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所谓圈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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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独莫名地感觉心头一暖,他放下手中的账簿,端起右手的明前龙井,嫩芽已经被水泡开,慢慢舒展开来,形态千姿百态,煞是好看。他轻抿了一口茶水,冰冷的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这几日,睡梦中,他不再听到喧杂的笛声,只是时常心中会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仿佛听到一名女子嘀咕的声音,不知道在高兴地说些什么,有的时候还是叽叽歪歪一大串。 月白白此时正精心照料家中的那株幼苗。说来奇怪,这株幼苗在移入房中之后,在一天之内长了三寸,看起来还十分健康。根据古籍上所述,长成这么大的时候,就可以开始喂养rou羹与面食了。 从这日起,送入月白白房间里的饭量增大了两倍,因为这植物很是贪吃,若是不餍足,便会耷拉着脑袋,一副焉掉的样子。 月白白只觉有趣,兴奋不已。 家中二老月老爷和月夫人就有些神情不对了,拉着月白白出来说话,“南宫牧么已经是人家的了,孩子啊,你也得考虑人生大事,别一条心往他身上栓。” 月白白哼了一声,似是不耐,却还是实话回答道,“爹娘,他才不配,他违背了诺言,我怎么还会对他有感情。” 月夫人脸色不善,“丫头,你都十八了,像你的几个jiejie,十八岁的时候,孩子都老大了,你现在谁都看不上……”月夫人叹了一声,“月白白啊……” “娘,这件事情请你不要插手,我自己……” “你个丫头有什么能耐……” “请相信我,一定会替自己找一名出色的好丈夫,再给我一点时间。”她坚定道。 月白白到了房间之后发现,那株植物似乎又长大了许多,而饭量也天天增长,弄得月小丫奇怪地问月白白,“小姐,我都没有看到你长rou,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可以吃这么多。难道……房间里养了男人?” 月白白责骂道,“你到我房间里看到男人过吗?嗯?”见月小丫摇摇头,继续道,“我最近弄出了个药丸,就是吃晚饭之后,吃一粒,马上就会跑茅房。我最近比较有口腹之欲,所以只想吃东西……享受美味,对了,我这里还有几粒,要不要试试……” 月小丫急忙摆手,“不用不用,小姐,你是觉得我薪水太多么……”接着就吓得跑走了,这小姐一味追求口腹之欲,然后一直上茅房,呃……太恶心了。 而让程叔觉得奇怪的是,程独自从那日出门之后,便失踪了。任凭谁也联系不上他,程叔其实是不用惊讶的,因为程独行踪不定,也不喜欢被人跟着,可是就这么无缘无故消失了一个月实在是让他感到担心,然而派出的人回来禀报找不到少爷。程叔找不到他之后,也只能认了,程独虽然生性孤僻,却也是个断然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主儿。 月白白在接下去的日子不仅自己不出去,也不让人进门,因为房中的那株植物已经形成人形了,根据古籍上所说,只要完成最后一步,就能心想事成。 月白白抓了刀,在自己的手臂上一划,血珠子一下子冒了出来,一滴滴地滴到那株植物的根部,根部很快就吸收了鲜血。只是让月白白郁闷的是,下手不知道轻重,血流不止,她吃痛,手忙脚乱地找来纱布金疮药给自己处理伤口。 她突然感到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片阴影,心里“咯噔”一下,转过身来,一名高大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全身不着一缕,身材挺拔,结实的肌rou和那白皙却十分有男子气概的皮肤让月白白不由想伸手来摸,随即停住了手,眼睛开始从他的打量到他的脚,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眼神疏离淡漠,那张抿得紧紧的薄唇,绝色啊,绝色,“啧啧,太像了,太像了……” 月白白注意他身后还冒着一缕白色的烟雾,知道这名他种出来的男人此刻还未真正进入状态,她急忙从一旁拿来准备好的符咒贴在他的额头,笑眯眯地上前来在他的唇角亲了一口,还不正经地摸了一把,“嘿嘿嘿,男人,以后就是我的了,现在让我好好培养你。” 