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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淳之待了会儿,起身要走。 江颜息是坐乔则慕的车来的,这会儿看温淳之走了,也准备一道离开。 江颜息上了车,系好安全带,摇下一点车窗,仍执着刚那个问题:“你和那位人民教师处的怎么样?” 温淳之从兜里摸出烟来,送到嘴边,漫不经心道:“还成。” 江颜息静了一瞬,片刻后:“我得回大院一趟。” 温淳之侧眸打量她一眼,没说什么。 车子行到江颜息父母的住处,江颜息解开安全带,抿抿唇,道:“你不回去看看?” 温淳之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开口:“赶紧下去。” 每回和他提起温父的事儿,温淳之都是这么一副态度,江颜息虽有几分杵他,仍还是道:“前两天,温伯父住院了,做了个手术。” 话罢,江颜息便下车。 温淳之将车子开走,透过副驾驶车窗看了眼被绿树掩隐的那幢楼房,没做停留。 ...... 隔日,协和医院。 林韵坐在沙发里,削着苹果,问温询:“要不要给淳之打个电话说一下?” 温询闻言,抖一抖报纸:“说什么,就是个小手术。” 林韵还想在劝,有人推门进来。 “伯母。“江颜息穿着白大褂,笑意盈盈站在门口,又看向温询:“伯父,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温询摘了老花眼镜:“小江来了啊,没事儿,不就是一个切胃息rou的小手术。” 林韵抽了几张纸巾,擦拭手:“劳你费心了,这几天都过来。” 江颜息又陪着两位老人说了几句话,有护士来找她,这才离开。 林韵看着江颜息离开的背影,笑道:“这颜息还是不错,看你住院的这几日,每天都过来。” 温询原本不苟言笑的面容,此刻也带了几分笑意:“是不错,这自家儿子还不如外人家的女儿贴心。” 林韵笑道:“让你给淳之去个电话,你偏不去。” 温询板着一副面孔:“怎么着,我还得求着他来看我。” 林韵失笑,正打算去告诉护士药水吊完,迎面碰上温淳之。 她愣了几秒,才笑笑道:“来看你爸,在里头呢,刚才嘴上还念叨着你呢。”说罢,又似不放心,“他如果说什么不好听,也别跟着他对着干。” 温淳之拎着钥匙串,点点头。 输液大厅。 温淳之见完老爷子,乘坐扶梯下楼。 他从兜里摸出手机,目光随意扫了眼大厅里的稀稀落落的人群,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姑娘一身蓝白相间的运动校服,精神萎靡地坐在第二排的靠左手边的椅子上,手上还贴着针头,正吊着药水。 看样子,是病了? 郁喜感冒引起的的肺炎,正吊着水。 眼睛酸涩,她想闭眼休息,又怕真睡熟了过去。 温淳之走到她身边,就见她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小脑袋瓜一点一点,跟小鸡啄米似的。 身旁有阴影落下,郁喜察觉,懵然扭头。 温淳之就在她边上的位置坐下,他的气息倏然凑近,郁喜眨了眨眼睛,还懵着。 开学后,就再也没碰见,板着手指头算算,都快有两个月了。 温淳之挨的近了,这才看见这姑娘莹白秀巧的耳朵,一颗小碎钻,小小的一点。 他开口问:“打耳洞了?” 郁喜声音微哑:“嗯。” 前阵子,温蝉突发奇想要打耳洞,便拽着她一块去了。 郁喜怕疼,总觉那嘭的一声响,格外恐怖。 然而真正打完后,其实也并未那么可怕。 温淳之又问:“病了?” 郁喜抽抽鼻子:“发烧。” 话音落下,又是几声轻咳,似在印证她所说的话。 他点点头,郁喜轻声问:“你是来看人?” “嗯,看一个病人。” 郁喜哦了声,再无他话,忽然想起什么,又问:“你有没有认识的朋友在国外吗?” 温淳之低眸看她。 郁喜解释:“我想买几盒药。” 郁善每日服用的药快吃完了,柳香冬这几天急着找人托人买药。当初帮忙带药的那人,前几日和柳香冬在电话里,言语不和闹僵了,便不再打算帮忙。 这几年来,都是那人帮忙带药,如今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什么在国外的人。 温淳之:“说说看。” 郁喜要起拿脚底边的书包,温淳之先她一步提了上来:“要拿什么?” 郁喜道:“笔和纸。” 温淳之找了一圈,就找出了根笔,递给她。 郁喜问:“没本子吗?” 温淳之将敞开的书包给她看,郁喜看了眼空荡荡的书包里头,就几张白花花的试卷。 她估计是烧懵了。 她从里头抽出一张试卷,写了下了一串英文。 温淳之扫了眼,便大致清楚:“行,过两天给你。” 说罢,又翻转试卷瞄了眼,是张数学试卷,他瞄了眼分数:“考的不错。” 闻言,郁喜心里喜滋滋,像含了一颗糖。 输液输完,护士过来又替她换上另一瓶。 期间,郁父发来短信,问郁喜好了没,要过来接她。 郁喜忙回了条短信:“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