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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越东此生从未这样地慌乱过,他抓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声音发颤地说:“你别这样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怎么会那么想,我是爱你的,过去是对不起你,以后不会了。” 乔夜雪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陈越东,你和张念清分手损失的不过是名利。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说你爱我,你能现在就为了我和她分手吗,你能现在就给我光明正大的身份吗,你能现在就在你的狐朋狗友羞辱我的时候对他们说我是你的爱人吗?” 果然不出她所料,陈越东说不出那个“能”。 “我知道你不能,可是我能,我能为了爱你什么都放弃。我这样说不是因为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就算是以前我也能。你说你爱我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我以为那么多年到底还是让我等到了,可没想到你所谓的爱和我的是那么的不一样,你拿那么脏的感情来换我的这不公平。” “我们分手吧,这么多年了我终于等你等到厌倦了,你给不了我的公平我自己给自己。” 25、秋千 返校的当天宿舍楼里格外热闹,人人都从家里带来了特产或父母做的菜,大家都忙着交换吃的,几乎没有人会去食堂。 乔夜雪的桌上也一如既往地堆满了别人分给她的各种零食小菜,以前每到这种时候她总是特别难受,因为没有家人可以帮她准备这些,只是如今她倒是没有精力再为了这件事伤感。 “小夜,你干什么呢!又发呆”**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手里拿的这张纸片是什么,你都看了半天了,刚刚找你出去的人是谁啊?逛街去不去。” “没什么,你们三个去吧,我得回趟家。”乔夜雪赶忙折起了手中的那张陈越东派人送来的支票。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将那张支票撕碎了之后扔进了宿舍楼下的垃圾桶里。回忆起昨天陈越东的挽留,她苦笑着想,真没想到拒绝他给的钱比拒绝他本人需要的勇气还大。 陈越东到最后也没有真的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离开他,还以为她是因为受了委屈在使性子,见自己去意已决,只留下了句等他半年便终于放手了。 其实如果他当时说“能”,她又怎么会真的忍心看他为难?只是乔夜雪知道,他根本就说不出来,因为做不到。从两年到一年再到半年,期限虽然不断减半,可时间的长短又有什么区别,就算只需要等三天,他也一样是做不到为了自己放弃利益,这样的感情还要它做什么,何必再留恋那些自欺欺人的幸福和温暖。 很快就到家了,乔夜雪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化妆台左边的抽屉,拿出了放在最里层的一个首饰盒 首饰盒里装的是一枚戒指,黄金的镂花戒托上镶着块棕黄色的猫眼石,华贵却又不失古朴——这是陈家祖传的,据说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这枚戒指还是乔夜雪14岁那年和陈越东订婚时,他的母亲亲手交到她手上的。其实这个早就不该属于她了,只是既然没有人来向她要,她便一直固执的留着。 乔夜雪将那张里面还有三十多万的银行卡和这枚戒指细细地包好,用快递寄了出去。她知道自己早就该把它交出去的,只是以前太傻了,人都已经不是她的了,还非要强留下这枚讽刺意味十足的戒指。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心中也并没有痛的感觉,只是觉得到处都灰蒙蒙的,怎么也快乐不起来。乔夜雪想起了小时候为了去追越东哥哥从秋千上跳下来的那次,下巴重重地摔在了石头上,流了好多好多血,可当时却没有立刻感到疼,只是昏昏沉沉的,就像现在这样。 现在和那时还真是像呢,被陈越东骗到秋千上,开始觉得很快乐,幸福的不得了,可他将自己推得那么那么高,想要再下来就必定得经历伤筋动骨。可她又能怪谁呢,这架秋千到底是自己傻乎乎地信了他,自愿坐上去的。 陈越东收到包裹时正在看文件,发现这枚戒指时失神了半晌,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安,她真的要走? 很快他就暗笑了一下自己的多虑,他的雪雪只是一时还在气头上,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呢,无依无靠地没有他又能去哪儿?等他处理完了手头上的麻烦便立刻就去找她,多哄哄自然能好,虽然舍不得,可眼下让她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也好。 回校的路上,乔夜雪接到了室友的电话,文文和高中时就在一起的男朋友分分合合数次后终于还是分手了,因为心情郁闷便拉着**小梦去了KTV,她们要她也去,她本来最不喜欢这样的地方,只因不想孤零零的一个人呆着就还是去了。 她静静地听着文文边哭边唱,从《分手快乐》到《原来爱情那么伤》,茫然地看着她们三个一瓶一瓶地喝着啤酒、抹着眼泪各自追忆自己的初恋,心中竟没由来地生出了一阵羡慕。 她曾那样奋不顾身地去爱过一个人,从无休止的自欺欺人的等待到泡沫般的自欺欺人的幸福,这持场续了十余年的爱恋,竟然应该用“自欺欺人”四个字来形容最贴切。 结账的时候,除了什么都没喝的乔夜雪,另外三个人都不同程度的醉了,尤其是文文,路都走不稳。眼看她要吐,乔夜雪赶忙松开了一直扶着她的手,想将包里的话梅找出来给她含在嘴里压一压,可文文却忍不了那么久,径直地往门外冲,本想去下水道旁却没想到撞上了正巧进门的一群人,吐在了一个妆容精致的美女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