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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喜刚洗完澡出来,擦着头发:“为什么?” “这不是嫂子有了呗。” 梁浅撑着下巴,又说:“其实我觉得杨树哥,并不是很喜欢这位嫂子。” 郁喜歪头看她:“怎么说?” “你知道的,我以前老爱跟着杨树哥一起玩,他高中的时候追过一女生,后来我无意间在他书柜里看到他写的情书........” 梁浅意味深长道:“我觉得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大概就是那位高中同学了。” 郁喜倒是有点不可思议,杨树从小学习就不好,属于调皮捣蛋哪一类型的。大姨没少cao心,他那混不吝的性格,郁喜还真是没想到杨树也有这样深重的心事。 婚宴是在酒店办的,也还算热闹。 郁喜是第一次见杨树的妻子,长的挺文秀的一姑娘,说话声音也温温柔柔的。 婚宴流程大同小异,期间,柳香冬让她去休息室找大姨说点事。 休息室的门虚掩着,留了一道缝。 郁喜手刚覆上门把,便听到大姨正和二姨说话声:“喜喜呀,我倒是想给她介绍人呢,不过这丫头以前不是发生过那事儿嘛,我想了想还是别没事找事了,到头来惹的一身腥,怪麻烦的。” 二姨:“那丫头也是不懂事,现在的男人也不会在乎这个吧?” 大姨嗤了声:“这谁说的准呢,哪会真找咱们种小户人家,就是玩玩而已,香冬以前也不是没经历过这事儿?” 大姨:“也是,你家的梁浅,你可看着点,让她别跟郁喜似的,小姑娘家眼光不要太高,找个门当户对的就行。” 二姨:“不是我夸我家浅浅,她这孩子虽然读书比不上郁喜,但她还是挺实在的.......” 身后有脚步声,郁喜回头去看,是杨树。 “杨树哥。“ 杨树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外套敞着,估摸也听到了些里头的话。他抬手摸了下鼻子,讪讪道:“我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往心上去。” 郁喜笑了笑:“没事。” 关于她和温淳之分手,又因为流产的事儿,亲戚间多少有人说闲话。郁喜心里也大致清楚,梁浅那时还跟她提起过这事,说有亲戚来家里说起她的事儿。她打抱不平顶了几句,还被二姨说了一顿。 柳香冬大概也听说过,但她从不在她跟前提起。 郁喜从南边回来,在C市又呆了几天,便回B市上班去。 郁喜捱过六个月的试用期,在三月份的时候正式转正。 转正那天,下了场雨,倒是不大,细如牛毛。 郁喜回到住处,洗了个澡出来,摸出手机一看,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柳香冬打来的。 柳香冬很少给她打这么多通电话,以往打来,若是碰上她没接,便会给她发条信息。然而这次,郁喜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窗外,雨似乎下大,雨滴砸上玻璃,声音清脆。 郁善晕倒住院了。 柳香冬在那端说道,语气隐隐不太乐观:“医生说,明天详细做个检查再看看,情况不太好。” 郁喜攥着手机:“妈,我收拾收拾,等会就回去。” 柳香冬却说:“这大晚上的,明天再回来,别让mama担心。” 柳香冬没再多说,便挂断电话。 郁喜捏着手机,隐隐有些不安。 郁善小的时候,柳香冬也曾打算给他做过手术,然而医生都说不适合做手术,他脑子里的结节太多,密集纷杂,根本就无从下手,风险太大了。这么多年,也一直用药物控制着。 郁喜隔天一早,便坐动车回了C市。 柳香冬那时刚从病房出来,撞见郁喜,倒是愣了几秒:“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早饭吃了没?” 郁喜摇摇头:“妈,郁善还没醒吗?” 柳香冬一脸忧愁:“还没,先陪妈去吃点早餐。” 两人在医院的食堂随便吃了点东西,柳香冬胃口并不太好,只喝了一小碗粥。 到了九点,柳香冬同郁父去见医生。 郁喜留在病房照看郁善,等了一个多钟头,柳香冬和郁父才回到病房,两人满面愁容。 郁喜问:“妈,医生怎么说?” 柳香冬忽然泪声啼下。 郁父倒是还显的稳重些,但也看得出来似在极力克制着情绪,他叹了口气:“医生说没法做手术,脑子里的结节已经变大,压迫到神经。” 柳香冬看了眼病床上的睡着的郁善,说:“吃了这么多年的药,怎么就没控制住呢。” 也不知是对谁说的。 病房内陷入一片短暂的沉默。 到了午间,郁喜去了趟医生的办公室。 那医生坐在椅子上,正喝水,看见她,问:“小姑娘,有什么事?” 郁喜走了进去:“你好,我是郁善的家属。” 那医生大概了解她的来意,耐心地同她解释了一遍郁善目前的状况。郁喜忍不住问:“那真的没有做手术的可能吗?我们只能这样袖手旁观,看着他脑子里的结节变大,最后......” 医生沉吟片刻,说:“倒是有一位医生兴许能做得了这样的手术,但是他近一年来倒是很少上手术台。” ....... 郁喜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摸出手机,打开浏览器,输入苏书岑几个字。 她兀自低头看手机上显示出的百度百科,也没注意到前头的人,继而手臂便被人轻轻握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