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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中,唯有占星术,能窥得几分天机,从而飞升上界。 …… “宗主,今年新入门弟子中,有两个学了占星。”一侍从禀报道。 青年手执长卷,随意点头,那侍从便退了下去,他只需把话带到即可。更何况,宗主虽然不发一言,但到底给了些回应。 钟长岭收起书卷。 他看上去还是青年形貌,可双眼中早已显出岁月的厚重。他揉揉眉心,将师父留下的一卷“天书”收了起来。 师父离去后,给他留下了不少东西,那些都是她的提示。他本以为,师父是带领魔族去了异世界,后来他根据师父留下的东西苦修,想办法联系上那个异世界的魔族后,才发现她竟是带领魔族打下了那个入侵的异界,并将那片小世界更名为魔界。 从那以后,两界就暗地有了来往。魔界有师父约束,不能进犯他们。钟长岭想方设法传消息过去后,竟真给他探听到了一些师父的消息。 听魔族说,师父去了上界。 三千世界……若真有其他世界,又何止三千?钟长岭相信自己师父绝不会吃亏,可还是有些忧虑。连前些年察觉到本世界气运萎靡、灵力溃都不放在心上——钟长岭觉得灵力就此消散,大家都成为凡人也是不错的选择。 直到他后来某一日,猛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忽然充沛的灵力,好像从什么地方汹涌得传输了一大股过来般。寻常弟子察觉不了,他却能感受到,这股力量来自外界。 是师父又征服下了哪个异界吧? 他拼了命修炼,也想像自己师父一样,能够脱离世界桎梏,在三千世界中游走,但他上限就在这儿,不论怎么修炼都差了一点什么。他苦心研究师父留下的占星术法,试图窥探天道,却总如雾里看花,捉摸不透,他只能寄希望于太虚门其他人。 不光如此,钟长岭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 修仙能增寿,却不可能真如凡人向往的那般长生不老。钟长岭已是同辈中活得最长久的一个,和他同时代的经历过灭族之祸的人,大多已经离去。 等他也死去,这个世界上亲眼见过当年万宗主的人,就几乎没有了。 钟长岭来到灵山外,从水镜中注视。 其他弟子他都不在意,那位腰间挂着占星盘的青年也只是被他多看了一眼。 忽地,钟长岭目光一凝。 他的视线死死地落在行走在幻阵中的白衣少年身上,那少年神色冰冷,一举一动都叫他想起了当年的某个人。 “是……转世吗?”他忍不住凑近了些,察觉到自己的举动后又后退了一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少年。 不会错的,一定是他。 不论他的前世与自己有何纠葛,能见到故人,都足够让他心中早已干枯的荒漠重燃起希望来。 …… 整个南洲都传开了,从不收徒的太虚门宗主,竟破天荒地在这届升仙大会成员中选了一位弟子,亲自教导! 那个弟子还来源于南洲最偏远不知名的青阳洲,以前从未有过弟子入选,几乎被世人遗忘。这回突然有弟子爆冷,还是一跃拜在宗主门下,整个青阳洲大受震动,分宗长老们急忙要去寻那少年的家族,才发现那少年竟无宗族也无父母,独自一人修炼长大,更是惊叹不已。 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不是这么回事。 大殿内,挥退左右后,钟长岭面对少年,甚少做出表情的面上,终于露出一个有些怀念的笑。 师祖死在当初那位魔神手上,本该魂飞魄散,现在却有了转世,会是谁做的,根本不需多问。得出这个结论后,他只觉整个人都被巨大的喜悦填满了胸腔。 他早就知道师父是个极冷情之人,倒不是说她有多么视人命如草芥,而是因为她对万物都不放在心上、任其自生自灭的态度。寻常人看见同类陷入危机,即便选择漠视,心里也会有些动摇,可万鹤笙的心坚如磐石,她一心只有神位,从不因任何人、任何事改变意志。钟长岭叫了她那么多年师父,对她走崇敬、又惧怕。 时隔千百载,他终于品味到对方冰冷面具下,一点点细微的温柔。 少年只觉得这位宗主态度和善到有些诡异,像是透过他看着什么人。奇异的是,他并不觉得慌张,只安静地站在原地,听着对方安排。 “你虽记在我门下,却不必叫我师父,这些你都可以领去看看。若有什么不懂的,可传音与我。”钟长岭将师父留下的书卷全部给了他,隐约有些惆怅。 他快死了。 但在死之前,总算能把宗门交到一个放心的人手上,他还能再见到故人,于是这些惆怅又成了喜悦。 少年行礼道谢,被钟长岭拦了,用更加和善的语气问他:“你可愿意做下一任宗主?” 少年再冷淡,也因这话怔了怔。 “为何是我?” 钟长岭:“我快死了,太虚门交到别人手上都不放心。”他见少年仍有些犹疑,笑了起来,眉尾隐约生出些细纹,“你可愿意?” 少年点点头:“定不负厚望。” 钟长岭将他的住处安排在了漆吴山,又强硬地定下其少宗主地位。 山巅长年云雾缭绕,占星台上清冷寂静,少年最喜在上面练剑,而后根据星宿观望运势。 一晃二十年过去,少年已长成了青年,他用实力让所有曾经质疑的人都无话可说,少宗主之位坐得稳稳当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