从这一刻,圈养正式开始。 根据古籍上说的,现在开始就要让种出来的人乖乖听话,所以要特别严格训练,然而,古籍上教得这些方法都是适合于动物身上的,比如让狗钻狗洞,让狗学会如何在别处尿尿,让猫能够自动收起爪子…… 月白白脸色一变,看了看眼前这名男子,又比划了一下狗洞的大小,让他钻狗洞…… 不管了,先解决他的服饰问题,这么光溜溜地站在她的面前很是吓人呐。 她将这个男人放到了床上,用被子将他老老实实地蒙住。月白白有一刻的微怔,她种出了他,那么这辈子无论如何就要对他负责,虽然才短短的两个月,可是她真的很用心很用心地在照顾。月白白又想,若是她种出来的男人与那原版男人相遇怎么办呢?随即又似乎想到别处去了,美男的身体原来长成这个样子,嘿嘿嘿,一只大蘑菇头……想起小时候还特地扒过南宫牧的裤子研究过,不过那个时候好像只有那么点大儿呢,嗯,那个是小蘑菇头。想完又想傻笑,忙用手扯了扯那笑得有些僵的脸,出门招了月小丫,“小丫,去替我跑一趟。” 月小丫接到月白白的命令,就有些愣住了,男人,高大男人的衣服,她这是要做什么呢? 月小丫去买衣服的时候,月白白则无聊地盯着躺在床上的人,茂密的睫毛,紧闭的双眸,紧致的皮肤。好看弧度的唇,她觉得自己每次看他都要惊艳好一会儿。她又拿出古籍使劲地翻着,无意间却在一处很偏僻的角落找到了一本“种人”的书籍,她暗想,怎么不早点让我找到呢,根据上面所述,首先要给种出的人取个名字,方便于沟通。 “嗯,就叫做阿种吧,你是我种出来的,阿种,阿种,听着很顺口。就这个,明白了吗?”月白白朝着床上的人说道,男人本来闭着眼睛,突然睁开,看着月白白带了一个鄙视的眼神,“我叫做程独。”随后又闭上了眼。 “啊?”月白白又继续翻阅,“人与动物不一样,人比动物有更强的意志力,因此培养一个人的时间会长于动物。而期间人可能会依然有之前的某些意识,大可不必慌张。” “算了,程独就程独,叫什么不一样么。”月白白自言自语道,又继续翻了几页,那些圈养动物的方法原来根本就不适用于人,月白白就直接换成“种人”这本书,却惊人地发现书上很多“种”法与自己的种法不一样。原来种动物和种人是两本书诶。月白白起先是有些后怕,后来又想,这人现在不是活生生地被我种出来了么,如此想着才觉得安心了些。 月白白又根据书籍中的方法与程独交流了一会儿,程独眼中原本的淡漠全部散去,化得清澈而又透明,月白白高兴又告诉他自己叫做月白白,她将自己的手放入到他的手中,“程独,你是我夫君,我是你夫人喏,嘻嘻,不过在外人的面前你就叫我白白,知道了吗?” “知道了,夫人。” “真聪明。” 适当的夸奖有助于对方的自信心。书上就是这么说的。 小丫此刻回来了,带回了一身极其普通的衣裳,”深蓝色的长袍,袖口处绣着别样的花纹,月白白拿了衣服,将小丫踹出去关上了门,“没我命令不许进来。” 月白白让程独换了衣服,又觉得眼前的男人换了个样儿,果然是人靠衣装啊。衣服普通,穿在他身上却有一种特别的味道。 月白白看着喜欢,又多瞧了他几眼。后来索性坐在一旁大大方方地欣赏着他。可是程独似乎对自己身上的衣服并不大满意,抓了抓,皱着眉头道,“这衣服配不上我。” 噗,好高贵好挑剔的种人哪…… 月白白趴在一边,眼睛追随着他身影,真好看啊。程独唇角微微勾起,也不闲着,走到一大堆放书籍的地方,捧起一本书就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月白白就发现了一惊悚的现象,只见程独的手指着一只毛笔,声音拉长,“起……” 那笔还真的升到了半空中。 “落……”那笔又乖乖地躺回到桌上。 “呃……程独,你做什么?”月白白晕了,暗想他要是将这些东西都学去了,她月白白还不会被扒了皮。想起来就恶寒,急忙道,“那书,你不能看,对你不好。” 程独似乎是十分听话,月白白说不做,他便放下不做,还很关心地看了一眼月白白,“夫人夫人,我好看么?” “好看好看。”月白白咧嘴一笑,心中甜蜜地想,她男人就是棒啊。 “那你便不应该将我藏着,你该带我出去。” 月白白脸色一变,支支吾吾道,“再等等吧……” 而此刻,月小丫突然推进门来,在眼睛碰上程独的时候,整双眼睛都瞪了起来,惊呼道,“小……小姐,你什么时候养了个极品男人,长得太标致了……” 方才小丫便觉得此事稀奇,躲在门口偷听,还真偷听出个眉目来。 