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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身后咚隆的声音传来。时也心中顿感不妙,前头的齐淮便带起一阵风从她跟前而过。时也忙将手中的剑连鞘往前一抛,“接着。” 不过半息,咚隆声便停了。时也掐着点,刚才走过的那段路,半息怕是赶不上。 果然,便看到齐淮执着剑面色不快地回来。瞥见时也懒洋洋地倚在墙上,将剑随手便丢还给了她,“门关了。时大人倒是接着说说本王到底想得是怎样的。” 瘸·时也·子盯了一会齐淮手上的火折子,看着火没灭的迹象,才舒了一口气。要和齐淮憋死在这儿,怎么想都太过丢人了些。 “天家之事,下官怎敢妄言。”时也低敛了下眉眼。但也只是看上去低眉顺眼而已,齐淮可分毫不信,他可没忘了时也和齐兆先前密会过。 齐兆,是齐淮皇叔。南郡,恰好便是他的封邑。南郡鳄患,齐兆不派人来管,却让郡守上书哭着让时也管辖的兵部来治。 真是其心可诛。 时也都酝酿了一肚子的阿谀草稿等着说,横竖她也是另有所图才跟着来,和齐淮为此将仇恨结得更深了些倒也没必要。 不料妄言二字刚出口,却着实碰了壁——暗道之中齐淮步子迈得不大,时也勉强能跟上他脚印踩着。却冷不防他停了下来,时也一股脑便撞了上去。 鼻子撞得酸疼,时也脾气也不大好了,“干嘛。”就是吼出的声音有些像小兽咆哮,让人觉得也生不起气来。 齐淮转身后退半步,看着时也揉了好半会鼻子,才皱眉侧身让开。 时也眸子朦胧抬起,齐淮前头,又是一堵石墙。厚实粗陋,密不透光。 见着时也表情也是有些不大好,齐淮却是轻笑,辨不出喜怒,“没干嘛,每次时大人一说完话就没了路。倒想请教时大人,这又是应该敲几下。” 齐淮问完,却没巴巴等着时也说话。又拿着火折子四周照了个遍。道里顶上和四壁都粗糙得紧,毫无纹理。真是见鬼,这人大费周章建这个密室密道难道并无所图。 这儿地面可就没那么光滑了,凹凸不平,连脚印都看不出来。 这事儿其实也不难解决。齐淮有的是人在上头,虽然方才齐淮打了暗号让他们在上头等着。但是时间一久,他们自会有人下来寻。就是迟则易生变,况且齐淮这么一大个人,任谁都不想和他呆一处。 时也可真是累坏了,瘸子走路竟这么辛苦。一层薄汗都浮在了她额前,但她还是五指挨个将墙上的壁砖摸索而过。 难得两人有一致的需求,齐淮手下也没停,“你是为了时绥?” 时绥要上任户部尚书,里面最麻烦的一桩事便是玉石纲。小皇帝登大宝后,各地纷纷呈献心意。其中齐兆送的一尊白灵璧玉的神像,当时是由户部的人亲往鉴察,连白灵璧玉的画像都传回了盛都。 结果朝廷派去护送灵璧玉的人却送丢了,寻了个把月也没见找。时也其实信不过齐兆,看到白灵璧碎石的时候,才不顾腿瘸也要先进来看个究竟。 只是她以为她会是和阿罕一起进来探个究竟。 望着眼前还摸着石壁的齐淮,时也发现自己这个时辰内叹气的次数有些多了,“若是下官说为了百姓民生,君王社稷,王爷怕是也不信。” 齐淮摸着石壁的手一顿,表情有点古怪,“你会说话就多说点。” “?”时也皱眉,就算再不信,这副表情是怎样。 齐淮生得比时也高了有那么一截,以致时也现在要仰着头,望着齐淮那停着不动的手,“王爷可真英明神武,这般快就找着机括所在位置了。” 伤残人员用手挠了挠下巴,也研究不出来到底是通道还是机关。自发地瘸着稍稍往后面挪了好几步,状似关怀,“王爷,可小心了,下官就不妨碍王爷的发挥了。” 齐淮觉得自己这个时辰内想削了时也的次数有些多了。 指力之下的这块壁石是活动的,齐淮往内里一推,里头确实是空了一块。 只是,咔地一声,声响发出却是在他后头。 时也脚下所站的一连片砖壁瞬间变空。 短短一个时辰内体验了两次踏空,时也感慨了自己挑的一手好位置,不忘护住了自己完好的另外那只腿。 却是有人随她而下。黑暗之中,搂住了她的腰肢,直接将她纳进怀里。 第12章 土龙 风雅得好似被追赶的不是他 这个怀抱的气息是极其陌生的。 其实就算一只腿不能用,她也不至于就保全不了自己。只是昏黑之中,所有的感官让她更敏锐体触到了这个严严实实的怀抱,怔愣当空。 未来得及反应,拥着她的人将两人身体逆反,抽出她手中的剑。一片剑刺入壁迸溅而出的火星投映入眼,刺耳,灿目,好不容易缓冲了直下之势。 时也眨巴了下眸子,上身微微后倾,远离了对方那个温宽的胸膛。轻瞥了一眼下方,便果断挣脱跳落而下。 “姓时的......”你当真就这么避我如蛇蝎。齐淮的话未说完,便望到了这一眼到头的底,默然也抽剑跳落下去。 时也崴了的那只伤脚不敢着地,只得颇为狼狈地半撑着石壁。侧首风来,过分俊朗的齐淮从容地落到了她身侧。 齐淮的脸确实英气得人神共妒,不像她,总要把眉描得很是斜飞入鬓的剑眉,用来平添虚无的几分凌冽的男子气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