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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假孕太子妃 第28节

    太子有些恼火,惩罚般地在她唇上咬了一下,当然不怎么用力。

    何苗作势要捶他后背,反被他更紧地搂住腰肢,两人跌倒在柔软的纱帐里,凉的凉,烫的烫,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一夜餍足后,何苗倦然起身,旁边已不见踪影。

    书架和酒瓶倒是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唯独昨夜那个癫狂迷乱的人仿佛羞了怕了,不敢独自面对她。

    何苗不由得弯起唇角,揽镜自照,还好,不怎么憔悴——果然小说里那种折腾得下不来床是骗人的,她就觉得体力充沛得很,除了髋骨那儿确有些酸软。

    正要让桥香进来伺候梳洗,桥香却回报,二小姐来看她了。

    何苗微微讶异,何妙容的目的已经达到,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来找她商量?

    转念一想,方才顿悟。敬献帝那道旨意,看似是对傅家不公,可何家同样没讨着便宜,尤其何妙容心心念念想做李天瑞正妻,如今却只得了个侧妃的头衔,焉能不气?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两人在花厅见面,何妙容乔张做致、悲悲切切正要诉苦,何苗便笑着打断她,“meimei的来意我已尽知了,正好,我有个好主意,不知你肯不肯听?”

    还没开口她便猜到?何妙容惊奇地收住泪,以为自己遇上再世诸葛,“jiejie但说无妨。”

    何苗纤指微抬,点上她的肚子,“meimei忘记我曾经怎么做的么?”

    敬献帝最看重子嗣,总不能让何妙容大着肚子去做侧室,且这么一来,二皇子也没法向傅家提亲了——多出个庶长子来,让傅家人的颜面往哪儿搁?不带这样欺侮人的。

    何妙容似有所悟,可随即便嗫喏道:“哪有那么容易……”

    虽然当晚成事,可也没有一发即中的道理,只怕等她顺利怀上身孕时,那傅家女早已登堂入室了。

    何苗轻巧地掰了瓣橘子塞进嘴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既然你要的只是名分,那这孩子生不生得下来,又有何关系呢?”

    第39章 .  对谈   若说自己为颜值倾倒,会否太过肤……

    何妙容蓦地醒悟过来, 原来是教她假怀孕。

    固然是个办法,不过……何妙容悄悄望了眼对面,她可还记得何苗上次假孕被拆穿的事呢, 换做自己可丢不起这个人。

    何苗却是坦坦荡荡, 半点不见羞愧难安,她颐然抻了个懒腰, “太医院圣手多不胜数,确实有暴露的危险, 但,你瞧我如今不也安然无恙么?纵使陛下雷霆震怒, 可你既入了宗室玉牒,便是二殿下名正言顺的妻室,他还能将你逐出去不成?”

    说来就是比谁更无赖, 她们姊妹都是破罐子破摔的,可不比皇家那样好面子——这世道只有老实人才吃亏, 心黑手狠的却能步步往上爬呢。

    何妙容果然有些意动, 口唇干燥,端起面前杯盏一饮而尽。她知道何苗未必真心帮她,无非看热闹不嫌事大,再则往傅家跟前讨乖卖好罢了, 但无论如何, 这回两人的利益都是一致的。

    何苗摇着鹅羽扇子,闲闲道:“你若真那么担心,到时候赶紧再生一个不就得了, 二殿下年轻力健,还怕要不了孩子?”

    至于时候是否对得上,横竖宫里早产的孩子多得是, 大不了让钦天监帮忙做点手脚就完了。

    何妙容臻首低垂,细声细气,“容我回去思量几日。”

    说罢,便起身告退,比起来时担忧,此刻她脸上更多了些恍惚。

    何苗也没指望她立刻答应,有自己这个前车之鉴在,何妙容难免顾虑重重。

    不过,她迟早还得再来,何苗太清楚这个便宜meimei的脾气,她注定是不肯屈居人下的。何家的女人无论品行如何,至少有一点比男人们强,勇于进取——日后若要向渣爹报复,还得从这位好meimei着手呢。

