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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燕璃和傅渊博纷纷垂着眼,并没接话。 季呈耀胳膊挂在胸前,闻言蹙着眉开口。 “母亲,别嚷嚷了。” 四夫人掩着帕子拭了拭泪,还要说什么,被季四爷扯了一把,才不甘愿的闭了嘴。 季大帅端坐在正位,眉眼沉肃打量了打量季呈耀的伤势,沉声道。 “两个半大孩子,比划拳脚本就是没个轻重的,军营里,磕磕碰碰都是难免,养一阵就好了,不必大惊小怪。” “大帅!耀儿他自幼金尊玉贵……” 季四爷咬着牙拽住她,低声训斥。 “你安静一会儿,闭上嘴成不成?” 四夫人咬着牙,气的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终究没再继续咋呼。 季四爷沉了口气,扫了一旁的季九爷一眼。 季九爷面无表情看着季呈耀的胳膊,长腿轻搭,一手捻佛珠,一手摸了摸下巴,没吭声。 季呈耀额头都是汗渍,面上神情像是隐忍痛楚。 “这次是我大意了,爷爷说的对,不是什么大伤,养养就好了。” 季九爷撑着下巴,与他对视一眼,突然笑了笑。 “你能这么想就好。”这是并不想给他讨公道。 四夫人脸一黑,季四爷也不由眉心微皱。 碍于季大帅没说话,两人也没敢吭声。 季呈耀勉强一笑,一副没放在心上的模样。 “大家时常比试,总有胜败,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日后会更加勤勉的。” 季大帅闻言面露欣慰。 “是长大了,想的明白就好。” 说完,又转头看向季九爷,沉声交代。 “现今不打仗,你练兵也不必这么严谨,若是人人都这么搞,隔三差五得伤多少人。” 季九爷'唔'了一声,轻飘飘扫了傅渊博和秦燕璃一眼,慢悠悠回道。 “我明白父亲的意思,明日我会交代下去。” 言至此顿了顿,凤眸带笑看了眼季呈耀。 “不过,军营里,若有不服本事者可随意比试,是不成文的规定。三儿输了,我总没道理借着身份去惩处胜者,传出去该怎么服众?” “何况,三儿自己也说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他既也承认技不如人,自然也是不计较的。”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若是斤斤计较,日后怎么带兵打仗。” 季呈耀虚心低头,“九叔说的是,我会刻苦练习,总有一日凭本事打败他,而不是凭身份。” 季九爷站起身拍了拍他背,一脸欣慰的点了点头。 “这才像话,你好好养伤,最近就别去兵府司了。” 他说完,对着季大帅点了点头。 “父亲,既然三儿没什么大碍,那我先回去了。” 得到季大帅默许,季九爷转身往外走,路过傅渊博和秦燕璃时,扫了两人一眼。 两人齐齐向季大帅辞行,跟在季九爷身后离开主楼。 等三人身影消失,四夫人气的帕子都快揪烂了,她气不过,忍不住低声啜泣。 “这可真是世风日下,这是胳膊肘往外拐,仗着掌权就包庇自己人,当别人都是傻子,可怜我的耀儿……” “母亲!” 季呈耀头疼,皱着眉低喊一声,打断了四夫人。 站起身来跟季大帅告别。 “爷爷,母亲也是担心我,您别怪她。若是没事,我先回去了。”季大帅点点头,温声道。 “你去吧,这两日不用过来,好好养伤,别落下病根。” “是。” 等四房一家子离开,前厅里静下来。 大帅夫人看了眼大帅,和声细语道。 “三少爷长大了,识大体明事理,大帅该欣慰的。只是老九倒也不是那等偏颇之人,他对晚辈管教苛刻,总归没有坏处。” 季大帅沉着脸点了点头,默了默,站起身道。 “长江后浪推前浪,他们行事都在分寸里,我心里明白。” 说完径直上了楼。 今日又是季七爷那儿出事儿,又是季呈耀断了手,晚上是没必要共食了。 大帅夫人目送他拐过楼梯口,才扶着老嬷嬷的手站起身,低声道。 “你瞧瞧,也难怪老四家的憋屈,三少爷也知道看人眼色忍气吞声。” “若是换了过去,那叫羌吴的小子铁定要吃顿排头,秦家和傅家都得受连累。”老嬷嬷闻言点点头,一边扶着她上楼,一边悄声道。 “四房毕竟是庶出,过去只三少爷一个,大帅自然疼的眼珠子般,现今九爷添了两位小少爷,这嫡庶分明就体现出来了。” “四房作威作福多少年,四夫人没少在您跟前失规矩,也该他们收敛收敛了。” 大帅夫人勾了勾唇,没接话。 大帅身体不算硬朗了,老九现今掌着权,他怎么可能为了庶房的鸡毛蒜皮,去动摇少帅的势力。 时局不同了,宁安城早该洗洗牌了。 这厢,四房一家三口,回到楼里又不知怎么闹了一通。 季九爷这边,离开主楼,带着傅渊博和秦燕璃径直往东南楼走。 傅渊博单手插兜,沉声道。 “我都盘问过羌吴了,今儿这事儿给那小子也吓得够呛,三少爷主动跟他约斗,他一开始就摸不着头脑。” “照他说的,他也没留意是怎么错了力,就闹成了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