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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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毫无节奏地大跳着,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似的冒出细汗,阮镯凡感觉自己的脖子以上迅速涨红。脸上还想要极力地保持着淡定从容,但是嘴角就是不听话地抽搐几下忍不住扬起。 他眉宇间又出现了弹吉他那时局促紧张的神情。 “行吗?” 又沉默了一会儿。 阮镯凡问:“你确定吗?” “当然,再不确定,就来不及了。” 她小声地“切”了一下:“我还能跑了不成…” 径自往家里走去,雨丝落在她身上,微凉。 “进来说吧。” 收了伞交给她,季正勋和她一起进了家门。 雨水顺着房檐落在四方小院中,中间的大缸被阮镯凡刚来的时候清理了一遍,现在重新盛起了秋雨。 正要往客厅走去,手腕却被拽住。阮镯凡回头,对上他带着丝殷切的眼神,她失笑道:不进屋吗? 季正勋猛然将她的手腕往自己腰后扽,喉咙里的惊呼还没发出来,整个人就撞在了他的怀里,胳膊被迫环住他的腰身,男人的呼吸洒在她的耳后,语气无奈又急切:成不成?给个准话。 阮镯凡发现自己很享受他有些失控的样子,平常的季正勋沉稳、八面玲珑,待人接物面面俱到,但看不清这个人的喜忧,即使在这段暧昧的时期里,都让她有一种难以驾驭的疏离感。 仰头盯着他的表情看,半天也不说话。 两张脸离得距离很近,男人眼神悄悄往下,注视着她的嘴唇。小小两片,却饱满丰润,像颗熟透的红樱桃。 阮镯凡眯起眼睛,狐疑地看他:你是不是想亲我? 他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啊。行吗? 阮镯凡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扣在她腰间的手缓缓收紧,鼻尖相对,她没有抗拒。下一秒,两张嘴就啃到了一块去。 她另一只手十分自然地环上季正勋的脖颈,后脑勺被他用手掌托着贴紧彼此,呼吸错乱交织,舌头在口腔里纠缠着。他舌头顶到她的口里,她不示弱又给顶了回去。 季正勋的手臂力量出奇地大,箍着她的身子一点也动弹不得。阮镯凡招架不住,连躲都没地方躲。不满地哼咛两声,却猛地被他压在了旁边的柱子上,所幸后脑勺有他手掌护着,后背压着他的胳膊,不然就这力道,内脏都能被他撞出来。 唇瓣暂时脱离,阮镯凡喘着气,趁机说:我觉得还是炮友来的实在… 闭嘴。 季正勋捏起她的脸颊rou,嘴被迫嘟起来,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亲嘴了,我就当你同意了。 阮镯凡娇笑着别开脸:季正勋你耍无赖! 额头轻磕她的一下,轻声说:凡凡,我挺喜欢你的… 可能觉得这句话不太认真,他顿了顿,又道:不是,我喜欢你。 阮镯凡今天穿的是运动鞋,鞋底不厚,整个人被他罩在怀里,额头抵着他的下巴。囫囵地说了句:我也挺喜欢你的…… 什么? 没有。 我听到了。 哦。 你也喜欢我。 ……嗯。 稀里糊涂确立了关系,进了客厅,季正勋抱着她又啃了一会儿,眼看两人就要把持不住,阮镯凡抽回理智,推开他的脸,说:能不能别那么不值钱?以前也没见你这么…… 季正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以前我装的,你信吗? 呸!大尾巴狼。 他笑得爽朗,摁着她的脑袋在额头上嘬了两口。 阮镯凡斜眼睨着他:你什么时候看上我的? 季正勋微挑眉:这很重要吗? 她抹了把嘴:嗯,我想知道。 男人仰了仰头,阮镯凡以为他是在思索,谁知道他突然笑了起来,胸腔震动着。 季正勋盯着她,缓缓开口:第二次见面。 两人相对静默了十几秒钟。 短短的时间里,阮镯凡脑子里飞速闪过他们那次尴尬的见面。她穿着内衣内裤大摇大摆地从卧室出来,与男人撞个正着,两人都懵到忘了反应…… 季正勋看着小女人眼睛越睁越大,脸蛋也越来越红。她突然推开他站起身来,在原地踱了两圈,然后倒了杯凉水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 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交流了,不然这确立关系还没半个小时就要上本垒了。 果然,男人狗男人狗,男人全部都是狗! 转过身踢了他一脚:臭流氓,赶紧走。 季正勋还挺委屈:为什么? 你…你是不是没安全套? 说完这句话,阮镯凡想要死自己的心都有。 男人逐渐玩味的眼神让她脸上的温度更烧了。没关系,她是成熟女人,问这种问题很正常…… 没有。 哦…那你记得买。 什么时候买? 妈的,问她干啥?! 你你你…自己看着办! 季正勋身子往沙发上一靠,拉着她的手,说:到我了。 什么? 到我问你了。什么时候看上我的? 阮镯凡将这叁个多月以来两人相处的点滴在脑海里飞快地过了一遍,试图追溯出令她心动的源头。 季正勋见她紧锁眉头的苦恼模样,失笑说:就这么难吗? 阮镯凡噘了噘嘴,坐到他身边,沉吟片刻,说道:大概就是…你安慰梦梦的时候,你说'你很好,即使没有他爱你,但将来会有很多人爱你,因为你值得被爱'。那个时候我觉得,嗯,这男人挺靠谱挺会安慰人。 季正勋凝视着她的侧脸,笑意渐渐敛去,握着的手缓缓收紧。阮镯凡察觉到他的异样,扭过头去看他,身子微微后仰:干嘛用这么rou麻的眼神看我? 他回过神,低头轻笑:我知道了。 阮镯凡没让他多待,把人送到门口。 看着他转身准备离开,想起了什么,她又叫住他:等等! 季正勋停住脚步,重新回来,笑看着她:怎么了? 阮镯凡倚在门边,右手挠着门栓上翘起来的木屑,状似不在意地说:今天我生日。 季正勋惊讶地挑挑眉:真的吗? 嗯。 他愣了几秒,两只手在身上的各个口袋摸索着,直到从外套的胸口处停住。 阮镯凡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类似红色的小纸,展开,伸到她面前。 仔细看了两眼,发现是一张剪纸,图案是一对鸳鸯,被镂空的波浪边心形给圈了起来。 季正勋挠挠额头:这是我妈剪的,我这暂时没有什么能送你的,要是不嫌弃,先收下这个。 来了个蜻蜓点水的吻别,他说:晚上再来找你。 其实她并不是想要礼物,就是觉得…男朋友嘛,知道彼此的生日挺有必要的。 对于两人身份的转变还是有些似梦似幻,关上门后,在院子里发呆了好长时间。 雨已经停了,房檐滴答着水珠,她就这样盯着看了快一个小时。 直到唐依风从外面回来,她才拉回了思绪。 阮镯凡看着她火急火燎地冲进卧室,又冲出来,在她跑出门前赶紧问她:你不是约会去了吗? 这不没带身份证嘛! 说着,人就已经跑没影了。 …… 啊,对了,她还不知道他的生日呢。 拿出手机,发微信问他:【你的生日呢?】 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卧室去。 那边很快就回复了:【我过阳历,在春分。】 ———— ps:季正勋1990年,阮镯凡1994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