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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她老人家说过,会留我在京城侍奉,直至元旦。”秦王声音冰冷,“所以,至少在元旦之前,定要诸事皆备。” 胡大夫等人齐声应了,“是!”秦王命诸人退下,独留胡大夫,“悯慈寺有何动静?”胡大夫忙把探听到的都汇报了“寺中有数名好手在,安瓒住在一处僻静院落,等闲不出来走动。”不是说文官要将来才派用场,怎么还想着悯慈寺? 秦王寻思片刻,吩咐“撤了悯慈寺的人。”胡大夫恭敬应了,出来照办,把悯慈寺的人召回了。 “解语,回京罢。”安瓒这日又旧话重提,“你娘亲一个人带着汝绍,爹爹实在不放心。”况且寺中总是苦些,哪像家中有婢女服侍得妥妥贴贴。 解语本来是一直推托的,这日却爽爽快快答应了下来,“是,爹爹。”反正窥探的人马已撤退了,再说有李淋他们在,至不济还有暗道可以躲避。 张听说要回京一脸兴奋,“要回了?好,极好。”解语慢吞吞问道,“你这么想回京城啊。”岳培还练着兵呢,回到京城他也不会多什么亲人,急着回京做什么。 “在这儿你没侍女服侍呀,太苦了。”张自然而然说道。 ☆、65 解语忽然心情很好,故意凑近张,一脸慧黠的笑容,“没有侍女有什么相干,有你呀,难道你不能服侍我?”谁说只有侍女才能服侍人了,男人难道不能服侍女人。 张面红耳赤的很后退了退,含混说道“往后,往后吧,等咱们成了……哎,等往后吧。”抬头看见解语光洁的面庞,调皮的目光,心怀怦乱跳。不敢看解语了,转过头去,装作在看树上的红梅。这枝红梅胭脂一般殷红娇艳,美丽诱人。 真害羞,真纯情,解语笑弯了腰。我跟他正相配,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女,只喜欢他一个人,我也很纯情!解语快活的笑着,原地转起圈来。我只有十六岁,多么美妙的年纪,多么美好的感情。 宽宽的大红洋绉皮裙飞起,乌黑的头发飞起,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旋转的解语好似林间精灵一般,张在旁看得发痴。过了片刻张好似想起了什么,“哎,别转了,小心头晕。”他话刚一出口,解语正好慢慢停下,苦着脸说“头晕。”张忙过去扶着她,抱怨道“都说了让你别转。”看看,头晕了吧。 解语靠在他身上歇息过后,也不起来,只管还是靠着他。张柔声问她,“头还晕么?”解语摇摇头,“不晕了。”还是不动弹。她不动,张也不敢动,两人静静靠在一起,身旁梅树上偶尔飘下一朵两朵梅花。 “咱们折枝梅花回去好不好?”张问解语,“给伯父插瓶。”安瓒身体并不强健,一天中能出来的时候少,在屋里的时候多,屋里有新鲜梅花总是赏心悦目。 “好啊,”解语笑盈盈答应,“大胡子,我要那枝,就是形状最奇怪的那枝。”张依言折了下来,二人手持梅花,回到安瓒处。 将梅花插在花囊中,摆在案几上。解语又给安瓒搬来了一堆书籍,“经史子集琴棋书画全都有,还有野史趣闻、市井话本可以解闷。”交待再三“您每日定要到梅林中散散,至上走上一个时辰。”生命在于运动,不能老闷在屋子里,好人也会闷出病来。 诸事都安置好了,解语和张才依依不舍的拜别安瓒、方丈、李淋等人,启程回到当阳道。刚进家门,安汝绍和四个小玩伴一起蹿了出来,“jiejie回来了,大胡子哥哥回来了。”安汝绍又蹦又跳,围着二人撒欢。 解语蹲下来,拿出帕子替安汝绍擦去流出的清鼻涕,嗔道“都冻成这样了,还在外头疯呢。”大冬天的这帮孩子们在屋里也呆不住,还是要满世界跑着玩。小白站在安汝绍旁边,小脸蛋儿红苹果似的,解语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儿,真可爱!小白冲解语甜甜的笑,“小姐。”四五岁的小女孩,笑容分外天真,令人心喜。 张取出路上买好的糖炒栗子、冰糖葫芦等吃食,“给你们的,去屋里吃。”安汝绍连同几个孩子一起欢呼起来,跟着张跑到屋中,在炕上团团坐了,洗干净了手、脸就开始抢着吃东西,很欢势。 还是回家好。解语和张倚在炕边,看着眼前热热闹闹的场面,心里暖融融的。将来等到安瓒也回到家,一家人亲亲热热的在一处,可该有多好。在悯慈寺壁火烧得再旺,屋里再暖和,也究竟是凄凄凉凉一个人。 李嬷嬷听着声音过来了,先拉着解语上上下下端详几遍,“我便是不放心,姑娘家如何能出远门。”看看解语脸色依旧红润,小手依旧白白嫩嫩,才算放下心,“姑娘快见见夫人去,夫人惦记着呢。” 解语笑盈盈说道“是,正要去见娘亲。”对张使个眼色,二人一同去见谭瑛。谭瑛应该是什么也不知道,回京的那两名锦衣卫肯定是上报了“安瓒突发时疫病亡”,但是锦衣卫并不知道安家如今住在当阳道。 谭瑛待张很是客气,“辛苦无忌了,快回去歇着罢。”根本没问两人路上如何,安瓒如何,为什么半路返回。 谭瑛不似安瓒随和,张在她面前一向是小心谨慎的,当即规规矩矩答应了,起身告辞。谭瑛命安汝明把他送了出去。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房中只剩下母女二人,谭瑛似笑非笑的看着解语,不紧不慢的问道。 解语跑到谭瑛身边,拉着她的胳膊,低声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爹爹如今在悯慈寺暂住,安稳得很;卫大人等也被黑衣人救走了,性命无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