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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我先拦住他们!” 宣长老抬头望去,虞知微身侧,立着个席红衣的少女,浅笑盈盈,望向柳行舟的目光却憎恨不已。 “陛下,不如让我去杀了他。”秋葵笑了起来,“以前在洞真派时,我便与他势不两立,现在,正好让我和他做个了结。” 柳行舟擦去脸颊鲜血,淡淡道:“你以为我为何会与你势不两立?我在杀死你的魔宠时,便发现了魔气痕迹,只可惜……” 柳行舟曾秘密向宗门内检举过秋葵与魔修有染,这件事宣长老也知道,她心情复杂的看了眼秋葵,转头替其他弟子们解开枷锁。 “莫急,我已向宗门内求援。”同柳行舟擦身而过时,宣长老低声道, 立在虞知微身侧的红衣少女忽地化为大簇五彩花瓣,花瓣如有实质般吹拂下去,又在地面化出道少女身影:“多说无益,柳师兄,可敢与我战?” “生死不论。”她字顿道。 柳行舟将刀横在身前:“有何不敢?” 这幕,仿佛又回到了在太虚门时,两人的那场比斗。虞知微挥袖,天边浮现出深色威严王座,她斜倚王座,抚掌大笑起来。 “不错不错,好久没有见过如此精彩的戏码了。”她伸手指指柳行舟,“柳行舟,不如与本座来个赌约?” 柳行舟:“什么赌约?” “自然是这场生死斗。”她抬手,正在提其他弟子解开镣铐的宣长老被击飞出去,众仙门长老弟子皆被困在地面冒出的阵法中,无法逃脱。又道禁言咒下去,他们便是想交流也无法,只能不断用眼神示意。 “只要你能胜过我这位新任护法,你们就可以离开。”她望着众洞真派修者突然冒出光亮的眼神,不疾不徐,“相反,要是你输了,他们就个都别想活着出去。” “怎么样?你敢赌吗?” 柳行舟握着刀把的手猛地绷紧。 谁都能看出,他不敢赌。 他可以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但现在不光是他个人的命,还有洞真派上百位弟子的性命。 面对对面传来的怨恨眼神,秋葵笑着转了个圈:“你们也别这样看我,各为其主罢了。” “柳师兄,你还在犹豫什么?你以为你有拒绝的机会吗?” 似乎是觉得没什么意思,虞知微又将禁言咒解开。 “柳师兄,你别听他们的!不要管我们了,你自己快跑。” “柳师兄,求你了,救救我!” “柳师兄,我还不想死,你定要赢,你定可以赢的。” “柳师兄,没关系,你赌吧,输了也是我们的命,不怪你!” …… 柳行舟手中的刀握得更紧,他死死地瞪着秋葵,问:“魔尊,此言当真?” 虞知微轻笑声:“本座向魔神陛下起誓。” 正如他们修者向天道起誓那样,魔修向魔神起誓,同样具有约束作用。 “好!” 柳行舟注视着秋葵,在后者戏谑的目光中,举刀抬手。 手掌心握在刀刃上,点点划下,精.血溢出,很快被长刀吸收,散发出带着血气的灵光。 他竟是上来便用了血祭之法! 做完后,柳行舟本就苍白的面色,更如纸般,长刀指少女,平静道:“今日,我必杀你。” 众目睽睽下,两道身影迅速卷起了剧烈如暴风骤雨般的灵力与魔气波动。 秋葵不再使用妙笔生花,她的法器逐渐拉长,毛笔尖分化两端,头尖锐,头变成柔软红缨,数息间已化为根长长的红缨枪,她双手握住,同手持长刀的柳行舟缠斗在起。 不用任何花里胡哨的术法,不用符箓法阵,似乎连所谓刀法枪法都不再用,仅凭心中满腔怒火向敌人厮杀而去。招式看似无章法,却招招狠辣致命,残余攻势落在地面都能击穿出个大洞,更不用说落在人身上——他们真心实意希望致对方于死地。 更糟糕的是,他们竟丝毫不用防守招式,只招比招狠辣地向敌人身上使出。没过会儿,两人身上便已挂彩,法衣破碎,刀刃与枪尖皆流淌出血迹,既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淋淋漓漓落了满地。 纵使宣长老修仙多年,也少有见过这样惨烈的战斗。 洞真派弟子开始还在担忧自己能否活下去,到最后都免不了为柳行舟担忧起来。可他们不敢出声,害怕自己惹得柳行舟分心,只敢在心里默默祈祷。 祈祷柳行舟能赢,祈祷洞真派的救援能尽快赶到。 可令他们失望的是,洞真派的救援迟迟未到,有人忍不住低声问宣长老,宣长老心中苦涩,也只得安慰他们,或许是边境城市形势严峻,时半会儿难以赶过来。 半晌,个弟子小声道:“可是最近的城市,距离这里不过刻钟。” 但他们已经打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了。没有任何长老过来。 宣长老沉下脸:“近日宗门遭难,你们不是不知道,莫要无私乱想,宗门无法救援,我们需尽快自救。” 弟子们接连应是。 不管怎样,在他们危急时刻,宗门却无法赶到,不能给他们提供保护,反而是平常冷着脸不理人的柳师兄为他们拼死作战,这已经在他们心中种下了种子。 宣长老心里苦涩。 她自然知道是为什么。 秋葵挟持柳行舟带着魔神残肢逃跑,洞真派失去魔神气运,哪里还敢对上如日中天的七曜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