    打发走客人,何苗方遣人去寻太子,无如李忠却回报,太子已往朝中去了。

    “这样早?”何苗有些纳闷,她记得今日休沐,虽说李天吉一向公务缠身,就没个正经休息日子,可也不必还照着平时作息来呀。

    恐怕是故意躲她。何苗沉下脸。

    李忠打着哈哈,眼看太子妃面上晴转多云,愣是没敢接茬。

    他当然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那一地狼藉还是他帮忙收拾的呢。殿下初尝人事滋味,窘得跟什么似的,李忠还以为自家小爷脱胎换骨,哪知却变成了缩头乌龟,连慰问都不慰问一句,就赶忙逃走了。

    他也不想想,一个女孩子刚经历这种事,哪会不需要男人柔情蜜意好好安抚的?若是遇上过分粗暴的,恐怕得卧床休养个两三日才算完。

    当然看太子妃神采奕奕的模样,可知殿下昨夜并没怎么“欺负”她,没准还是她欺负殿下呢。

    李忠腹诽一阵,抽空找了个由头,匆忙往宫外办事去了。

    何苗也没奈何,只得径自回房,此时方觉得小腹处有些隐隐作痛,说不出的奇怪滋味,只得让桥香炖了一盅红枣汤来。

    桥香道:“三七补血,婢子给您加点三七罢?”

    说到这个,何苗方记起方才床褥上似乎没看到血迹,莫非她这具身体已经发育得足够成熟了,还是太子竟走错了门?

    当然这档子事也不见得一定出血,不过古人多疑,何苗觉得自己还是该解释解释,万一太子疑心她跟李天瑞有何首尾就不妥了。

    这天李天吉也比平时更晚,銮驾进门时,已经快戌时了,何苗立刻催人去请。

    李忠哪里还敢再躲,瞧太子妃虎视眈眈的模样,恨不得生吃了他呢——尽管两位都是主子,他与太子相处的时间更长,可他害怕太子妃却比这位爷还多些,毕竟太子的脾性他摸得透熟,女人的情绪却是六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的。

    立马就如实禀报。

    太子叹了口气,情知是必须面对了,可,他该怎么解释呢?说自己酒后无德,不是有心毁她清白,请她多担待?

    怎么听都不负责任。

    但,今次他虽非故意,可也的确违背了契约,只能竭力请求原谅了。想起昨夜那旖旎风光,太子脸上不禁热辣辣的。

    彼时,太子终于能体会到何苗当时的心情,瑞香来告密那回,她也是这样惶惶不安,仿佛天塌地陷罢?

    太子鼓起勇气来到东苑,侍女却通报,太子妃正在沐浴,请他稍等。

    隔着窗纱,能看到里头影影绰绰的人形,衣衫褪去,两条纤长笔直的玉腿踏进浴桶里,溅起珠玉般的浪花。

    太子莫名有些口干舌燥,忙别过头,不敢正视。

    何苗其实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她决定惩罚一下这个欠缺责任感的男人,哪怕是床伴也得说声再见呢,他倒好,自个儿扔崩一走,留下她跟满屋子陈书古籍作伴。

    看到他被自己撩拨得心旌摇荡,何苗便差不多满意了,她放弃作弄对方的计划,开始认真沐浴洗濯,约莫半个时辰过后,方才慢条斯理地从净房出来。

    李天吉见她只裹着一袭软绸,而非正儿八经的睡衣,愈发觉得眼睛没处放,只能掩饰着道:“李忠说你找孤,所为何事?”

    “没事便不能寻殿下么?”何苗娇怯怯地向他施礼,屈膝时,领口好巧不巧地滑落下来,险些春光乍泄。

    四周虽无外人,太子还是板着脸为她系上,又解下外袍披于她身,道:“夜里风大,仔细着凉。”

    何苗笑眯眯地应允,“诺。”

    她想看他能装到几时。

    好在李天吉并非一味逃避之人,进屋后的气氛虽然尴尬万分,他仍硬着头皮开口,“昨夜,孤……”

    何苗歪着头做凝神思考状,“昨夜什么事?妾想不起来了。”

    这下轮到太子不乐意,哪怕被针扎几下也得嗷两声呢,她倒好,完全无知无觉。

    太子憋红了脸,忿然道:“昨晚是孤不对,不该趁着酒醉占你便宜,你要打要骂,也由得你。”

    说完,便摊开衣裾,正襟危坐,一副甘凭处置的架势。

    何苗掏了掏耳朵,好整以暇地望着他,“殿下是认真的么?”

