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东洁西毒/唱情歌的少年请别忧伤在线阅读 -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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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小从没说话,只是习惯性的点头,即使何忘川看不到。

    事实上,何忘川却隐约看见了她这个动作,松了口气,“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很忙……而且,你在的话,我肯定又不想走了……反正,只出去一个月。”

    何忘川揉了揉太阳xue,总算放下心去给自己倒一杯水,转身却磕到了膝盖,那一瞬间的剧痛让他下意识的蹲下来去按着伤口处,一声“嘶”的吐气声却还是借着电话传到了对方耳朵里。

    “忘川,你怎么了?”简小从在这边焦急地问。

    剧痛过后,何忘川终于缓缓站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从下班到回家这段时间都一直在打电话,连灯都忘了开,自嘲的勾了勾唇角,他道,“没什么事,既然你安全,我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很晚了,晚安。”

    “嘟嘟嘟……”

    简小从的手机里传来单调的挂断音。

    这是何忘川第一次挂她电话,她想再打过去,却最终迟疑了。从阳台回到房间,仰躺在床上,她的心情,有些阴郁。

    何忘川,也许真的生气了。哎,等把去良村安定了再慢慢解释吧。简小从搬过枕头捂住了自己的脸。

    第二天一大早,美术系的08级学生都在小广场集合准备出发,这次的出外写生虽然分了批次,但出发时间是一致的,简小从手底下的班正好轮到去古村。

    初春的早晨,她穿着一件淡绿色的休闲外套,在人群中自如的安排着班长们清点人数。她手上一百二十二名学生,除了十二名请假之外,其余的都到齐了。人数虽然不多,但也需要两辆大巴,等她把人数都清点完毕列队上车时,她才在靠近门口那排座位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沈自横。

    她自然是惊讶的,陪她一起惊讶的还有她班上那群早就发了疯的女生们。霎时间,沈自横身边那个空位成了众女生虎视眈眈的好地方,连邻排后排的几个座位都被抢夺一空。

    简小从白了一眼正在闭眼小憩的沈自横,猜想到他是此次的专业带队老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虽然现在对他已经没有厌恶,但还是有些害怕他的魅力,这次出外,任何一个学生要是出了任何一件不好不妙的事,责任都由她全权负责。

    思及至此,她便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包放在了沈自横身边的空位上,又摆放好了自己的旅行箱,再帮几位还愤愤不平的女生安排好了座位,她才有些疲倦的走到了前排的座位上,一屁股坐下去,杜绝了其他女生的念想。一挨到软座,她忽然觉得自己一早上都快累瘫了,便也学着沈自横的样子闭眼休息起来。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简小从是被一旁叽叽喳喳的女生声音吵醒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离车头近,看到挡风玻璃外绵长的高速公路后,她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一恢复感知,她又觉得肩膀酸,脖子酸,于是,她打算给自己按按。不巧的是,她一抬手就打到了旁边的什么东西。

    她先是听到了一声闷哼。

    转头,沈自横神色不悦的揉着鼻子,冷眼扫了一下简小从。

    “对……对不起啊。”简小从有些不好意思,她虽然想起来自己在大巴上,却因为意识还未完全清醒,所以忘了身边还坐着人。

    沈自横一受伤,他身边又喧闹起来。

    后座的一个女生从两个座位的空隙上空探出头来,“沈老师,你没伤到吧?我有创可贴。”

    简小从无语了,她又没甩刀子甩到他脸上去。

    “不用。”沈自横看也没看身后那张脸,语气极富疏离意味。简小从觉得这苗头还不错。

    后座的女生吐了吐舌头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简小从转回微窘的脸,抬手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多了,礼貌的问司机,“师傅,还有多久的路程?”

    “还早着哩。”

    “还早着……是还有多久?”

    师傅可能没想到简小从会再问,先是迟疑了一会儿,接着答,“大概三个多小时吧,这才刚出发一个小时不到啊。”

    简小从一听见三个小时这个概念,就已经觉得晕头转向了。她其实……有些晕车,尤其是这种大巴。无奈的叹了口气,摸起旁边的矿泉水,无神的打开瓶盖,一口灌下……

    味道,有点不太对。

    把矿泉水瓶拿到眼前一看——

    这还哪里是自己的康师傅牌矿泉水,这分明是一瓶茉莉花茶。再低下头看座位旁放水的插孔,自己的矿泉水正安安分分的“站”在原地。继续抬头看了看旁座的沈自横,他也正看着简小从,眉毛紧紧的拧起。

    “噗”,简小从一口吐在了座位下的垃圾篓里,下一秒,她又把沈自横的茉莉花茶盖好放回原地,拿回自己的矿泉水,灌了几口后,“咕噜咕噜”地漱口,像是喝了什么脏得不能再脏的东西一样。

    沈自横的表情已经黑得不行了。

    等简小从好不容易缓过来时,她又表情窘然的低头对沈自横说,“对不起,喝了你的饮料。”

    “你看起来不像是喝了我的饮料。”沈自横口气不善。

    简小从乍一下还没听明白沈自横的意思,一思忖才想到,可能是自己刚才的反应太过激了。只是,她真的很不能忍受自己喝别人——尤其还是男人——喝过的东西。想到这儿,她便觉得再解释也是抹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静静的躺好,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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