这个月小丫……月白白脸色冷然,敲着她的脑袋道,“闭嘴,谁让你进来的。端饭菜来。先别告诉我爹娘,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你千万给我管紧你的嘴巴,否则……” 小丫一听忙点头,唯唯诺诺应承道,“是,小姐。你放心吧。” 月白白满意地点了点头,关门进了房,便见到程独坐在那里似乎在冥想着什么,便照搬着古籍上所说,若是“种人”冥想着找记忆,便要用特别的方法将他拉入现实中。当然那个特别的方法也是很普通的,就是当这个“种人”还是种子的时候所吹的笛声。月白白急忙拿过笛子开始吹奏起来。 程独仰头看她微微皱眉说了句,“原来是你,”随即眉头舒展,轻轻地抿起了淡笑,“夫人,你吹得很好听。” 月白白见古籍上说,若是认定了此男人为终身伴侣,那么就需要调情,这样可以增加“种人”的忠诚度与性功能。 呃……月白白不喜欢照本宣科,可是她翻了翻这本书后面,画着的几乎都是男女搂在一起不知道做什么的图,看起来貌似有难度。因此,还是先讲话吧,先培养感情再说。 “程独,你要说,夫人,我好爱你。”月白白坐在程独的对面,教他。 程独说,“夫人我好爱你。” “我也爱你,夫君,我的幸福永远维系在你身上。”月白白如今觉得说起这些话是有些怪异的。 月白白又继续对程独说,“你要说,我会宠你,宠你一辈子。” 月白白说这话的时候,只觉得想笑,非常想笑,憋着很是难受,可是抬头跌进程独那双淡墨的双眸之后,脸上的笑意都化为惊讶,那双眼睛带着nongnong的宠溺,脸色平静而认真,“夫人,我会宠你,宠你一辈子。”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话语让月白白既紧张又异样,她居然羞红了脸,转过脸去不再说话,这些话都是特定的咒语么,太灵了。 “夫人,你为什么害羞?”程独又问。 “害羞你个头,我哪里有害羞。”月白白气鼓鼓地噘嘴,在转身的一刹那唇被程独攫住。细柔的辗转,舌头在她口腔中轻舔,摩挲着她柔嫩的舌头。月白白懵了,没有挣扎,本来还存在着些其它心思,却瞬间被他的吻掠去了意识,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个吻,她青涩的不知道如何回应。 门突然被大力推开,门口的人嘴巴张大一个大大的“o”形,怔怔地站在那里动都动不了,随即尖叫一声,“啊!” 那人无比惊讶道,“七妹,你在做什么?” 月白白赶忙推开程独,却瞥见他眼底淡淡的笑意。月白白转过身来,“三姐……” 门口站着的正是月白白的三姐,一身嫩黄色的衣裙将她整个身体衬托得十分娇小,精巧的耳垂上挂着一枚弯月碧玉,更显得皮肤细腻白皙,月如如见转过身来的月白白脸带桃花,粉色的羞意,低头绞着衣角,不敢看她,更是瞪大了眼睛,这种尴尬的气氛下,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月如如又看向站在月白白身后的男人,好一个气度非凡的男子,此刻正冷冷地看着她,仿佛在怪她破坏了他的好事,不过他额头上贴着的那黄色的咒符破坏了一些美感,“七妹,你,你……” 月白白咬了咬唇便向月如如介绍道,“三姐,这是……这是我男人,程独。” “咳咳……”月如如在吃惊之后猛敲她的头,“七妹,你不早点说,爹娘刚才还让我想主意,挑哪家公子好,你自己倒是很有能耐啊。” “三姐,你能不能不要告诉爹娘,现在他还不适合去见爹娘……” “什么不适合,我看你清白都被这个男人毁得一点都不剩了,我就奇了怪了,大白天的躲在房间里,唉……”想起刚才那热辣的情形,脸上多了几分愠怒,“白白,带他去见爹娘。马上!” “白白,见了也没有什么不好。”程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呃……”月白白转身见程独看着他,眼中带着某种坚毅。 “月白白,把他头上的这个符咒拿掉,成什么样子?”月如如刚想伸手却被月白白慌忙拦住,“三姐,你先去跟爹娘说,我带他整理下就过去。” “好吧。”月如如也没有多想就扭着腰身走了。 月白白看着程独皱着眉头看她,不由问道,“你干嘛?” 程独指了指自己的唇道,“还没有吻亲完。” “呃……”月白白见他一脸的认真,没有拒绝踮起脚吻了吻他的嘴角,然后道,“把上衣脱了。” 程独道,“那一步现在还不能做。” 