自己的不高兴,都要好好的放起来,存在心底,等自己什么时候足够勇敢了,再拿出来好好想。 但,绝对不哭! * “啪!” 马鞭在空出划出了剧烈的破空声,几人骑着马风驰电掣而过。 马夫被催了又催,也不过行了三里多地,皇甫晟沉着脸,直接从马车换成了骑行,一路快马加鞭往府里赶。 昨夜,皇甫晟又是半夜睡下,天边未亮就早早醒来。 府里的幕僚这几天因为二哥的事,被他指使得团团转。 今日,皇甫晟决定在别院待一天,静静等待谋划部署的结果,也算是前几日忙碌的休整了。 用了早膳,他去了别院的花园散步。 太阳刚刚升起,枝头花叶上的晨露在微风中轻轻晃动,闪着细碎的亮光,空中还弥漫着草叶的清新味道。 后园很安静,皇甫晟昨日一进来就吩咐了管事,管束好下人。 他缓缓在花木见踱步—— 只是,刚缓缓走了几步就转了身,皇甫晟面无表情地回了屋子。 脑子里时不时会想起一个人,原本想要在院子散步的想法,也就落空了。 他发现,自己根本没心思去散什么劳什子的步! 回屋拿起一本书来看,也还是有些烦躁,正在此时,何进抓着一只信鸽跑来了。 “三爷,小德子传来的消息。” 皇甫晟取出细看,顿时脸色剧变,二话不说上了马车,却嫌马车速度太慢,自己骑马往回赶。 * 王府春归苑香香的卧房里,已经挤满了人。 原本应该自己早早醒来学功课的香香,被阿明叫了都没有醒来,阿明央了阿亮过来将她抱起,她软软的靠在阿亮身上,却依旧熟睡没有任何反应。 王嬷嬷脸色剧变:“必须上报王妃娘娘!” 一盏茶后,荣王妃和赵老先生一前一后过来,赵老先生开始给香香诊脉。 屋子里安静无声,荣王妃皱眉坐在床边的圈椅上,焦急地等着诊脉结果。 王嬷嬷和阿明急得眼泪直打转,杨嬷嬷只好在一旁低低宽慰。 阿亮脸色隐隐有些发黑,她不明白自己何时如此大意,连身边有危险都未曾察觉? 世子妃柳氏被萧嬷嬷刚搀扶着急匆匆过来,荣王妃劝不住,只好让她在外间等,萧嬷嬷不停劝她:“香香姑娘是个有大福气的,您别急,再等等看,有赵老先生在,香香姑娘一定会逢凶化吉!” 柳氏却依旧和屋里几人一样,坐立难安。 永嘉侯府蒋氏中毒一事,因为隆泰帝的特别重视,太医都去了府上两回了,可太医最后却因为蒋氏中途醒来呕吐不止,不能断定是否真是中了禁药沉媚的毒,令隆泰帝大怒。 后来,安郡王又奉旨调彻查蒋氏之事,导致永嘉侯太夫人秦mama和原太医院院使之子杨吉相继死亡,还马上又被隆泰帝收回龙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