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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曦困惑地探出脑袋,只见卓查敦从地上捡起两个小瓶,道:“玄曦姑娘,这是你掉的吗?” 玄曦摇摇头:“我从未见过这两个瓶子。” 卓查敦将小瓶递给她,笑道:“既然放在你的房门前,那应该是有人给你的,你且收着吧。” 玄曦满腹疑惑地接过瓶子,同卓查敦道别后,将瓶子搁置在桌子上仔细端详起来。这两个小瓶大小不等,一只是陶瓷制的,一只是白玉制的。玄曦拿起瓷瓶,只见瓶身贴了一张小红纸,上面写着三个小字,瓶子里面则是甘甜的梅子气味。 “解酒用” 玄曦念出瓷瓶上的小字,一怔。 这个笔迹她再熟悉不过,“用”字的右钩轻轻上扬,正是贺南星的惯用写法。 玄曦心底一晒,将瓷瓶放在一旁,又拿起玉瓶。 玉瓶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写,打开来还能闻见一股浓烈的药味。玄曦微微蹙眉,将玉瓶严密盖好,就凭这股窜人的味道,她估摸着这一定也是瓶解酒药。玄曦将玉瓶放在烛火旁细细端详,思索道:“这一瓶又是谁送的?” 想来想去,能这么细心准备解酒药,又知道她不善饮酒,难道—— 玄曦拍了拍脑袋,暗笑自己居然苦苦思索了这么久:“对呀,这一定是楼师兄送的,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第28章 、暗涌 出海第二日。 东海没有延续昨日的好天气, 乌云在半空中翻涌,闪电破开天幕,从云霄中响起几声闷雷, 海面上似乎正蓄力掀起一场风暴。 正值用早饭的时候,众人聚在渔船的主舱闲聊,听见雷声, 有几个人好奇地前往甲板,瞧着乌云密布的天空。 杜蒿睡眼惺忪地来到主舱, 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左右瞧了瞧, 问道:“慕少侠呢,怎么没有看见他?” 楼傲云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今早我去敲过他的房门,但里面没有动静。他说不定正在闭关入定,我们不必等他。” 玄曦听出楼傲云语气中的迟疑,忽然想到曾经听过的有关于慕修晏身上发生的怪事,便低声询问到:“慕师兄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 楼傲云也压低了声音:“修晏近日来并无什么异常, 只除了一点。” 他露出困惑的神情:“我注意到,他入夜后常常不在房间。之前我们歇在王婶处, 半夜我醒过一次,发现他的床铺干干净净, 连被子都没动过。到了第二天一早,人又回到了房里。当时我也没多想, 但前段时间我们在蓟兄府邸歇脚,有一日我有事想找他商议, 敲了很久的门也不见有人应, 就直接进去了他的房间, 里面并没有人。但那次我等了没多久,修晏就回来了,我问他去处,他只说去山上修行,我见他不愿透露,便没有多问。” 玄曦一怔:“可入夜后慕师兄出去做什么呢?” 楼傲云自然也答不上来,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杜蒿好奇地凑过来:“你们方才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楼傲云笑道:“我们在说今天这鬼天气,可能会耽误行程。”恰好此时,卓查敦一脸忧色地走进船舱。楼傲云问道:“卓叔,今日船还能跑么?” 卓查敦皱眉看着窗外的天空,大声道:“看这天色,估计得先停一停,等会海上起了风浪可就不好掌握平衡了。” 话音刚落,海面上就刮起了狂风,斗大的雨点从天空砸向渔船,船只随着涌动的海浪上下起伏,噼里啪啦的雨水声伴随着恐怖的雷声回荡在所有人的耳畔。 甲板上站着的人急忙进入船舱避雨,杜蒿惊叹道:“之前一直听说海上天气瞬息莫测,我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卓叔,咱们会不会被困在这儿,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到目的地?” 卓查敦道:“不好说的很呐,我看这雨有越下越大的架势,可能待会儿附近会起风暴,恐怕得被耽误一段时间。不过我看了航海图,离老沈说的地点不远了,等风暴停上一停,大概航行两个钟头,就差不多了。” 卓查敦又道:“孩子们,我知道,你们心里都着急,想要早点去捉妖,但这么大的风暴,若贸然行进,恐怕船会支撑不住散架啊。” 众人听了这话,都神色凝重,瞧着船舱外的疾风骤雨。 仅仅一盏茶的功夫,风暴加剧,海面掀起一层又一层的巨浪,船只在呼啸的海浪中左摇右晃,时不时整个船只都被海浪吞没,再经过剧烈的摇晃又出现在涌动的海面上。 大家都常在陆地修炼,哪里见过这般骇人的景象,遥清不免有些腿软,指着足足有九人高的巨浪,结巴道:“这这船真的不会翻吗?” 没等他收到回答,巨浪袭来,船只又一次被吞没。直到渔船再度浮上海面,遥清已经忍受不了猛烈的晃动,撑着柱子止不住呕吐起来。 沈思柔急忙上前,双眸含泪,拍打着遥清的后背,帮他抚平气息。 船只似乎被卷入了风暴眼,巨浪没有停息的意思,反而变得更为放肆,船只在狂风骤雨的海面浮沉,呼啸的海浪撕咬着船身,渔船看上去岌岌可危。 几番折腾下来,遥清已是面如菜色,浑身无力。他瘫软在椅子上,虚弱道:“这场雨怎么还不停啊” 贺南星问道:“卓叔,海上寻常的风暴也会持续这么久吗?” 卓查敦也是一脸忧色:“比这更久更急的风暴也不是没有,但那几次遇上的都是大船,大船吃水重,更为牢固,咱们这次行驶的船只能勉强算个中等,怕是不知道能不能挺得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