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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迦蓝知道这几个大贝勒都有自己的野心,谁也不服谁,互相忌惮防备,又彼此需要。 对付起自家的兄弟时,那绝对不会手软,该砍的砍,该杀的杀。 奇特之处在于,他们对外打仗夺取地盘时,又诡异地团结。这些蛮人清楚得很,知道他们如果被打散,分散了实力,会被大明逐个消灭掉。 更别说旁边还有蒙古各部虎视眈眈,别看彼此之间联姻不断,现在蒙古暂时臣服,都是马背上的民族,深知彼此的德性,只要一方弱了,马上就会被蚕食掉。 布迦蓝见多尔衮愤怒得几乎要跳起来,只微微笑了笑,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混上来的?” 多尔衮防备地看着她,步步逼近,说道:“你知道这些做什么,难道你想去向皇太极告密?你怎么解释你与我在一处,他疑心重得很,只要怀疑你我有染,你肯定逃不掉,也得死。” 布迦蓝最不喜欢被人威胁,眼神霎时沉下来,说道:“我死不死与你有什么关系?我问你呢,你只需回答便是,婆婆mama废话连篇做什么!” 多尔衮见布迦蓝动了真怒,往后退了两步,冷哼一声道:“皇太极把抢过去的几旗来回打散吞并掉,总有表面上顺从,私底下却不服之人,安插几个人又有何难?我以前也上来过几次,照样没人发觉。” 布迦蓝对努尔哈赤的儿子们又重新多了层认识。 这群半文盲的蛮人奴隶主,不仅打仗上厉害,也挺会玩弄权术,难怪皇太极这么些年下来,也没能全部将他们干掉,将所有牛录都掌握在手中。 多尔衮天黑之后就潜上了阁楼,等了许久等到布迦蓝,却等来了冷冰冰的她,不由得感慨地道:“你们女人真是善变,先前还与我亲密无间,谁知背后翻脸就不认人。” 他越说越委屈,紧紧盯着布迦蓝,不死心问道:“嫂嫂,我有哪里做得不好,做得不对,惹你不满意了,你告诉我,我改就是。你摸摸我的心,这里日夜都想着你。” 布迦蓝拍开他伸过来的手,嫌弃地道:“我早就说过,你得看我心情,不许自作主张,自己找上门来,只许等着我来找你!再说这么冷的天气,你不怕被冻着?” 多尔衮从未被如此呼来唤去过,他气得半死,想要掉头就走,佳人在前又不甘心。 忍了又忍,回味着那蚀骨销魂的滋味,他贴近来,急促地道:“我不怕冷,你摸摸看,一点儿都不冷。” 布迦蓝轻笑,推开多尔衮,说道:“回去吧,这么晚了,早些歇着,待到春暖花开之时再说。” 多尔衮委屈得不行,说道:“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你陪着我说说话也行啊。时辰还早着呢,我替你挡着风。” 他伸手试探着风向,走过去挡住吹来的寒风,伸手解开外袍披在她的身上,意味深长地道:“你不用脱衣衫,就像上次那样好不好?我不怕冷,我可以全部脱掉。” 布迦蓝又不饿,现在对他半点兴趣都没有,将外袍还给他,说道:“天寒地冻的,没兴趣,我回去了。” 多尔衮郁闷至极,不死心还想再劝,突然听到楼下响起了脚步声,他神情一凛,布迦蓝也眉头微蹙,走到楼梯口侧耳倾听。 伴随着脚步声,皇太极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小心看着楼梯。” 她脸色微沉,看来上楼的不只是他一人,抬起下巴朝围廊另一边点了点,多尔衮很快会意,放轻脚步闪身躲了过去。 很快,皇太极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拥着海兰珠上了楼,他看到楼梯口站着的布迦蓝,微楞之后,问道:“你怎么也在?” 海兰珠脸色很不好,冷冷地盯着她:“meimei真是好雅兴,晚上这么冷,还一个人在楼上吹冷风,莫非是知道我与大汗要来,也跟着一起来了?” 布迦蓝挑眉,只嘲讽地笑了笑,完全不搭理她。 海兰珠往皇太极身边靠了靠,拉紧身上的紫貂披风,挑衅地看了布迦蓝一眼,娇滴滴地道:“大汗,我们去那边看看吧,你先前说要带我好好看看你的江山,你指给看好不好?” 布迦蓝目光微沉,不动声色朝多尔衮藏身之处看去,四周安静如昔,除了海兰珠喋喋不休的声音,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皇太极牵着海兰珠,宠溺地道:“好,晚上看出去,与白日自是不同,我带你好好瞧瞧。” 他见布迦蓝站着不动,侧头看着她道:“你早些回去歇着吧,等会我过来看你。” 布迦蓝见皇太极就要走过去,脑子转得飞快,根本没有听他的话,只全神贯注盯着他,只待寻到最佳时机,一击毙命。 海兰珠听后却不大高兴,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整个身子软软贴上去,娇滴滴地道:“大汗,楼上好冷,我们还是回去吧,待到天气暖和的时候我们再上来好不好?不如回宫去,温上一壶酒,我陪着大汗吃几杯暖暖身子。” 皇太极怀里拥着软玉温香,想着酒后海兰珠更加娇媚的容颜,顿时把先前的话抛到了一边,说道:“好,你身子不好,还是不要吹冷风了,不然又病了可不好。” 两人刚上来,又往下走去,海兰珠回过头,得意地看着布迦蓝,然后轻蔑地撇了撇嘴。 布迦蓝松弛下来,斜靠在围廊上,面不改色看着她,只朝她扬了扬拳头。 海兰珠神色一变,咬着唇不敢还嘴,只恨恨剜了布迦蓝一眼,又紧紧巴在了皇太极身上,扭着腰肢下了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