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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又止住血,再抬头,镜子里的自己又恢复那张郁闷臭臭的小脸。 梁凉暗地吸一口气,镇定下来。 唉,今晚做什么都不顺。 吴燕夏家里的冰箱很单调,并没有什么时鲜食物,但有一盒烟和不少酒,以及码放整整齐齐的柠檬茶软饮料。梁凉犹豫了会,终究不好意思去拿饮料,关上冰箱转头走去蛇室。 吴燕夏还是有点讲究的,他喂狗喂蛇都买的是瓶装纯净水,当然,都是最便宜的瓶装纯净水。 当梁凉从纸箱子里掏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清水润湿喉咙,她却再次觉得一阵阵悲从中来。 ……今晚初吻没了。 她还在偷狗的水喝! 一股像静电通过空气般的细微声音从身后传来。 梁凉慢半拍地握着矿泉水瓶回头,她伢然看到,神灯正从笼子里伸出一只狗爪,焦躁地拨弄着上面的锁。与此同时,它全身毛都炸开,那双浑圆的黄色蛇眼正一眼不眨地望着自己,瞳孔中有什么异色闪动,尾巴扫来扫去,胸脯沉重的喘息着,带着犬类急欲进攻敌人的暗暗表现。 它是不是把她认为是小偷了? 梁凉不禁害怕地退后几步,想跟它解释:“我,我是梁凉……” 之前老是来给他俩铲屎的那个…… 神灯过耳不闻,它被吴燕夏剃毛剃得极干净,整个狗头新长出的鬃毛是紫黑色的。此时神灯喉咙疯狂抽搐,一双黄铜扣子似得眼睛死死地凝视着她,仿佛是见到了久别的仇人,整张动物的毛脸都露出阴森可怕的表情。 突然间,它开始朝着她的方向狺狺狂叫。 深夜时分,偌大房间,莫名的犬叫简直有惊魂的力量。旁边笼子里的坦克原本平静不动,此刻仿佛听到这股动静,同样开始焦躁地甩着蛇身游走。 梁凉薄薄的塑料杯一捏,手里的水撒了半个裙子,脸像石灰一样发白。 如今的神经本来就娇弱到不得了,如今魂飞魄散靠在墙面。 她,她她今晚还是赶紧走吧…… 梁凉像木偶似得贴着墙面僵硬移动,在狗的狂吠中当背景乐,几乎浑身战栗。但她马上就要挪到门口,身后神灯的喉咙又像被什么死死掐住似得,突然间,又完全不叫了。 周遭一片静籁。 同一时间,梁凉感觉后颈处一暖,之前松懈梳好的秀发已经重新散落。 那松松绑住的老式皮筋,掉落在半步之外的地板上。 捡不捡,呃,还是不捡了赶紧跑。 也就在这时,神灯已经伸爪把笼子打开,狂蹿出笼! 梁凉根本来不及移动,极绝望地闭上眼。下一秒,小腿处并没有想象中尖牙刺破皮rou的痛感,神灯猛虎下山般地叼住了那根红皮筋,接着掉头跑出蛇室。 过了好一会,梁凉只能虚弱地站在原地,后续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然后,她几乎是心惊rou跳地也跟出去。 灯火明亮的客厅里,神灯跳上沙发,狗嘴里似乎费力又痛苦地嚼着什么东西。但看到梁凉走出来,它依旧用那种轻蔑威慑的橙黄眼睛凝视着她,却没有再发出那股厉害威慑的叫声。 “……这,这,怎么回事?”梁凉觉得自己又糊涂了。 她只敢远远站在这里,但神灯却趴在沙发上,梁凉呆呆地想,它是把那根皮筋吃了吗?狗吃这个不消化吧。 但神灯镇定地像埃及女皇,就是有种万事掌控的气场。而人狗(蛇?)对峙的寂静里,梁凉刚刚心里的恐惧倒慢慢消散了,她不由悲伤地想到,今晚居然又被一条蛇化身的狗欺负了。 “……是因为我喝了你一瓶水吗?”梁凉干巴巴地问。 神灯当然不可能回答她。 如果梁凉懂风水,她会发现,那华丽沙发的方位正好压着一个巨大八卦的分界线,而此刻的神灯全身正微微发颤,后腿就像受了伤,根本无法站立。 但问题就是,梁凉什么都不懂。 她的脑袋整晚都是乱乱的,只能徘徊地问:“……那个,我今晚不能睡你家沙发了对吗?” 神灯终于不看她,它平静又痛苦地把头放在沙发上。 梁凉到吴燕夏家,是想借他家沙发睡一晚。 吴燕夏总是口口声声说这不算凶宅,每当听他这么说,梁凉都小声地“嘁”一句。撕去“占星师的”标记,吴燕夏是个天性乐观,心很大的男子,但奇怪的是他嬉骂随意,有时候做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身上又确实没有任何男孩子气,甚至意外的克制。 吴燕夏的内外形象非常男人,还有点敢搞不伦的邪魅劲头。可每次他搂着她,她都觉得……他好像一个mama的感觉,令人感到温暖。梁凉害怕着他家“凶宅”,当五味陈杂在心里,除了家就只想来到这里。 她犹豫半天还是不想走,抽抽搭搭地留在吴燕夏的卧室里。 不敢躺上床睡,就委屈躺在床边的铺脚地毯上。他上次在这里看了一夜的电脑。 想到没卸妆,梁凉爬起来又到他自带的浴室。上次用过的小样果然还在原地,她摸了摸那些瓶瓶罐罐,掐住掌心。 今晚先不想。 梁凉安慰自己,明天,等明天再去想那些乱七八遭的。 卧室里的灯没敢关,魏奎的脸、魏奎的话、魏奎的唇,和吴燕夏的整个人,他们快速地在脑海里闪过。她是觉得,自己可能要睁着双眼纠结到天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