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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大起胆子,双手抚上风煊的脸,“良妃娘娘说得对,你和太子之间早晚要打上一仗,这一仗我要陪你一起打,别忘了,军医也是军中一员,我……我其实挺能干的。” 说到最后一句,她还是有点脸红了。 那点红晕像是胭脂落进了水里,缓缓在她脸颊上洇开来。 白晳如玉的肌肤上多出了这一丝红晕,让风煊看得眼睛有点发直。 谢陟厘只觉得脚下抵着的那片胸膛好像更烫了,底下的那颗心也好像跳得更快了,忍不住想把脚收回来。 风煊握着她的脚腕,她的脚腕就和风煊的手腕一般粗细,风煊握得紧,她一时没能收回来。 没收回来倒罢了,风煊只觉得那十个脚趾头在他的胸膛一片乱蹭,蹭得他整个人都快要炸开来。 “别乱动。”风煊按着她的脚腕,急剧喘息, “再动我要做的可就不止暖脚了。” 风煊的目光亮得吓人,仿佛要一口将她吞下去。 谢陟厘立即识到了时务,原地化为一只鹌鹑,一动不敢再动。 风煊深深喘了好几口气,勉强稳住身体里那把火,将她暖好的脚塞进被子,还替她掖了掖被角,然后开始叮嘱她明晚的事。 照此看来,那种特殊的玉肌丸应当是掌握在皇后手中,用来控制后宫,确保新晋的嫔妃中,能活下来的都是皇后的人。 皇后是姜家长女,为后二十载,心机手段非一个刚入宫不久的璧妃可比。 谢陟厘在她面前须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才能勉强过关。 良妃在宫中日久,对于皇后的了解比谁都多,风煊一条一条转告给谢陟厘。 谢陟厘开始还一下一下点着头,到后面便只剩“嗯嗯”两声,再然后“嗯”也不“嗯”了。 她睡着了。 这些日子她比在军营的时候还要忙碌,不单纯是身兼数职身体忙碌,更重要的是身在漩涡,心头压力极大。 此时听着风煊的声音,陷在温暖的被窝之中,谢陟厘感觉到了久违的安稳,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风煊停了下来,久久地看着她睡着的脸,起身,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这个吻极为克制,极为轻盈,蝴蝶落在花蕊上时,也不过如此了。 * 第二天夜里,谢陟厘还没有等到璧妃的消息,倒是先等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宫人们把安知意从轿子里扶出来时,谢陟厘的眼睛立时睁大了。 安知意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但依然盖不住脂粉底下的红疹子。 她的衣领已经松开,脖颈上明显有抓挠出来的红痕。 宫人把她扶进殿内,便像是搁下一样物件似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安知意靠在椅子上喘息,一面喘,一面盯着谢陟厘。 若是眼神能化为实质,安知意的眼睛应该是一对尖钩,能把谢陟厘钩得全身都没有一块好rou。 谢陟厘:“你……服了仙丹?” “你瞧出来了?”安知意冷冷道,“你在这里当太医,瞧见过这么死的人,对不对?” 安知意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好像永远带着刀子,谢陟厘本不想理会,到底是医者父母心,看着病人垂死,还是叹了口气:“丹毒发作,无药可医。这是你自寻死路,我救不了你。” “谁要你救我?你真当自己是圣女了?”安知意尖声道,“对,这是我自己选的路,因为想为我父兄平反,我只有这一条路,这条路是生是死,我只要自己走了才知道!” 她像是已经忍了很久,终于忍耐不住,她开始抓挠自己的皮肤,手臂、脖颈,甚至头脸也不放过,一道道血痕出现在她身上,她却像是停不下来。 “谢陟厘,我恨你!为什么是你?为什么风煊选上的人是你?!” 安知意的声音已经近于嚎叫,“去年三月,中军大帐,最美丽最夺目的人是我,明明是我!若是他一开始选的人是我,我的父兄便不会出事!我才是那个一直陪着他的人!陪着他养伤,陪着他征战,再陪着他以圣女的名义拿下整个北狄!这一切本该是我的!我的!” 她的面目全非,声音凄厉,不似人声,倒像是鬼嚎。 谢陟厘实在是看不下去,想要离开。 “你别走!” 安知意一把抓住了谢陟厘的手,谢陟厘立即感受到一股极高的温度,她简直无法相信人体能达到这样的高温,安知意的身体简直像是随时都会炸裂开来。 “你别走……别走!” 安知意痛苦地喘息,“我恨你,我真的恨你,如果世上没有你就好了,没有你,风煊喜欢的人就是我,圣女也是我……” 她说着忽然又咯咯笑起来:“你也别太高兴,世上的好事哪能全叫你一个人都占了?是圣女又如何?被风煊喜欢又如何?还不是要和我一样去伺候那个死猪一样的老男人?哈哈哈哈哈,说不定他也会给你吃仙药呢,你要不要吃呀?” “……你疯了。”谢陟厘甩开安知意的手。 “别走!别走!”安知意从椅子上滚落下来,扑倒在地上,哀叫起来,“我求求你别走,谢陟厘,我只有来求你了,你别走!” 就在这时,殿外响起叩门声。 谢陟厘一惊,璧妃来了。 安知意还抓着不放,谢陟厘正要把衣摆从她手里抽出来,却见她沾血的右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