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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怎么能不婉转一点说呢?阮文生一辈子生活在镇上,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只有府城,一幅画卖一千两银子在京城不算什么,但在乡镇小地方却是天价了,他说得这样直白,要是把阮文生吓着了可怎么好? 刘渝意识到自己似乎又嘴快说错了话,也不敢再待下去,依言去厨房帮忙了。 楚恒轻声解释道:“爹,在京城,一幅画卖一千两价格不算太高的,您想啊,那里是天子脚下,是皇城,达官显贵一抓一大把,大多都是显赫的簪缨世族,有钱人多着呢。” “对对,京城不比咱们这小地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千两银子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阮文生也意识到这点,实在不应该拿镇上的物价来和天子皇城比。 但他是真的很高兴,女婿的画作这么受人赏识,以后到了京城也不怕没有收入来源,他也就放心了。 简单吃了饭,楚恒就被阮文生赶回屋去休息了,今天也闭门谢客,让他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阮秀蕊陪着楚恒回到屋子,也看了自己的礼物,是一双昂贵的手镯,她很喜欢,不敢戴,怕干活的时候打碎了,给收了起来。 “相公,我已经给你烧好热水,你用热水沐浴完再睡,这是我前几日给你做的寝衣,是用最柔软的布料做的,你穿着这个睡觉一定舒服,还有枕头和被子我都洗过晒过了,还有你最喜欢的阳光的味道……” “蕊儿。”楚恒走过去,从身后搂住了她,握住她忙碌的小手,感激而又疼惜道:“这半年来,辛苦你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和你分开。” “相公,只要你好好的回来我就满足了。”阮秀蕊感受到丈夫身上的温热,那股折磨她半年的思念又涌了出来。 楚恒转过她的身子,看着她乌黑明亮的眸子,挺俏的琼鼻,红润的小嘴,心头一热,忍不住吻了上去。 阮秀蕊先是一愣,而后激动的回应。 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他们本就还在新婚中,分别了这半年,身心都极其渴望着对方,这一吻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好在楚恒善有一丝理智,觉得应该先沐浴一番再说,于是在最后关头忍住了。 阮秀蕊是真的想得很了,本以为会发生点什么,楚恒突然停了下来,又是失望又是窘迫,脸红了个透。 “先沐浴再说。”楚恒拿起她做的衣衫,果然觉得料子柔软舒适,见小媳妇红着脸没动,他拉了她的手道:“进去帮我。” 两人进了耳房,不多时便传出阵阵水声。 半个时辰后,楚恒抱着一身疲累的阮秀蕊出了耳房,把她放在床上,自己也钻进了被窝,搂着她,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柔声道:“蕊儿,我爱你。” “相公,我也爱你。”阮秀蕊依偎在他怀中,脸上全是甜蜜幸福的笑容。 起初她觉得有多失望,后面在耳房她就有多满足,她真的太爱太爱楚恒了,这辈子能嫁给他为妻,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 夫妻二人说了一会子悄悄话,就睡了,一觉便睡到第二天早上。 阮秀蕊先醒的,一睁开眼睛,见自己躺在楚恒怀中,再不是半年前醒来后孤独的一个人,她脸上便浮现甜蜜的笑意。 她的丈夫长得真好看,又有才华,她是走了什么运,才能遇到这么好的男人? 她忍不住仰头吻了吻他,没想到却被抓了个正着,她羞愤难耐,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楚恒其实早就醒了,只是怕吵醒她,所以一直睁眼没动,见她醒过来就偷亲他,哪还忍得住,一把扯过被子将两人盖住,回应她的情意。 直到日上三竿,夫妻二人才洗漱好出了房门,楚恒一脸春风得意,阮秀蕊则一脸幸福甜蜜,气色都比往常要好了许多。 他们出得后院来到书塾前厅的时候,见得厅里已经摆满了礼物,刘渝正带着几个同窗在登记造册。 一问之下才知道,那些乡绅们已经来拜访过了,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送来了帖子,大多是邀请他去参加宴会的,还有一些有功名在身的学子们,也都想上门请教学问。 除了礼物,帖子也有一大堆。 进士回乡祭祖收礼是黎朝历来就有的,也不是他一个人这样,所以这些礼物都是可以收的,倒是帖子不用全部回,参加宴席什么的,最多参加一两场就行了。 他不想去应酬太多,本来假期就没多长时间,留着陪陪家人朋友不好吗? “恒哥儿,这段时间你就多休息休息,要回的帖子我已经挑选出来了,你抽空回一回就行,至于要参加的宴席,你自己看着安排。”阮文生见他们出来,便指着东西道。 楚恒道了谢,有阮文生帮着把关,他就更省心了,他接过帖子看了看,发现林华也下了拜帖,楚恒抽空就给林华回了一个,约他有空见个面。 帖子送出去没多久,林华就来了,提着礼物,一脸是笑,连道了数声恭喜。 楚恒见他长高了不少,笑道:“半年不见,小林你长高了。” “呵呵,我都快十六了,再不长高就追不上你和堂兄了。”林华挠挠头道。 楚恒请他坐下来,问了他的近况,有些意外,“你在学作画?” “是啊,我不喜欢念书,但我喜欢作画,楚大哥,我这次来就是想请你指点我一二的。”林华说着拿出自己作好的一幅画出来递给他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