    太子严肃颔首,“自然。”

    他仗着一身铜皮铁骨,些许拳脚还是受得起的——当然,最好别留下外伤,以免面圣时看出行迹。

    何苗眼珠一转,“那您先将眼睛闭上。”

    太子果然从命,心里亦有些紧张,不会真拿绣花针扎他吧?这是最隐蔽也最阴毒的法子了,而且,也比棍棒拳脚更痛得厉害。

    不过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既然开口,便再无收回去之理。

    太子勇敢地阖上双眸,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未来临,倒是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啮咬他的嘴唇,然后是脸颊,痒痒的,酥麻难耐。

    让他想到志怪小说里如猫大的硕鼠。

    太子睫毛忽闪,不由得睁开一条细缝儿,却哪有什么大老鼠,原是那小姑娘故意作弄他呢。

    太子又气又恼,“你做什么?”

    何苗来个恶人先告状,“不是您说任凭处置的?怎么,这会子又不认账,还有,说好的闭眼,您怎么先睁开了呢?”

    说完,随手扔给他一条手绢,让他擦去脸上唾沫星子。

    太子狠狠擦着,此时当然亦已明白,她并未对昨夜的孟浪之举记恨生气,之所以百般作态,无非拿他取乐罢了。

    何苗寻了张软榻舒舒服服坐下,“殿下无须过责,您并未冒犯,是我自愿的。也不必担心我丢了清白会怎么样,我自有主张。”

    说到底,她对贞洁也没那么重视,见识过李天吉这样的好相貌,她日后未必瞧得上旁人。纵使出宫,她也未必非得改嫁。

    在这个世道,有钱有势就能过得舒服,她又何必寻一桩婚事来束缚自己呢?

    太子简直对她无语,没见过这样惊世骇俗的人物,她要是没生在何家,想必该是个游侠,五湖四海地到处溜达去。

    听了这番磊落慷慨的解释,太子并不舒坦,腔子里反而像堵了口气,其实她若硬逼他负起责任,他多半会答应,反正她也无处可去。

    然而何苗脸上殊无留恋之意,倒让他有种痴心错付之感,像是被白嫖过的名妓。

    何苗轻叩他肩头,探询地道:“殿下验证过,该知我仍是处子吧?”

    再怎么怜香惜玉也会有痕迹留下,这等东西可不能让人瞧见——她已经向傅皇后上交了元帕,若现在才正式圆房,那不是自打嘴巴么?

    太子没好气道:“孤自然省得,一早便拿去焚毁了。”

    却原来何苗瞧见是更换过的被褥,沾了落红的早被处理掉了。

    何苗松口气,拍着胸口,“那便好,到底殿下粗中有细,深明大义。”

    说完才发觉用词有些污污的,脸上莫名发起烧来。

    李天吉倒没注意,只专注凝睇着她,“你是因为同情,才跟孤做那种事?”

    隐约还记得些酒后景象,送走傅家兄妹后,他闭门大醉,拉着进来的人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女子极有耐心,仿佛她是他这世上唯一知心人,而且,也是她主动发起的攻势——那个吻至今仍记忆犹新,温软,清香,像雪地里初开的寒梅,身不由主地令人沉溺进去。

    何苗确有些怜悯他的两难,怜悯他身在储君的位子上,却进退维谷,步步惊心,稍不留神便会行差踏错。

    但,若单纯为这个自荐枕席绝无可能,他要是再丑些,打死何苗也不可能去亲近他。

    若说自己为颜值倾倒,会否太过肤浅?何苗思量片刻,老神在在地道:“酒性最热,易使人肝火虚旺,我是以此来帮您降火的。”

    太子:……倒也不必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馋身子就馋身子,治病还治到床上去了,谁信哪?

    第40章 .  认罪   母后要打要罚,臣妾都甘凭处置。……