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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嗫嚅着唇,忽然对上池晚清亮的目光。 “宋女士,想想你嫁给他以后,有多少年没碰过钢琴了?”池晚的目光在她清秀的脸庞上扫过,将一张卡片塞到她清洁工制服的口袋里,“远离让你不幸的男人,离婚后来找我。” 宋娴的心里犯起了波澜。 离婚……么? 池晚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直视池建邦,柔声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别惹我,我能让厉书白替你还债,就能让你原封不动全吐出来。” 当着他的面,池晚拨通了厉书白的视频电话,随手扔给池建邦。 厉书白英俊的脸庞出现在屏幕上。 池建邦彻底清醒,赶紧手忙脚乱举起手机:“厉、厉先生。” 他对这个帮他解决债务的男人从心底感到感激和畏惧。 厉书白:“适可而止,你知道后果。” 大总裁唬人还真挺有一套,池建邦收敛了一身匪气,对着视频点头哈腰,连忙保证了几句。 临走时,池晚回头看了一眼宋娴,微微一笑:“婚姻和男人不是生活的全部,没有谁离不开谁,宋女士,好好想想吧。” …… 从破旧的居民楼里走出来,池晚戴上头盔,靠着机车,接到了厉书白的来电。 一阵红酒淌入杯中的声音响起,低沉的嗓音在手机里富有磁性:“霸道总裁给你粗大腿抱,感动吗?” 池晚按断电话。 厉书白:“……?”我是工具人?? 跨上火红色的机车,池晚听到了兔子老大久违的声音。 【豪墅内空无一人,深夜两点,席世承高烧不退。窗外电闪雷鸣,他孤零零躺在房间里,产生了强烈的自我厌弃情绪。】 【任务:喂他吃药并确定他吞下。】 【时间限制:6小时。超时惩罚:记忆错乱3天。】 【倒计时:05:59:59】 第25章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你…… 狂风大作, 急切的雨线冲刷这座城市。 天际雷声闷涌,水珠沿着玻璃滑下道道湿痕。窗户没关, 风雨呼啸着卷入房间。 席世承半靠在床头,看着忽明忽暗的窗外,曲起一条腿,去摸枕边的烟盒。 房间里没开灯,光线昏暗。 他穿一身黑色的绸质家居服,怀里塞着抱枕,苍白的手指陷入灰色床单里。 浑身烫得厉害, 他却满不在乎地半敞着胸膛,头发微乱, 心情有点丧。 桌上散落着几片帕罗西汀,药盒滚在一边,被闪电照亮一瞬, 又藏入黑暗中。 静静听了一阵雨声,席世承低着头,陷入了消沉厌世的情绪中,不受控地想一些极端的场景。 手机铃声响个不停, 他毫无反应,眼睫低垂,一动不动地坐着。 片刻后,屏幕暗了下去。 房间里恢复了寂静。 席世承一个人呆在空旷的豪宅里, 夹着烟的手指掩住眼眶, 眼珠蒙了一层氤氲的热雾。 仿佛被全世界抛弃。 一声响亮的机车喇叭声穿透雨夜。 嘀!嘀—— 与此同时,手机铃声再度响了起来。 席世承慢慢伸手,捡起枕头上的手机,屏幕刺眼的白光映亮他漂亮的脸。 来电显示:晚晚。 他轻轻一划, 接通来电,手机贴在脸侧。想开口说话,干哑的喉咙却发不出一个音。 “世承哥,怎么不接电话?”池晚的声音有点委屈,仿佛破开乌云大雨的一束强光,让他死寂的灵魂重新回到了人间,“冷死我了,出来一趟呗?” 席世承微微睁眼,喉结微动,声音哑得像几百年没说过话:“你在外面?” 现在是凌晨两点,雨声哗哗,大部分市民都陷入了沉睡。 附近没什么邻居,嘀的一声长鸣,窗外亮起了机车刺眼的灯光。 席世承抬起头,掀开薄被,昏昏沉沉地走到窗前,低头往下看。 池晚一身黑色皮衣,倚着红色的机车,不知在下面等了多久。 席世承清醒了一些,掐了烟,转身下楼。在玄关处拎了把黑伞,拉开门走出去。 池晚站在铁艺栅栏外,没有打伞,长发湿漉漉披在肩上,一手拎着头盔,一手拎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 本是狼狈的处境,她却丝毫不在意,扬起嘴角笑。 啪嗒啪嗒的雨点砸在伞面上,席世承握着银白伞骨,快步朝她走过去,把伞遮在她头顶。 打量着她这一身帅气的皮衣,又看了看那辆火红的机车,席世承哑声问:“你特意来找我?” “嗯。”池晚拎着系好的袋子,递过去,“给你的。” 席世承咽喉微微滑动,长睫氤氲着雾气,望着袋子里的退烧药,艰涩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不舒服?” “我感知到了。”池晚勾唇笑了笑,目光望着那座独栋别墅,“介意我进去坐一会儿吗?” 席世承点头,病气严重,偏头轻咳了声:“雨下这么大,怎么不打伞?” “因为这场雨,是老天为我下的。”池晚的目光透过漆黑伞沿,瞄了一眼沉沉的天际。 进了门,池晚低眼一扫,看见玄关处只有一双男士拖鞋。 “你平时一个人住吗?”她抬起头,把头盔放置物架上。 “嗯,进来吧。”席世承把伞放门外,牵起她的手腕,拉着她往里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