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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笑,心想难道她厨艺真有那么糟? 他将擦头发的毛巾搭在椅子背上,拉开椅子坐下。 时琦屏息凝神,见他拿起瓷勺,舀了一勺送嘴里,眉眼无丝毫变动,时琦端不住了,凑到他跟前,端详他的神色:“怎么样?” 周慕深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不疾不徐道:“自个尝尝看?” 时琦没多想,唇瓣翕动,顺势喝了一口,也没想象中的那样糟,她砸吧砸吧嘴:“也还行。” 周慕深又喝了几勺,时琦看了会,这才后知后觉,两人刚才同用一把勺子,莫名的,她的脸上有些燥热。 云溪村位于C市的南边,是个设施经济水平较为落后的小村。此次下乡义诊除了时琦所在的骨科,还有医院内科、中医科,神经科等几名医学专家教授。 一行人下了车,由村长引着先到住处休息。 这次下乡义诊的,还有孔敏。因两人上次同去T市参加研讨会,在这群人里也算是相熟的。孔敏倒是很热络,挽着时琦的手:“真巧,咱们又一块了。” 用过午餐后,下午便开始了义诊活动。 三个钟头的活动,等到结束的时候,日落西山,天边晚霞烧成一片,火烧云似的,红艳热烈。 那些专家教授先去吃饭,时琦和其他资历较浅的医生留下收拾东西。 等她用过晚饭,天已经黑透了,在这地方,信号也不太好,时琦走远了些,全当散步消食儿,她给周慕深去了个电话。 漆黑的夜色里,远处几户星火,静谧深远。 B市,魅城的包厢里。 周慕深今儿难得出来,几人在麻将桌上摸了几圈,搁在桌旁的电话嗡嗡震动。 他还未接起,乔三儿眼尖先看到:“琦meimei,来查岗了?” 周慕深没理会,拿起手机离开了座位。 有人问:“这琦meimei,是谁?“ “周老大的媳妇儿。” “啊,都结婚了?” 声音里透着几分惋惜的意味。 周慕深一手搭着栏杆,那边时琦问:“你在哪儿呢?” “查岗”周慕深一笑,“和乔三儿他们在一块。” 时琦捏着手机,石桥上有人走过,她压低了声音,轻咳了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时医生醋劲很大,所以还请周司长洁身自好,别让那些莺莺燕燕靠你太近。” 那端周慕深的声音里染着笑意,两人又聊了几句其他的,这才挂了电话。 时琦挂了电话,正要折身,忽听到孔敏的气急败坏的说话声。 “江川泽,你他妈就是个王八蛋!” 孔敏摔了手机,眼眶红通通,也瞧见了时琦。 时琦无意偷听,刚想解释,孔敏却道:“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 时琦一怔。 两人坐在桥边的石墩子上,脚下溪水潺潺。 孔敏点了根烟,去看时琦:“那次,在T市,你是不是就猜到了我和江川泽的关系?” 时琦倒没所隐瞒,直言不讳:“我看到你从他房间出来。” 孔敏脸上浮现了点笑容,像是自嘲:“你是不是觉得我挺贱的?” 时琦没说话。 孔敏吐出一口烟,隔着浅薄的烟雾,她的面孔看起来有些模糊:“我自个也觉的贱,可没办法,控制不住。有的人,就像毒瘾,明知是饮鸩止渴,却还是忍不住以身示险。” 孔敏和江川泽的关系,若仔细深究起来,也有四年了。 那个时候,孔敏还是个刚出社会的小姑娘,青涩胆怯,江川泽刚升为主治医生。刚出社会的小姑娘,在大学的时候也没谈过恋爱,清白的如一张纸。 带自己的上司,不仅待她客气,还在专业方面多有指导。这么一来二去的,孔敏对江川泽渐生情愫。起初,孔敏并不知道江川泽已婚,等真正知道的时候,早已身陷其中。 有时候,孔敏也会觉得奇怪,他江川泽到底有什么,值得她这样。 这次下乡义诊活动,她本不想来,然而江川泽还是让她参加,孔敏宁愿糊涂装傻,也不愿去深究他这般行为的缘由。 孔敏将烟头按在石墩子上,眼睛眺望着远方几户住处,脸上神情颇为落寞。 时琦没忍住,出声问:“你还想和他继续这样下去?” 夜风拂过,将她的发丝吹到唇边,孔敏抬手拨开,云淡风轻:“不知道,先这么半死不活的折腾着呗。也许哪天,看透了就离开了,也不一定。” 时琦没再过问,她和孔敏说到底交情不深,她不好说太多。 时琦这两日,是暂住在一户村民家里。 这地方,也没有宾馆,一行人只能零零散散分别借住在村民的家里。 时琦借住的这户人家,只有一对母女。 小女孩六七岁,扎着两只羊角辫,眼睛圆溜溜的,十分乖巧可爱。小姑娘起初还有点腼腆,和时琦熟识后,倒是天天往时琦的屋里跑,玩时琦手机里单机小游戏。 小丫头玩的还有些生,里头开着摩托车的小人儿很快就撞上眼前的障碍物,小姑娘懊恼的皱着眉头:“时jiejie,我好笨哦,又输了,你玩给我看吧。” 时琦搁下手里的杯子,从小丫头手里接过手机,玩给她看。 两人玩了几盘,听到外头有人说话声。 脚步声由远及近,时琦抬头,就见门口站着个男人,穿着灰色格子衬衫,头发有点长,皮肤偏黑,小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