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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冯先生除了蟑螂外,至少十年没养过宠物,缺乏发现美的眼睛和心。他随后只是深吸气,出于商人的本性,瞬间作了收下这项链的决定。 何泷听到拍卖声急忙忙地走出来,皱眉问冯简:“戒指挑好了吗?哪一款?” 宛云微笑说:“冯先生很喜欢这个‘鹅掌’的项链,恰好我同样觉得好看,索性就把它买下来。” 何泷没见着项链,她不动声色地瞄了眼残留的标签价钱,便淡淡地笑成前仰后合的模样:“哎呀,云云你先挑戒指嘛!怎么净买些没用的,让小冯这么破费!一件仿品而已,不值得呀。” 拿着项链盒子复杂走出去的时候,冯简觉得伴随着婚姻的展开,自己的视野和胸怀都走入了新的境界。 比如这辈子第一次见到那么花哨的男装,这辈子第一次付钱买了那么昂贵的钻戒,这辈子……第一次被人送了女士项链。而在娶到宛云之前,他从来没思考自己是更需要个失踪了的未婚妻,还是需要个大脑发疯的妻子。 下车前,冯简皱眉对宛云说:“你……” 托下午项链的福气,何泷只在旁边微笑说:“云云,你下去跟小冯说完话再上来。” 冯简下意识觉得自己尽量不要和她有任何独处机会。“不用,我就想你什么有空间时间?”简略解释道,“我觉得有必要再和你谈谈。” 宛云挑眉说:“你不是已经知道我们家的地址?” 冯简表情像是又吃了什么过咸的东西。 宛云便忍住笑,轻轻推他下车,关上车门。 那条鹅掌项链价值不菲,储蓄被划走一大半,相当不值。但至少在随后挑戒指的过程中,冯简面对何泷和她对戒指的意见,谨慎到再也没有发表任何不同政见。她不得不说面对冯简那张脸,也是非常有乐趣的事情。 宛云微笑着撑着头,看车窗外景色,想到冯简说的话:她和十年前没有改变。 应该是有些生气,有些在意的。对这句话。 还有,这些眼泪这些年。 鹅掌。 ☆、4.2 何泷打算借着宛云的婚事,转移大部分私人财产到女儿头下去避风头。 她曾经在李氏企业捞过的好处不要太多。但何泷为人谨慎,拿到利益后立刻换成稳妥地长线投资,安全是安全,但若发生现金紧张的情况,也不好公然更售。冯简已经开始接触李氏企业,宛灵也蠢蠢欲动地查清财务,何泷觉得自己有必要从那浑水里先泽清自己。 宛云随手翻了翻何泷那一堆古董首饰和旁边的一沓房产证明:“三辆车全转到我名下?还有旺铺若干、房产若干……”笑着说,“我何时那么有钱?任何人都能看出猫腻。” 自十八岁开始,宛云在李氏企业中没有得到任何股份和分红,论起私财,她在三姐妹算最瘠。 何泷早有对策:“一般人都发现不了。若有人怀疑你,到时候我们就说那是冯简赠与你的聘礼。” 宛云拎起盒子一条珠光宝气地手镯欣赏,玩笑道:“mama那么有钱,还要把我嫁出去!” 何泷顺手给她戴上,佯怒:“我这都是为谁啊?以后这些东西还不都是你的!” 宛云的手腕很细,在古董手镯的映衬下,指上的婚戒便显得越发平淡。 尽管那戒指是自己监管而选,但何泷看见后又开始不乐意:“钻石还是挑小了,连指节都盖不住。”再皱眉,“明明是买自己妻子的婚戒,冯简那小子当初付账时怎么仍然苦着脸。” 宛云把过于夸张的手镯取下:“我觉得这戒指很好,mama太苛刻。” 何泷哼一声,再把手镯戴到宛云另一支手上:“我可没有歧视冯简,我只是不喜欢穷人。” 宛云忍不住再笑:“李家如今也不会很富。” 何泷坚持:“但我们从未当过穷人。” ——诸如此类的话,比如门当户对,财富分配,生活高低,向来自诩贵妇作风的何泷就算心里计较得再紧。但她自矜身份,在女儿面前也很少公然吐露这些。 一般何泷在说这种话后,宛云会知道她后面真正想跟着得是什么。 果不其然,何泷淡淡说:“冯简再不好,也会比那个人好。” 何泷冷笑:“若不是那个人,云云你十年前也不会……”顿了顿,以肯定语句说,“如果没有他,以云云你的头脑,李家的企业板上钉钉全都是你的,宛灵算什么!” 宛云看着自己的戒指。 冯简看向她时压抑下的略微讽刺,对她生活作风所表现地强烈不赞同,想改变她但又懒得计较的表情——不同的人,相似的表情。和冯简在一起,很容易让宛云回忆起十年前她曾经爱过的那个少年。 不,应该是十一年前。 初次见面,他对自己笑着说:“我没有太多钱,但我会给你世界上最大的快乐。” 如果现在听了这话,宛云毫不怀疑自己一定会给出更精彩的回复,至少不会是十年前,少女微微皱眉:“你脑子进水了?“ 后来他带她翻墙到游乐场入座高耸的摩天轮之上。当摩天轮滑行到最高点时,那个人笑着对她说,他之所以喜欢这里,是因为这是他能靠近云的最近距离。 ——无聊的初恋情愿,老土的亲近手法,酸腐的表白,最最真挚的内心感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