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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氏和韩氏也陪在一旁。齐氏自是能说会道,跟着李氏一起绘声绘色讲着,“东昌侯府已是收拾好了,下月哥儿便要跟着沈侯爷一起搬家。祖母您不知道,东昌侯府跟咱家一般占地辽阔,亭台楼榭,雕梁画栋,极尽奢华。” 韩氏在一旁恭顺陪侍,脸上带着得体微笑,手中的帕子却是越攥越紧。龙凤胎!东昌侯府!自家夫君是靖宁侯府嫡子,如今却没有外室子出身的弟弟风光,真是没天理。 晚上岳霆回来,将韩氏揽入怀中,在她耳畔低语,“娘子,咱们再给泽哥儿添个meimei吧,好不好?”有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儿,多好。 韩氏柔顺的回应着,二人温存许久。夜深人静时,韩氏看看身旁熟睡的丈夫,怔怔落下泪来。生澄哥儿时因胎儿太大,自己已是损了身子,不能再生了,再给泽哥儿添个meimei?哪里还能够。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宫中赐宴。齐氏一个不留神,解语又不见了。 “安姑娘要如何补偿朝廷,可想好了?”皇帝笑问。 解语微笑,“还没想好。”这种无聊的事,想它做什么。 “卿家幼女,容貌光丽,性情柔顺。”皇帝笑容满面,“诸子之中,朕最钟爱九皇子。小九和令爱只差一岁……”让安解语补偿我一个儿媳妇! 解语无言看着眼前这人。在朝政上,他还是一个劳动模范,没日没夜的看奏折,时常召见大臣,用人得当,朝政还算清明。私生活也很检点,除了当年的一后九嫔,后宫几乎没增加什么新的妃子。当然了,可能他是想省钱,毕竟养宫妃还是费用很高的,国库目前并不宽裕。 总的来说,这人算一个好皇帝,也算一个好人。虽然是暗地见自己,却站在两步开外,克意离自己很远。 我家丫丫才多大,他就想定下来了?解语很是气闷。 傅深第一回见到阿三和小四的时候,孩子已经会笑了。“丫丫,这是外公,叫外公。”解语抱着女儿,柔声说道。 傅深目光胶着在丫丫脸上,喃喃道“真像,真像。”解语笑道“您也看出来了?都说丫丫像我。” 傅深轻轻摇摇头,“不是,丫丫像她外祖母。”像阿瑛,像极了阿瑛。 解语心中一酸。傅深明显是老了,头发花白,容颜憔悴。这时节他还忘不了谭瑛,有什么用?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皇帝秋狩之时,傅深随行,却一件猎物也无。“傅侯爷何故一无所获?”有人好奇了。再怎么着,也不至于连个野兔子也打不着吧。 傅深淡淡笑笑,并不说话,神情萧索。打什么猎,少杀生,多积点儿德吧,下辈子做人莫这般凄惨。母亲至死不肯原谅自己,妻子毅然决然离去,嫡子病逝,将来自己死了,若是爵位收回,有何面目到地下见列祖列宗。 被追问得狠了,傅深长叹一声,“念犬子早逝,不忍杀生。”嫡子都没有了,瞎折腾什么。 “卿有此佳儿,何须伤怀。”皇帝指指马头上挂满猎物的傅子沐,温和说道。 傅深眼中有了光彩。次日,即上表请立长子傅子沐为六安侯府世子。忐忑不安的等啊等,十日后旨意下来了,“准。” 傅深流下热泪,“子沐,往后傅家靠你了。”傅子沐眉头紧锁,并不开怀。 鲁夫人自嫡子病逝后,眼泪早流干了,执意遁入空门,“多念几卷经,积些功德,越渡亡儿。”傅深并没劝她,由着她在家中辟了佛堂,镇日颂经抄经。 傅解意已有两名嫡子,她拉着大的,抱着小的,眼神清冷。后半辈子就靠儿子了,要好生养大他们!可不能跟自家亲娘似的,老来无子,晚景凄凉。 傅深请来族中耆老,给六安侯府分了家。凡成了亲的儿子,全都分家出府。“有儿子的,跟儿子去;有女儿的,跟女儿去。”姨娘们大都也遣散了。 傅解忧一脸幸福的笑,跟解语咭咭咕咕讲着,“我姨娘跟我们一起住,我可省心了!”亲娘真好啊,什么都替自己想着! 解语微微笑了笑,没说话。如果解忧的亲娘真是聪明人,知道分寸,知道进退,那确实是好事。 傅深感觉一身轻松,之后成了东昌侯府的常客,不只白天常来,晚上也常常留宿。沈迈十分欢迎他来,“傅深是个直肠子,我们合得来!”两人喝酒打架下棋,很投机。 “可惜功夫太差!”沈迈唯独不满意这一点。功夫太差,打起来不过瘾啊。阿倒是功夫好,可是要么忙得不着家,要么回了家抱儿子哄女儿,“打架?让阿大陪您打。”不和沈迈一起玩。 快乐的时光容易过,转眼间三年过去,阿三和丫丫在阳光下嬉戏笑闹,院中一派生机。 这日沈迈不见傅深,未免觉着奇怪,问丫丫“你外公呢?”丫丫奶声奶气告诉他,“阿爷,外公去拿猪了。” “拿猪?”沈迈不懂了。 傅深兴高采烈回来了,他骑着马,身后有车夫赶着辆马车。“丫丫,外公把猪拿来了。”丫丫和阿三忙跑过来看,傅深一手抱一个,指着马车中的两只小白猪,“呶,这就是猪。” “猪长这个样子啊。”“真好玩。”两个孩子啧啧称奇。 原来,丫丫正在看图片认字,看到“猪”的图,就问傅深猪长什么样子,“外公,能弄一只不。”我看看,不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