月白白不理睬他,脱开他上衣,将一条符咒贴了上去,并嘱咐他,“这个符咒绝对不能撕掉。”又顺手将他额头上的符咒撕去,替他整理好了衣服,接着说,“等下去见我爹娘,你不知道的都不要说,我来替你回答就好。” 程独没有回答,只是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当月老爷月夫人听到月如如说月白白私下藏了男人,又是惊讶又是生气又还有几分说不出道不明的感受,心情是自然是十分复杂的,当见了与也白白携手而来的男人之后,说实话,只看那外貌,气势,十分满意。 可是,无论如何,女儿将一个陌生男子藏在自己的房间里,这种行为,很是伤风败俗。月老爷终归来说,还是怒气占了上风,见到程独过来跟他行礼,不由将头别了过去。 月白白从头到尾都有些不敢抬头,她其实还没有准备好,这个男人出世的时间还不太长耶,可是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很镇定,他甚至拉过月白白的手,跪在月家二老前面,“伯父伯母,我爱白白,愿意一辈子照顾她,请你们将她托付给我。” 月白白惊悚地瞪大了眼,脸上布满了红云。 而月老爷,此刻一家之主的气势已经拿出来,“混账,男未婚女未嫁,居然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在下几日未见白白,实在是思念得紧。才偷偷潜来见她,一切都是在下未考虑周全,请伯父责罚。” 月老爷听到这个理由,也觉得合情合理,也觉得毕竟有可能成为自己未来的女婿,面子还是得给的。瞪了一眼月白白,“你,怎么说?” “爹,我们关系很好我非他不嫁。” 月老爷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来气,看着月白白一脸坚定的样子,叹了口气。[修]想了好久之后,又觉得两人既然是两情相悦,自己又何必棒打鸳鸯,如今所做的便是先好好了解这个男人才是。 月老爷开始与程独攀谈起来,只是在刚开始听到“程独”这个名字的时候,手不由抖了一下,茶杯掉了地上摔碎了。三姐的眼中也带着异样,盯着月白白,月白白被他们看着发毛,想说话,可见到他们各个神情奇怪的样子住了嘴。 聊天的过程中,大家对于程独的言行举止都显得很满意。 月家留程独吃了饭,离别之际,月白白去送他,可是又不知道将他往哪里送,便嘱咐他,“你等下去后门哪儿,我迟点领你回来。” 程独也不说话,只是伸手将她的手往手中紧紧一握。 月白白回去的时候,月老爷眼睛瞪着月白白,却尽量压低声音道,“白白,你跟那程独到了什么地步了?” 月白白不知道如何回答,“就那地步。” “你们不适合。” “爹,我或许都有他的孩子怀孕了,哪里还有适合不适合的。” 大家都听懵了,猜测是一回事,亲口听她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 月白白也不解释,她想爹怎么知道了程独的名字后反应那么大,良久,才见到他爹的脸上出现了一副破釜沉舟的表情。却还是皱着眉头道,“那程独可是个无情的人,心如铁石,邪教中的一个神话首领,现在我就等你一句话,若是你与他没有半点关系,我马上就报官。” “啊?”月白白惊吓,想起那日在路上采集头发的时候,那个男那嚣张的样儿。可是这个程独是自己种出来,又“恰巧”长得一样又同名而已。月白白阻止道,“爹,不管你信不信,他与那个程独真的无半点关系,真的,而且我与他已经私定终身,三姐说得对,我跟他该做的都做了。” 月老爷一脸不相信。 月白白又道,“爹,我发誓,可能只是名字恰巧相同而已,程独两字又不是十分特殊,天下同名有的是,否则我就长满满嘴泡泡。” 月老爷见她这么说,虽然将信将疑却也相信月白白几分,刚才程独所作所为的确不像传说中的那名无情而又丑陋的男人,见月白白这么维护他,又道,“那准备何时成婚?他可曾与你商量。” “过一两日,他就会上门来提亲了,到时候还望爹爹不要拒绝。” “唉。”月老爷叹了一口气,月夫人到说话了,“我见那孩子不错,挺喜欢的,月白白,你有眼光。” 三姐也打趣道,“白白,不错。” 月白白有些小得意,咧嘴对着大家笑。 月白白又向爹娘告别,当她走出门的时候突然发现嘴的一圈很痒,她起先还不在意,当她走到后门放程独进来的时候,只听得程独道,“夫人,你的嘴怎么了,长满了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